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好好看看你如今的模樣,這幅樣子,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你如何能夠照顧的了鬧鬧?”
癡心妄想這四個字,他沒有說出來。卻每一個字,都在這句話之中。
閻墨白的語氣越發的冷了,對她在不留任何情麵,“更何況,沈曦夏,你這個樣子,又拿什麼來跟我爭奪撫養權?”
拿什麼來爭奪撫養權?
這句話,像是魔咒一樣,不斷地在沈曦夏的腦海之中轟鳴著,讓她一下子混亂了起來,身體也是支撐不住沒有半點力氣的下滑。
沈曦夏鉗製住她的腰肢,將人按在洗手台上,大手抬起他的下巴,冷著臉質問,“拿什麼,嗯?”
不!
沈曦夏反應過來。
雙手握住了閻墨白掐著自己下巴的手,聲音帶著不舍和恐懼交織出來的複雜,顫抖著去求他,“求你。”
從唇齒之間擠出來的兩個字,頓了片刻之後繼續哀求,“閻墨白,我求求你,我隻是想讓鬧鬧在陪在我身邊一段時間,隻要一小段時間,我不會讓鬧鬧看著我死的,我會送他回去。”
閻墨白聽著,一顆心都在哆嗦,麵上卻是依舊維持著冷硬的樣子。
甚至是更加絕情一點,冷笑一聲,用最平穩的語氣,說出最殘忍的話,“我不同意。”
他說,“沈曦夏,如果你想這樣,那我成全你,鬧鬧需要一個媽媽,卻不是非你不可,我若是想,鬧鬧自然會有另一個疼愛他的媽媽。”
話音落下,沈曦夏連眼神都在哆嗦,驚恐的看著閻墨白,像是在說他不能這樣做。
“放心,不會太久,我會讓你看到,這樣你就可以安心的離開了,也算是如了你的意。”
說完,閻墨白不在說任何一句話,轉身就走。
“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再次響起,偌大的房間裏,隻剩下了沈曦夏一人。
她絕望的癱軟在地毯上,毛絨的地毯隔絕了冰冷的溫度,沈曦夏卻覺得自己仿佛是整個人都進入到了冰窖之中。
不!
她接受不了!
沈曦夏強撐著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落地窗撲過去,跌跌撞撞的來到窗前,十根手指牢牢地扒在玻璃上,留下清楚的指痕。
指節已經泛白,隻有這樣,才能夠支撐她的身體不會滑落下去。
別墅前,陳力坐在駕駛位置上發動了車子,閻墨白死死地扯著鬧鬧的手。
因為隻要鬆開,鬧鬧就瘋了一樣的想要掙脫,想要重回房間裏麵。
沈曦夏看著,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她聽不到鬧鬧的哭喊聲,卻看得到孩子的難過和不舍。鬧鬧嘴裏一直喊著的,也是媽媽這兩個字。
那樣撕心裂肺的模樣,讓沈曦夏心如刀絞。
終於是崩潰的跪坐在地上,看著哭喊不止的鬧鬧被閻墨白塞進了車廂之中,關上了車門。
“鬧鬧,鬧鬧——”她雙手捂著嘴巴,嗚咽不舍的哭聲依舊是從指縫之間泄露出來。
她的孩子還這樣小,這麼依戀自己。
沈曦夏看著那身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眼前,兩行清淚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