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戚說話時眉宇間盡是風采,絲毫不在乎臉上的傷勢,可他從沒想過眼前的男人早就有了別的退路。
江硯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直到閻戚察覺到他不為所動,麵上有些不悅,話裏卻親密,“賢侄,怎麼樣?難道你就不想入閻氏的宗譜嗎?”
江硯握了握拳,眸子平靜如水。
他從來都沒妄想過進入閻家的祠堂,不過都是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但眼下有了軟肋,江硯不得不為周雨萱與孩子的日後做打算。
閻戚看出江硯的猶豫,冷笑一聲,“當年你被你爸推上這個位置也是被迫的,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既然我敢允諾你,這件事自然也不在話下。”
江硯眼底閃過一絲詫異,抬起眸子對上他的目光,緩緩張開嘴,“你知道我媽在哪裏?”
閻戚點了點頭,“你媽當年因為出身太差,不被閻家認可,所以沒進閻家的大門,隻是沒想到……竟然生了個你。”
江硯垂了垂眸子,他從小就住在狹隘的出租屋內,甚至連學費都拿不出來多餘的。
不僅如此,閻國棟每周還回來家暴她,直到十幾年前發現了他的存在,於是想利用他。
正因為如此,他才得以在那種貧民窟的地方有了出國的機會,但一切也不過是為了跟閻墨白有分庭抗禮的機會罷了。
“一周後的董事會,我會推薦你。”江硯陰沉的聲音開口,眸子清冷,“但你要告訴我她的下落。”
閻戚滿意的笑了笑,起身從床頭櫃上拿出紙筆,寫下了一串地址,私下遞給他,“去這個地方,就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但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一旦你反悔,你的母親,我會讓你跟她陰陽兩隔。”
話音落地,如同在江硯的心底狠狠地敲了一棍子般。他攥著那張紙,起身踉蹌的離去,直到離開了病房,站在走廊外大口的呼吸著。
那張紙逐漸被他的汗水浸濕,隔了多年未見的麵容,他對自己的母親甚至記憶模糊。
他攤開掌心,將地址記在心裏,隨即掏出打火機燒的一幹二淨。
手機振動,江硯打開一看,周雨萱的消息,上麵兩張圖是她給孩子買的玩具。
江硯看著照片,心底逐漸被填滿,握著手機的手也越發的收緊了起來。
他絕不會再讓閻國棟得逞。
那串地址江硯毫不客氣的發給了閻墨白,讓他派人去一探究竟。畢竟能在這種局麵上,閻戚殺了出來,隻怕是心思不淺。
收到消息的閻墨白立馬讓陳力帶著人去了地方,隻是沒想到的是,竟然是曹啟的家。
陳力站在門口,看著地上的垃圾與灰塵,看起來有些時日沒人了,怎麼會來這種地方找人?
他目光掃過階梯,瞳孔微微一縮,看著地上熟悉的耳釘,是在見沈曦夏最後一麵時候她戴的。
他立馬給閻墨白發去了消息。
再等閻墨白驅車到地方時候,陳力已經將整棟樓搜了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