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恐懼,也許是因為憤怒,田酥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
陳蘇蘇拚了命的追在田酥身後,最後眼睜睜看著田酥彙入人群,向人群求救報警,並告訴他們她是綁架犯,綁架了她。
陳蘇蘇本來想在警察來之前逃跑,但她的理智還是讓她選擇留了下來。
況且,那麼多不知情的正義群眾圍著她,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警察很快來到了現場,帶田酥去驗傷,陳蘇蘇則被臨時拘留。
在被警察押上警車的那一刻,陳蘇蘇往爛尾樓的樓頂看了眼,哪裏有一道微暗的綠光閃爍著。
檢驗結果很快出來了,田酥確實有被綁架過的跡象,警察開始對陳蘇蘇進行了問話,但陳蘇蘇從頭至尾半個字也沒說。
實在拿她沒辦法,警察隻能暫時拘留她,等第二天再問。
夜裏,靠在拘留室的灰色牆上,陳蘇蘇一動不動盯著地麵發呆。
終究還是她想的太簡單了,楚遠依舊恨著她,甚至是恨她入骨,不然也不會費盡心思用嫁禍的方式來對待她。
賀庭提醒過她,讓她提防楚遠,可她都沒放在心上,因為她始終不認為楚遠會對她做什麼,事實證明,是她太想當然了。
此時,楚遠靠坐在酒店的浴池中,品茗著紅酒,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手機突然震動,楚遠打開看了眼,是林姨打來的視頻通話,他直接投屏到了泳池前的電視上。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女人,同樣正品著紅酒,她柔聲問道:“小遠,回國這段時間怎麼樣了?我聽張盛說你找陳蘇蘇不痛快了?”
張盛是林清越安排給楚遠的保鏢,說是擔心他在國內出事,實際上是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楚遠悠悠輕笑一聲,適閑道:“林姨不是都知道嗎?有張盛給你彙報還問我。”
“瞧你這話說的,話裏話外都是埋怨我讓人跟著你。”林清越麵上委屈,眉心卻是隱隱帶著擔憂,她問道:“我知道你恨陳蘇蘇,但你幹的這事兒也不是毫無破綻,萬一陳蘇蘇把你發給她的消息給人看了去,你怎麼應對?”
盯著水麵,楚遠沒有說話,半晌後,他才冷冷道:“她不會。”
聞言,林清越眉心皺起。
“林姨,你就別擔心了。”楚遠放下酒杯,聲音軟和下來,“從發消息給她開始,我就打定了注意不再給回陳蘇蘇任何信息,就是要讓她自己猜。
人在得不到反饋的時候往往越會胡思亂想,這個時候陳蘇蘇肯定會想各種可能,唯獨不會想到我從一開始就是在給她設置陷阱。
就算她意識到了這是我給她設的陷阱,她也一定會去,因為……她對我有愧疚啊,怎麼舍得讓我進監獄呢?”
看著好似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楚遠,林清越滿意一笑。
楚遠是吃定了陳蘇蘇一定會在打不通電話的情況下獨自一人去爛尾樓。
在這一次的事情裏,楚遠很好的利用了陳蘇蘇的愧疚之心,因為有愧疚,陳蘇蘇不會把楚遠發的消息給別人看,更不會找人陪她一起去爛尾樓,從而給她做直接性人證。
除非陳蘇蘇把楚遠綁架田酥的事告訴警察,否則,陳蘇蘇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小遠,你真的長大了。”林清越輕輕搖晃著高腳杯中的紅酒,壓下嘴角的笑意,問道:“你打算讓陳蘇蘇坐實綁架的罪名嗎?”
“酒要慢慢品,人嘛……慢慢玩兒才有意思。我這次的綁架漏洞百出,陳蘇蘇也不是蠢蛋,自有法子脫身,不過就是給她添添堵罷了。”楚遠冷冷輕笑一聲,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