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刻意咬重“方太太”三字,故意刺姚淑蘭。
方紀淩是私生子的事情少有人知道,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歸是會傳出些半真半假的消息來。
據說,方紀淩是一個陪酒女郎的孩子,方董在一次醉酒和對方發生了關係,那個女人後來懷孕了,獨自產子,在生方紀淩時羊水栓塞,沒救回來。
最後,方紀淩就被那個女人的家人送到了方家。
姚淑蘭注重名聲,向來喜歡在外營造自己和老公恩愛的形象,不想被人得知這個事情後奚落取笑,便對外聲稱方紀淩是自己親生的,平日在外人麵前也都是裝作一副很疼愛方紀淩的模樣。
其中幾分真假,外人不得而知。
何舒這話,算是戳中了她的痛點,姚淑蘭怒火中燒,剛要開口罵回去,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行了,沒必要做這些口舌之爭。”
說話的中年男人是方赫,方氏現在的掌權者,也是方紀淩的父親。
他臉上不帶任何表情,眼神卻是淩厲,隻靜靜坐在那裏也帶著十足的威懾感。
隻見方赫起身,慢條斯理壓順坐皺的西裝,儼然一副主人的姿態,道:“陳蘇蘇,念在你是晚輩,我也並非刻意要為難你,隻是你這次的事情做得太過出格,簡直一點都沒把我方家放在眼裏,是不是該給我,給我們方家一個交代。”
方赫聲音肅重,周身威壓毫不掩飾。
有人撐腰,姚淑蘭揚起下巴,一副洋洋得意的姿態。
無視姚淑蘭,陳蘇蘇把地上的照片收起來,一一放進包裏,仰頭直視方赫,溫和又平靜道:“方董,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隻是對視頻的內容不滿,你應該去找方紀淩。作為源頭,方紀淩若是不把人帶到家裏來,我也沒機會逮他,他更不至於被網友一通批判,導致方氏口碑下降。”
“再者,方紀淩和田酥背地裏的那些事,方董和方太太難道真就半點不知情嗎?”陳蘇蘇輕笑一聲,質問道:“方紀淩背著我的做那些苟且之事,在田酥害我之前我並不知曉,可方董和方太太卻知道,但你們一直把我當傻子一樣瞞著,真要論起來,也該是我找你們要一個說法。”
陳蘇蘇說著,麵色逐漸冷了下來。
聞言,方赫沉默,一雙幽深的眼深深的看著陳蘇蘇。
不等他開口,姚淑蘭跳出來道:“我們是知道,但我們不是想著紀淩結婚之後能有所改變麼,誰想到你這麼沒用,抓不住他的心不說還放任他在外頭野,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沒那個能耐。”
姚淑蘭說著,看向陳蘇蘇的眼愈發的鄙夷:“我們紀淩現在手握天禾集團項目,隻要把這個項目做好,來日前途不可限量,我們方家更是可以憑借這個項目一飛衝天。你以為,光靠一段視頻就可以把紀淩和我們方家拉下泥潭嗎?你做夢!”
聞言,陳蘇蘇心下冷笑。
難怪姚淑蘭會突然這麼維護方紀淩,原來是因為他拿到的那個項目啊。
陳蘇蘇:“所以,幾位這趟來的目的是什麼?”
“我們這趟來是要找你把天使投資平台的所有股份還給方家。”方赫語氣平平,聽在耳朵裏卻更像是命令。
在和方紀淩離婚時,陳蘇蘇分到了一半的財產,其中包括一些股份,都是經賀庭給她介紹的律師核算的,她自己沒細看過。
不過,其中確實有關於天使投資平台的股份。
陳蘇蘇明白了,方家的人今天來這裏是為了拿回天使投資平台的股份,還生怕她不還,一大家子人都來了。
這是打算強逼,連遮掩都懶得了。
“該是我,就是我的。”陳蘇蘇直麵屋內所有人,語氣緩緩道:“這是方紀淩該給我賠償,想要我拱手給你們,不可能。”
陳蘇蘇的話一出,客廳的氣氛一瞬凝滯。
半晌,方赫幽幽開口道:“既然如此……”
他眼神淩厲的看向一側遲遲不曾開口的陳震威,故作惋惜道:“本來是打算在拿回天使投資平台的股份後,和陳家再合作個項目,互惠互利,現在看來,怕是……”
方赫說話點到為止,在場的人懂得都懂。
隻要陳蘇蘇把股份還給方家,陳家就能獲利,若是不還,陳蘇蘇就成了陳家和方家的“罪人”。
思及此,陳蘇蘇心中頓覺不妙。
果然,陳震威頓時把矛頭指向了陳蘇蘇,厲聲指責道:“你個逆女,方家的東西是你能肖想的嗎?也不看自己幾斤幾兩,還不快給方董道歉,趕緊走法律程序把股份還給人家!”
為了顯示自己作為長輩以及父親的威嚴,陳震威拿了掃帚在手上,厲聲嗬斥道:“今天你若是不把股份還給方家,我打斷你的腿,以後你休想踏出家門一步!”
他說著,手中掃帚高高揚起,一副隻要陳蘇蘇拒絕,他就真要打斷她的腿的架勢。
一旦牽涉到利益,陳震威就能毫不猶豫和外人站在一邊,陳蘇蘇早已習以為常。
她仰頭平視他,平靜又堅定道:“你打個試試,看我還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