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為他開脫,楚遠這次做的事情已經觸犯了法律的底線了,陳蘇蘇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隔著鐵柵欄,賀庭凝望著陳蘇蘇,眉心被疑惑充斥,“你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陳蘇蘇沉默,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替楚遠開脫,到底是因為當年做的事而愧疚,還是顧念年少時的相伴。
亦或者,在潛意識裏,她依舊相信楚遠不會對她這麼絕情。
“你既然知道是楚遠做的,事情的來龍去脈想必你也都知道,還問我做什麼?”陳蘇蘇眉眼冷了幾分,轉身背對著賀庭,她壓低聲音道:“賀庭,我很感謝你大老遠趕來,但是,有些事,我希望你能讓我留有自己的空間。既然已經來看過了,你走吧,趕緊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聞言,賀庭眉眼爬上一絲失落,他的聲音微微顫抖道:“蘇蘇,我不是有意要責怪你,我隻是……”
“我都知道。”陳蘇蘇打斷賀庭,賀庭說這些是因為關心她,她都明白,隻是,有些事情她自己會解決,並不希望賀庭插手。
如果事情隻在她和楚遠之間,那會很簡單,可一旦把賀庭牽扯進來,事情就有可能變得複雜,她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靜默半晌,賀庭才低聲道:“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你也冷靜一下。”
直到賀庭的身影完全消失,陳蘇蘇才敢回頭。
田酥從看到她開始就一口咬定是被她綁架的,這也就意味田酥並不知道自己是被誰綁架的,能夠這樣悄無聲息綁架一個人,陳蘇蘇不相信光靠楚遠一個人就能做到。
楚遠一定有幫手,這個幫手還是個手段嫻熟的慣犯。
況且,田酥在帝都待的好好的,突然出現在深圳,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警方根據田酥提供的口供,再加上驗傷報告,以及陳蘇蘇同事的證明,很快證明了陳蘇蘇並不是綁架田酥的人。
至於陳蘇蘇為什麼晚上去爛尾樓,看到田酥掙脫後還要跑,陳蘇蘇始終堅持自己隻是想去樓頂拍一些城市風貌的夜景,看到樓頂有人影後誤以為是鬼,被嚇到了,這才要飛奔跑下樓的。
“警官!你們怎麼可以放了她!她撒謊!就是陳蘇蘇綁架的我!她對我懷恨在心,故意找人害我!”田酥撒亂著頭發,幾近瘋狂,要不是被警察攔著,她怕是要撲上去掐死陳蘇蘇,她咆哮道:“你們看看我身上的傷,都是她打的!雖然她從頭到尾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但她打我的時候帶著私人恩怨,一定是她!”
陳蘇蘇站在角落看著發狂的田酥,不由皺眉。
田酥因為從樓梯上滾下來,身上的傷有些嚴重,雖然都處理過了,但還是能看得到青一片紫一片,看起來像是被虐待過。
如果楚遠隻是想要綁架田酥,從而嫁禍給她,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對待田酥……
陳蘇蘇正猜測著,過來保釋的經理已經拉著她一個勁兒往外走,嘴上不停陪著笑臉給警察道歉。
到了警局外,經理歎氣道:“你這孩子,大半夜的去爛尾樓做什麼,萬一這樓突然塌了怎麼辦?你想被活埋啊。”
聽到經理的話,陳蘇蘇心中一暖,她就是胡謅一下,警察可都不信她的話,也就經理會信了。
陳蘇蘇咧嘴一笑,“好好好,經理說的都對,我以後再也不去爛尾樓了,行了吧?”
“你這孩子……”經理還要再說什麼,看陳蘇蘇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也不好再責備,“工作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先在酒店休息幾天,平白遭了這一晚上的罪,回去好好去去晦氣。”
陳蘇蘇乖乖點頭,眼角的餘光瞥見一輛車裏坐著個熟悉的身影,等她轉頭看過去時,車窗已經徹底關上。
雖然隻是一瞬,可她就是知道,車裏的人是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