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拗不過,陳蘇蘇隻好出去買了些退燒藥,用毛巾給賀庭降溫。
藥店很遠,等她買回藥時,天已經黑透。
陳震威那邊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她,都被她掛了。
看她盯著手機心神不寧,電話不知道掛了多少次了,賀庭開口道:“你若是有事就走吧,不用管我。”
賀庭說話有氣無力,躺在床上望天花板,一臉生無可戀。
他這副和平時反差巨大的樣子莫名有些滑稽,陳蘇蘇忍著笑,直接把新擰幹的毛巾按到他額頭上。
“賀總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
聽出她語氣中的笑意,賀庭扭頭盯著陳蘇蘇,“你在笑我?”
“沒有,我怎麼會笑賀總呢。”陳蘇蘇側過身,掩飾自己瘋狂翹起的嘴角。
賀庭:“你有。”
陳蘇蘇:“我沒有。”
賀庭:“你就是有。”
陳蘇蘇:“……”
這麼大個人了,還這麼幼稚。
陳蘇蘇懶得跟病人爭辯,應和道:“是是是,我有在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賀庭腦子燒的有些糊塗,四肢酸軟,連動動脖子也覺沒力氣,哪兒還有心情管什麼滿不滿意的。
他聲音沙啞道:“我餓了。”
“賀總想吃什麼?”
末了,賀庭這才想起家裏什麼吃食都沒有。
回國後他一直忙於公司的事,經常在公司過夜,鮮少回住處,自然也沒往家裏買過什麼食材。
出去買倒是也不遠,但陳蘇蘇就算人待在這兒,心也不在,哪裏有心思給他做吃的。
靜了半晌,賀庭才徐徐道:“你去忙吧,幫我叫曲南過來。”
說完,賀庭側身背對著陳蘇蘇,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模樣。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陳蘇蘇莫名,還是找了賀庭的手機撥通了曲南的電話,告訴他賀庭發燒了,需要人照顧。
等曲南來了之後,陳蘇蘇立馬趕去陳宅。
她到陳宅時,他們已經開席了。
一家三口吃得倒是很開心,根本沒有等她的意思,所以一直打電話讓她回來是幹嘛呢?
陳蘇蘇無奈,找了個空位坐下,並不動碗筷。
“我媽的情況具體怎樣?”
一來就直接問這事兒,十分破壞氣氛。
何舒不滿道:“就不能等吃完飯再說?一點禮貌都沒有。”
瞧著夾菜給陳軟軟的陳震威,陳蘇蘇意有所指道:“我有娘生,沒爹養,哪兒來的禮貌?”
聞言,陳震威重重放下筷子,斥責道:“會不會好好說話!結了婚的人了,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
“可不是嘛。”陳軟軟也放下碗筷,挑眉看著陳蘇蘇,輕聲細語道:“這段時間,姐姐和姐夫可是鬧了不少笑話呢,尤其是之前……捉奸在床。”
陳軟軟特意咬重“捉奸在床”幾字。
明明聲音很好聽,聽到耳朵裏卻隻覺刺耳。
陳蘇蘇聽出她話中意思,這個捉奸在床,一則是指她和賀庭,二則是指田酥和方紀淩。
至於她想表達的是哪層意思,也就隻有陳軟軟自己知道了。
“妹妹趕通告那麼忙,還有時間看我的花邊新聞,看來還是挺閑的。”陳蘇蘇毫不客氣諷刺回去。
“行了!”陳震威朝著陳蘇蘇責怪道:“你妹妹難得回來,你就不能讓著點她,半點做姐姐的樣子都沒有。怎麼每次一回來,就非得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怕父女倆又吵起來,何舒給陳震威夾菜緩和氣氛,示意他辦正事。
壓下心口的怒火,陳震威對陳蘇蘇道:“醫生說用了新技術之後,你媽的治療效果良好,但是這個技術是新研發出來的,價格昂貴。”
停頓一下,陳震威把一疊照片給陳蘇蘇,繼續道:“蘇蘇,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賀庭家,紀淩他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