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起身上樓,頭也不回道:“一樓客房隨你挑,早些休息。”
琢磨不清賀庭是什麼意思,陳蘇蘇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後半夜才入睡。
她早上起床時,賀庭已經出門了,桌上留了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男一女相擁親吻的照片,是方紀淩和田酥。
這張照片的拍攝角度很刁鑽。
兩人都是仰著頭,直懟正臉。
陳蘇蘇不由讚歎,“賀庭考慮的還挺周到,不一幀一幀的看還真挑不出這麼合適的照片。”
也隻有賀庭這樣有勢力的人才能輕鬆拿到酒店的監控錄像,真是難為他叫人把方紀淩和田酥在樓道偷情那段看得這麼仔細了。
拿了照片,陳蘇蘇回了趟住處拿證件。
隨後又去醫院做了傷情鑒定,以限製人身自由和故意傷害罪告了陳震威。
她回到陳宅找手機時,陳震威已經被警察帶走。
何舒氣極,見她還敢回來,在身後一個勁兒的罵陳蘇蘇白眼狼。
“你媽的醫藥費是誰付的?你能嫁給紀淩又是托了誰的福?我和老陳對你那是夠好的了,你倒好,竟然敢告你爸!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何舒追在陳蘇蘇身後罵,陳蘇蘇隻一心找昨天掉落的手機,懶得搭理何舒。
能嫁給方紀淩是因為他們不舍得自己的女兒嫁,找她來替的,至於付醫藥費,從一開始就是交易。
若不是工資負擔不起醫藥費,陳震威答應幫她,她也不會選擇來帝都。
現在倒好,還成了他們的恩惠了。
終於在沙發底下找到了手機,陳蘇蘇長舒一口氣。
昨天是她太著急了,隻要和方家的合作還在,陳震威就不敢不給她媽媽付醫藥費。
“你個賤蹄子,是耳朵聾了還是啞巴了!沒聽見我在跟你說話嗎?”何舒一頓輸出卻沒得半點回應,氣得她連形象都顧不得了,掄了掃帚就要打陳蘇蘇。
陳蘇蘇也不是軟柿子,直接奪過掃帚,讓何舒摔了個趔阻。
“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扔了掃帚,陳蘇蘇頭也不回的走人,徒留何舒一個人坐在地上咆哮。
與此同時,方紀淩也收到了陳蘇蘇起訴離婚的消息。
結果如陳蘇蘇所料,方紀淩死不承認自己出軌,隻說他是喝醉酒認錯了人,所以證據不足以證明感情破裂。
以方紀淩的行事風格,他就是拖也要拖死她。
畢竟,沒了這場聯姻,方紀淩在方家就更沒地位了。
她也一樣,沒了這場聯姻,陳震威不會再給她媽媽付醫藥費。
這次起訴,不過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也為之後離婚鋪路。
今天是休息日,沒處去,陳蘇蘇本打算去公司加班。
半路上卻收到一條陌生信息:【來切爾西咖啡廳一趟。】
切爾西咖啡廳離這兒不遠,幾分鍾就能到。
隻是,這人為什麼要叫她去?
怎麼看都像是惡搞信息。
陳蘇蘇在聊天框問:【哪位?】
對方迅速回她:【七號桌位,有好戲看,來不來隨你。】
對方沒回,陳蘇蘇也確實有點好奇。索性打車到了信息裏說的地方,剛一下車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進了咖啡廳。
“賀庭?!”陳蘇蘇心下迷惑,這個時候賀庭不應該在公司麼,怎麼會獨自來這裏?
難不成信息是賀庭發的?!
陳蘇蘇視線一路跟隨賀庭的身影,直到他在一座位前停下。
那個位置早已有人坐了,見了賀庭,坐在位置上的那人立馬起身相迎。
店中陳設遮擋,她隻能看到對麵那人的半個背影。
陳蘇蘇拿出手機,給陌生號碼發信息:【我到了。】
結果出乎意料,卻也在意料之中。
陳蘇蘇就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賀庭給她發消息:【從後門進來,坐七號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