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庭的話說得半點不客氣,絲毫沒有要給麵子的意思。
方赫麵色頓時鐵青,卻不敢對著賀庭發火,隻得耐著性子轉而對陳蘇蘇道:“我既是長輩,自是不好為難你一個晚輩。方才律師也說了,你名下的財產你有權支配,這樣,我們與你擬定個協議,你看如何?”
說著,方赫看向身後的年輕人。
這人陳蘇蘇見過一次,是方紀淩的哥哥方紀城。
他常年在國外,前幾年回國後開始進入方氏集團,憑借鐵血手腕迅速在方氏站穩腳跟,獲得董事會一致認可。
相比之下,能力不足,又不被重視的方紀淩在方家顯得更加沒有存在感,他也因此總是鉚足了勁想壓他哥哥一頭,結果每次都搬起手頭砸了自己的腳。
得了方赫的示意,方紀城把一份合同遞給陳蘇蘇,語無波瀾道:“這是天使投資的合同,你先看一下。”
陳蘇蘇接過,大略看了一下合同內容。
方紀城:“天使投資平台是一個融合創業者交流,分享經驗的聚合平台,近年來幫助了不少青年完成創業之夢。
隻是這個平台一直是在紀淩手中,全權交由他運營。從去年起,這個平台運營一直處於虧損狀態,紀淩對這個項目的關注度也有所下降,我們集團現在打算加大這個項目的投入。也就意味著我們要把這個平台放在紀淩手中的股份全權收回,方便管理。聽紀淩說,他把天使投資平台的所有股份當做離婚補償給了你,我們這才不得已上門來找陳小姐要回。”
陳蘇蘇笑著搖了搖頭,把合同蓋上放到桌子上。
方紀城拿出合同後,陳蘇蘇就猜到了,這份合同他們其實早就準備好了。
隻是先前打著空手套白狼的想法,才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
眼下看不給錢的話拿不回來,這才拿了協議出來讓她簽。
見她搖頭,早就料到了的方紀城放輕聲音解釋道:“蘇蘇,你許是誤會了,我們並不是要你把股份直接還回來,而是以其他的方式變現,簡單來說就是可以給你錢,把那些股份全部買回來。畢竟,股份在你手中起不了太大作用,倒不如直接變現來得有用,還能幫助更多有意向創業的青年實現夢想。”
方紀城自認自己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不料,陳蘇蘇斷然拒絕了他的提議。
“我並不想變現。”陳蘇蘇直視方紀城,不卑不亢道:“我說過了,該是我的就是我的,股份要怎麼處理我自有打算,不勞你費心。”
本以為她隻是愛財,不想白給,可看陳蘇蘇說出的話,又像是確實有自己的打算,方紀城眼中對陳蘇蘇頓時多了幾分打量。
意味深長看了眼站在陳蘇蘇宛若守護使者的賀庭,方紀城收回目光,開口道:“那你打算處理這些股份?”
“我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在一眾股東中,我所占份額怎麼也可以排得上號,那麼我就有權利參與股東會,不是嗎?”安靜幾秒,其他人都豎耳聽她打算,陳蘇蘇簡短道:“我要成為天使投資平台的正式股東。”
此言一出,一眾嘩然,姚淑蘭率先不同意,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的,破口大罵道:“你算什麼東西!我方家的東西也是你敢覬覦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趕在陳蘇蘇開口前,喬可回罵:“說什麼呢你!信不信我撕爛你……”
瞧著喬可就要動手,陳蘇蘇忙攔住她,反問道:“我倒是想問問方太太,我什麼身份?”
沒料到陳蘇蘇真敢問這話,姚淑蘭一噎,嘴巴張了張,“私生女”三字怎麼也說不出口。
畢竟,是她自己一手把私生子方紀淩養大,她今天若是罵了陳蘇蘇是私生女,那不就連帶了把方紀淩和她自己也罵了一遍。
陳蘇蘇卻不想放過她,雙眼定定看著姚淑蘭,複問道:“方太太倒是說說,我是什麼身份?”
看陳蘇蘇這樣步步緊逼,賀庭又還在,為免得鬧得太難看,剛才屁不敢放一個的陳震威出聲緩和氣氛,“什麼什麼身份?扯到哪兒去了這是。
不就是個投資平台的股份麼,方氏家大業大,還會差這麼點股份嗎?方董想必也不會這麼小氣,要從一個小輩手中強搶股份,對吧?”
陳震威的話四兩撥千斤,既是抬高了方氏的地位,又把方赫誇了一遍。
方家的人若是再要股份,不免顯得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