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血化驗之後,開了藥就去輸液了,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到了下午2點。
化驗結果出來說唐向暖有些炎症,需要在醫院多呆幾天,看著沉沉睡去的唐向暖,夢娜給保羅使了個眼色。
保羅跟著她走了出來,兩人就站在病房外麵的走廊上。
“什麼情況?通知老板了嗎?”夢娜問。
保羅掃了他一眼,“通知了,林家那邊來人了,老板現在不好脫身。”
“林家?”夢娜一驚,“是夫人的娘家。”
陸霆琛的母親林敏如,是林家的女兒。林家發展到現在,已經沒有男丁能夠繼承家業了。
聽說林家的長輩,剛開始隻是小商販,日子過得也就一般般,災荒年間沒餓死,富貴年間也就中等樣的那種。
直到上個世紀,林家出了一位商界奇才,依靠自己的能力,不但抱上了人家的大腿,還攀上了陸家這個高枝。
這種混亂的時期,發了一筆戰爭橫財。從死人堆裏將家業做大了,實際上陸家是看不上林家的。
在陸家人眼中,林家掙的那些錢不幹淨,所以現在雖然比以前富裕很多,卻還是擺脫不了從前粗鄙的行為。
林家這位商界奇才靠著這兩棵大樹,去了法國,安家立業,大概是缺德的事情做太多,到了嶺路那一帶,居然連一個男丁都沒了。
林家直到最後六個姐妹,自此絕後。
陸霆琛的母親林敏如,排行老三,上麵有兩個姐姐,下麵還有三個妹妹,她們都是招婿上門,為的就是撐起林家的家業。
六個姐妹當中,隻有林敏如是自己嫁出去的。
陰盛陽衰的林家,這些年靠著女婿們竟然也沒倒。陸霆琛的姨媽一個比一個難對付,每次提起這一大家子,陸家的兄弟們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一個都不見。
可惜今天不巧,陸霆琛正巧被這些人給纏住了。來人是他大姨林翠如和他的女兒,這些人都是林敏如帶出來的。
他們的目的就是拆散唐向暖和陸霆琛,勸他去跟沈子欣結婚。
婚姻關係,門當戶對才是最重要的。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戶,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平民之家的女兒踏進陸家的門。
而且陸霆琛以後是陸家的掌門人,他的夫人出身那麼上不得台麵,丟的也是他們陸家人的臉。
玫瑰會所富麗堂皇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和林敏如麵容有幾分相似的女人,她是林敏如的大姐林翠如。
若是她自己不說,基本不會有人猜出她今年已經60多歲了。
她顯得很大氣,有幾分氣勢,握著拳頭,麵對坐在單人沙發上向著麵前的男人,步步緊逼。
這樣僵持的氣氛,已經對峙了好一會兒了。
肖恩就站在陸霆琛身後,麵無表情,恭敬嚴肅。林翠如這次來還帶了她的兩個女兒,也是陸霆琛的表姐。
此時他的兩個表姐還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陸霆琛壓根不願聽的話,看見母親生氣,又轉頭去安慰自己的母親。
大女兒名叫林巧蓮,她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我的弟弟呀,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婚姻大事怎可如此草率?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會幸福的,那個女人沒什麼好的,何苦這樣難為你自己?”
二女兒名叫林頌蓮,她附和著,點頭道:“就是啊,子欣到底哪裏不好?你隨便指出點什麼來,子欣都能叫那個女人比到塵埃裏去。
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覺的白馬王子隻能和灰姑娘在一起呀?”
陸霆琛揚起唇角,“我從來不是什麼王子,她也不是灰姑娘,表姐,你才是偶像劇看的太多了。”
林巧蓮一聽,立刻接道:“你看吧,你對她分明就是圖一時的新鮮,新鮮勁過了,你就知道自己做了件多麼愚蠢的事,大家都是為了你好,你怎麼就不聽呢?”
“就是就是。”
陸霆琛十分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如果你們是來遊玩的,我歡迎接待,若是說客,那很抱歉,我的答案不會變。”
見他柴米不進,油鹽不進,林翠如暗暗皺起了眉頭。
那個女人究竟哪點好,居然能讓她這個最優秀的外甥如此專情癡心。
這次她來,可非要好好會會那個狐媚子不可。
林翠如之所以現在還會苦口婆心的勸他,除了自己妹妹的麵子之外,也出於她商人的本性。
陸家的當家太太,沈子欣的親生母親,跟她是好多年的閨蜜了。
若是促成了自己的閨蜜和外甥的婚事,那她能從中得到好處自然不少。
這樣一來,和沈家合作,日後就更加輕鬆了。
林翠如心中有些鄙夷,覺著平時威風八麵的妹妹,居然連自己的兒子都管不住。
既然她管不住,那也隻有她這個大姨出麵了。
可她沒想到,陸霆琛不給她麵子,好話壞話說了一通,她硬是一點都不肯鬆口。
林翠如現在已經不耐煩了,賭氣的說了句:“我出去透透氣,你們先聊。”
林頌蓮連忙跟著她往前走了幾步,滿麵笑容的勸導,“媽,你別生氣,讓我們家和弟弟好好說說,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目送著林翠如出了門,林頌蓮才稱怪的瞥了一眼陸霆琛,她正要說話,眼神卻突然看見了立在身後當擺設的肖恩。
真是一點眼力勁也沒有,林頌蓮心中想著,立刻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看下肖恩道:“行了,這裏沒你什麼事兒了,你先出去吧。”
肖恩一愣,轉頭看向陸霆琛,陸霆琛不悅的靈契眉頭冷冷道:“他不是外人,我們之間的談話也沒什麼不可告人的。”
肖恩一聽,微微揚了揚眉梢,得了,那就是不讓他走唄!
他索性將手交疊在小腹前,笑得十分公式化,雲淡風輕的當自己的雕塑。
林頌蓮張了好幾次嘴都沒說出話,妝容精致的臉上閃過一抹薄怒。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姐妹和你說些體己話,難道還不行啊?”
她雖然生氣,可臉上的表情更像是撒嬌。
陸霆琛輕輕一笑,“二姐,你也不必再說了,每個人追求不同,我想要的你無法理解,你想要的我也無法苟同,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都不必再糾纏於此了。”
“你知道我們要說什麼嗎?就這麼急著拒絕?”旁邊一直沒說話的林巧蓮突然開口。
陸霆琛用疑惑的眼神望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