酒店頂樓,寬闊的房間內昏暗陰沉,隻有泳池的水麵泛著淡淡幽光。
驀地,泳池底下衝出一個人影,打破了房間的寂靜,他對著黑暗處冷聲道:“張盛怎麼樣了?”
說話間,他已從泳池上來,旋即有人給他遞上了浴巾。
黑暗中,有人平聲回答他:“醫生來電話說,張盛胳膊上的血已經止住了,因失血過多,現在還在昏迷中,至於胳膊……能不能保住另說。”
黑暗中,擦拭身體的手一頓,他怏怏把浴巾一扔,徑直打開了開關。
燈光一亮,房間內的情形頓時清晰明了。
十幾個身穿黑色西裝,作保鏢打扮的人站了一長排,幾乎把整麵牆都擠滿。
轉眼間,楚遠已經換上了浴袍,端著酒杯冷冷看著屋內的保鏢。
在今日之前,酒店房間隻有楚遠和張盛兩個人,早上剛吃完早飯出門,他們就在路上遭遇了不明人士的圍堵。
張盛帶著楚遠一路飆車試圖避開追蹤,但最後還是落入了圈套。
為了保護楚遠,張盛把車留給了楚遠,獨自一人衝到圍堵他們的人群中搏鬥,身受重傷。
帶上人後,楚遠疾馳回去找張盛,他看到了一位老朋友——賀庭。
出了這事兒後,林清越擔心他出事,聯係國內的人給他安排了很多保鏢保護他。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楚遠輕輕搖晃著酒杯中的紅色液體,腦海中不斷湧入各種血腥畫麵。
其實,他和賀庭在Y國時就有過節,不過,從來沒有正式打過照麵。
賀庭的手段,楚遠不僅隻是聽聞,他在Y國還在賀庭手裏吃過虧,沒想到,到了國內,就又在賀庭手上栽了一次。
不過,從看到賀庭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輸了,本以為賀庭會提出什麼驚人的要求,沒想到隻是讓他擬定了兩份合同並簽字蓋章。
繞了一大圈,廢了這麼功夫,就隻是為了合同?
“兩個傻子,真是可笑,哈哈……”楚遠冷冷笑出聲,在安靜的房間內顯得異常詭異。
笑夠了,楚遠很快恢複常色。
其實,他本來也是打算跟魅影合作的,不過是想在合作前讓陳蘇蘇付出點代價,然後再給把合同給她。
賀庭插了手,事情雖然短暫的改變了軌道,但結果是一樣的,沒差。
這時,一個保鏢推門進來,問道:“大少,田酥那個女人趕最近的一趟航班逃回了帝都,她聯係的那幾個打算淩辱陳蘇蘇的小混混怎麼處理?”
楚遠握著酒杯的手一緊,骨節在燈光的照耀下愈發明顯,他把酒杯中餘下的酒全部灑入泳池,涼薄道:“老規矩,處理了。”
得了指令,保鏢無聲退出房間。
另一邊,陳蘇蘇和賀庭吃完飯後,臨時起意去爬山。
賀庭爬的快,陳蘇蘇氣喘籲籲在後麵追,她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問:“賀庭!我去爛尾樓之前,你給我打電話時,為什麼會提到楚遠,又為什麼要叮囑我不要一個人出去?”
賀庭站在上麵的階梯上,好笑的看著爬得艱難的陳蘇蘇,他揚聲道:“我的人發現田酥也來了深圳,還是和你一個航班,我擔心她對你不利,派人盯緊她。
但是,她出機場上了一輛車後,就失去了蹤跡,我的人追蹤不到她。之後,我讓人查了楚遠,發現他也在深圳,我就懷疑田酥失蹤可能跟他有關。
深入調查後,我發現田酥這次來深圳的目的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