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向暖上前將陳明扶了起來,陳明的臉上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青紫交錯,顯然打他的人用盡了全力。
心疼的看著他這樣子,唐向暖又轉頭狠狠瞪了一眼龍哥。
陸子翰上前叫幾個兵把陳明給抬了出去,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才轉頭看一下唐向暖:“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要不要我給老三打電話,讓他來接你?”
唐向暖連連擺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現在她這樣子要是被陸霆琛看見了,非教訓她一頓不可。
說完她又轉頭給陸子翰使了個眼色:“子怡我也就交給你了啊,我管不了她,我現在得去醫院看看陳明怎麼樣了。”
說完她就往外麵跑,沒有片刻的停留。
陸子翰歎了一口氣,走到沈子怡身邊,高大的陰影將她籠罩在其間,他伸手輕輕拍她的臉:“子怡?”
沈子怡皺了皺眉頭,翻了個身,繼續睡,大概是因為頭有些難受,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背著身體不理他。
陸子翰沒辦法隻好俯身將她抱起來,用衣服蓋住,然後俺門口走,懷裏的小人兒哼了一聲,無意識的摟住了他的脖子,嘴裏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陸子翰微微勾起了嘴唇,低著頭想聽得更清楚一些,這才發現她念的竟然是一首法文詩,原本大步離去的腳步頓時停住,眼神中閃過一道鋒銳的光芒。
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澀然的感覺,他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這個酒吧已經被完全戒嚴,外麵停著一排排軍用車,看了就讓人覺得氣勢磅礴,不敢靠近。
正準備走到自己的車旁邊,陸子翰卻意外的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卡宴,某個小丫頭低著頭,垂頭喪氣地站在原地,她麵前站著一道青春挺拔的身影。
唐向暖的腦袋拉耷著,眉眼之間卻還有些不服氣:“那不是沈子怡給我打了電話了嗎?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啊,當時事情緊急,我沒想太多,就直接衝過來了。”
陸霆琛黑著臉,顯然臉色不太好,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簇火苗,顯然怒意未消。
“你別這樣,我已經知道錯了,再說我又沒出什麼事,那個龍哥反而被我揍了一頓,這些血都是他的,你千萬不要誤會了。”
不提她身上這些血跡還好,一提,陸霆琛的臉色更是一片漆黑。
“所以我還應該誇獎你,身手了得,英勇無敵,是不是?”陸霆琛冷笑一聲,淡淡開了口。
唐向暖連連擺手,示意自己不是這個意思:“別,我可沒這麼說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麼莽撞了,以後再出門,絕對多帶兩個保鏢。”
“萬一要是遇到了危險,肯定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再也不會擅作主張了……”
她伸出三個手指頭,對天發誓,一臉討好的看著他。
陸霆琛的臉色卻是並沒有好轉,仍舊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顯然是打算追究到底。
“對了,我記得我好像給你發過短信了,是你沒回。”唐向暖腦子突然靈光一現,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瞪大了眼睛看他。
“再說沈子怡都喝成那個樣子了,我怎麼忍心她一個小姑娘大概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呢?好歹我也是她三嫂,不能放著她不管吧。”
“萬一她今天真的出了事情,我會自責的,而且當時的情況真的好危險,我要是晚了一步,她肯定就被那些男人帶走了。”提起那些事兒,唐向暖仍舊義憤難平。
“是我救了她,對於這件事情我不後悔。”
陸霆琛看了她好一會兒,才歎了一口氣,也有些自責:“算了,的確也不能怪你,是我的錯,我沒能保護好你。”
唐向暖見他臉上的表情緩和,這才鬆了一口氣:“所以你別再板著臉了,真的很嚇人的,現在我的小心髒還撲通撲通直跳呢,你哄哄我嘛。”
她撒嬌般的看著她,就想把這些事情徹底結果。
剛才一出門,她一眼就看見了陸霆琛堵車,本來是想悄悄地過去的,可誰曾想,他已經看見她了。
身上這件帶著血跡的衣服想處理都來不及,不過現在回想起來,她完全沒有什麼可心虛的,世事無常,有很多事情都無法預測,她也不是故意不和他打招呼。
陸霆琛臉上的冷色終於融化,淺淺的笑意襲上眉梢,伸手將她拉入懷中,上下打量著:“傷到哪裏了給我看看,疼不疼,要不還是送你去趟醫院吧。”
“好疼的,這裏疼,那裏也疼。”她將頭埋在他的胸口,皺巴著臉,故意撒嬌。
事實上除了破碎的玻璃瓶不小心劃的一些細小傷口之外,她並沒有受什麼大傷,陸霆琛仔細查看了一番,才笑著戳了戳她的額頭:“之前英勇無敵的時候怎麼不覺得疼?”
“當時太緊張,一緊張就給忘了。”唐向暖撅著嘴,翻了個白眼,手上用了力之後,還真覺得有些疼了,如果當時的情況再危急一點點,她手上的傷口肯定會更深,今天晚上怕是就出不了院了。
酒吧門口,陸子翰抱著昏睡中的沈子怡走了過來,他和陸霆琛眉眼十分相似,不過身上的氣質卻完全不同,陸子翰要更加剛毅一些,陸霆琛則是更加優雅。
酒吧門口微弱的燈光下,陸子翰抱著女孩的姿態十分小心。
“她就拜托給你們了。”陸子翰說著就把沈子怡給交了出來。
陸霆琛臉上的笑意瞬間淡了下去:“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負責收拾爛攤子。”
陸子翰的臉隱隱有些青黑:“老三,不帶這麼玩兒的,就當是做好事幫忙照顧一下,行不行?”
“幫誰照顧?”陸霆琛轉頭冷冷的看著他。
陸子翰頓了頓才回答道:“當然是幫她,她可是沈家二小姐。”
陸霆琛順著他的目光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子怡:“她有沒有開口要我幫忙,我不管。”
“人是你帶來的,她在這出了事,你脫不了關係,這是你應該負的責任。”陸子翰加重了幾分勇氣。
“她已經成年了,我又不是她的監護人,她出了任何事都跟我沒關係。”比起口才,陸子翰自然說不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