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向暖沒辦法,隻能接過這個重任,走過去安撫何秋雪。給她端了水又遞了紙,強忍著剛才她撲向自己老公的怒火,勉強扯出了一絲笑容,“不要再哭了,事情都過去了,他會付出代價的。”
何秋雪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大顆大顆的淚珠不要錢似的往外落,遞給她的紙沒過多久就濕透了一圈。
唐向暖沒辦法隻能再給她抽了一張,沒幾秒鍾又濕透了,唐向暖隻能一口氣給她抽了好幾張。
可沒想到幾張疊在一起都沒用,很快就透了個對穿。
唐向暖歎了一口氣,把手裏的一包紙全塞在她手上。她也不自己抽,隻是擰巴著那包紙,反複轉著圈,就像在擰塑料袋子似的。
何秋雪一邊哭一邊說,“我剛才是真的被嚇到了,我好害怕。”
唐向暖沉默著沒說話。
她自顧自的嗚嗚的又哭了一陣子,才繼續開口道,“要不是愛德華及時過來幫我,我恐怕就被,就被。”
說到此處,更是傷心得不能自已。唐向暖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痕跡,這青紫的指頭印子也不像是假的,看來這位姐姐剛才是真的被人跟蹤,受了欺負了。
不過這酒店裏的安保一項做得很好,怎麼會突然發生這種事呢。唐向暖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大半夜不睡覺在這裏陪著她哭,她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能做什麼呀。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何秋雪渾身上下一陣顫抖,驚恐的模樣似乎是被嚇到了。
愛德華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口站著的是陶青。她匆匆忙忙給陸霆琛說了什麼,陸霆琛微微皺起眉頭,愛德華嗓門比較大,不管不顧的喊了起來,“他就是個人渣,他怎麼還有臉反咬一口?”
“走,我們去會會他。”愛德華拉著陸霆琛,怒氣衝衝的往外跑。
出了門他還不忘回頭叮囑著房間裏的兩個女人,“我現在就去,把那個人渣的花花腸子全都扯斷,看他以後還敢不敢滿嘴謊言。”
陸霆琛看了一眼唐向暖,唐向暖點點頭,“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他這才回頭和愛德華一起去了,醉酒的那個醉漢到了警察局之後,根本不承認是他強闖的何秋雪的房間,他堅持嚷嚷這事是何秋雪主動聯係的他。
她說要跟他共度春宵,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去了之後,那女人瞬間翻了臉,罵他是流氓,不停哭喊著,把隔壁的愛德華直接給招了過來。
緊接著就誣陷他入室強奸,這個名頭醉漢表示自己不背。因為不管哪國的法律,他都不可能落個好下場。
因為證據不足,事情一時間膠著了起來。
陸霆琛和愛德華離開了一分鍾都沒有,何秋雪梨花帶雨的眼淚突然就停了下來。她冷著一張臉,姿態優雅的從桌上的茶幾上抽出了一張紙,疊的整整齊齊,擦幹了臉上的淚。
雖然這會兒眼睛有些腫,但她明顯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情緒崩潰了。
唐向暖默默的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她。
何秋雪笑了起來,聲音還有些哭過之後的沙啞,“你很生氣是不是?”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唐向暖反問道。
何秋雪高傲的抬起下巴,一臉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你自以為掌控住了他,但是沒想到我一出事,他卻比誰都著急,他心裏是有我的。”
唐向暖眯著眼睛,覺得自己可能是瞎了。她真沒看出來,陸霆琛到底哪裏著急她了,她倒是覺得,陸霆琛更擔心酒店的名譽會不會被毀掉。
何秋雪見她一直沉默也不說話,以為是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笑得更加得意,“就算他在乎你又能怎麼樣呢,一旦遇到他不得不隨心而走的事,他也會遵循自己的心忽略你的。”
唐向暖眨巴了一下眼睛,依然沒說話。
何秋雪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好像剛才的那些事兒在她眼裏,都不如陸霆琛半夜奔赴來看她重要。
唐向暖突然就笑了,“你大半夜的鬧這麼一出,就是為了告訴我,他很在乎你?”
何秋雪慵懶的瞥了她一眼,“難道不是嗎?男人的心思你還不懂,你當真以為他們心裏和表現出來的樣子是一樣的嗎?
“不然你以為呢?”
何秋雪搖了搖頭,“你可真是天真,你看到的世界都是他想給你的世界,你就像隻井底之蛙一樣,可悲可笑的沾沾自喜,自以為這個世界真的如你想象的那樣理所當然。”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這些話和沈子欣當時跟她說的話有些相像。
那時候沈子欣給了她一把鑰匙,讓她揭開了某些血淋淋的真相,也讓她付出了代價。
何秋雪輕輕笑了起來,“在你的眼裏,他是不是帥氣英俊又溫柔。你最喜歡的應該是他純淨的表麵,可你不知道他在你麵前究竟演過多少戲!”
唐向暖的臉色瞬間冷了,“何小姐,我看你也沒什麼大礙了,我就先走了。”
“你站著。”何秋雪麵色陰狠的叫著她。
唐向暖並不想跟她做過多的糾纏,腳步不停的繼續往外走。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心裏慌的很,慌得隻想迅速離開這個地方。
“你真的不想知道杜箐箐肚子裏的那個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嗎?”
何秋雪的話一字一句的傳入她的耳中,唐向暖握著門把的手瞬間停住遲遲沒有拉開。
“你當真以為杜家有那麼大方,會把吳楚風從監獄裏保釋出來?”
“杜國華和你的妹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恨他的人,與他們之間的仇恨,杜家怎麼可能去救他呢。”
唐向暖猛然轉過身,目光平靜的看著何秋雪陰狠的幾乎扭曲的臉,她的目光很深,像是要透過她的表情看透裏麵的本質,
何秋雪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你不會真以為吳楚風過得很好吧。”
“就是你最愛的那個男人,在監獄裏把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他的手段是你聞所未聞的殘酷,自從他進去之後,就有人開始給他注射毒品,吳楚風身上的毒癮就是那時候染上的。
唐向暖一愣,“你胡說什麼?”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今天都會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的愚蠢,多麼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