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大族長有命,讓你好好養傷。”
蔡蕊撐著身子靠在門上,苦笑道:“怎麼,怕我跑了?好,我不走,給我根煙好嗎?”
果然如琳姐所說,德維特不會信任任何人,最愛的就是他自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他從不相信。
男人的煙都已經掏出來,卻又收了回去:“別抽了,對你身上的傷口沒有好處。”
“我不在乎。”蔡蕊告訴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已經兩天了。
在不行動,找到葉子在組織的證據,錢銘他們就不會等了,硬闖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拽著她的手臂往床邊走:“看鏡子裏的你,臉色白的嚇人,你可以不在乎,但能不能不出來嚇我?”
這家夥是誰啊?竟然如此找揍,蔡蕊看向鏡子中的自己,還別說,是挺嚇人。
“給我根煙,我就不嚇唬你。”沒等男人同意,手就直接伸進他的裏懷兜了,直接抽出,熟練的點燃。
吐了三個眼圈,蔡蕊勾住男人的脖子:“我不漂亮嗎?為什麼感覺你臉有點紅。”
她的美大家有目共睹,但誰敢接近,她可是大族長的女人,若不是她療養,自己根本沒機會跟她朝夕相處。
“離我遠點,你該打針了。”男人後退一步,保持距離。
蔡蕊不屑的笑了笑:“膽小鬼,不想吻我嗎?這裏隻有你和我。”
真是瘋了,要是被族長知道,會活剝了自己,男人理智的退回到門邊,女人卻乘勝追擊。
女人的壁咚可以很豪放,譬如現在,蔡蕊直接強吻,手伸進男人的夾克裏撫摸,唇輕柔地下滑,在男人敏感的耳垂處輕咬。
“給我。”細語輕聲將他從門外拉近了門內,關門的聲響一出,女人靈活的將男人的手臂反扣過來。
吃痛的男人知道自己中計,卻已經來不及,威脅道:“你瘋了?別做傻事,你打傷我可以,想想後果。”
“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出去幹嘛。”
他連連追問,蔡蕊爽朗地笑了:“真的關心我?我隻是想知道大族長帶回來的女人,是不是還活著。”
男人扭動手臂:“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你放開我,大不了去幫你打聽一下。”
“那你要用你的手機給我拍張照片。”蔡蕊撒嬌地口吻,鬆開了男人。
她的身手若不是用這種溫柔攻勢,怎麼會淪陷,男人歎氣:“女人是帶毒體質,真是沒錯,我可以照你說的做,但你必須告訴為什麼。”
“我這次的任務,你應該知情,不然也不會來看著我,族長帶回來的女人,給我提供了很大的幫助,我不想她死,就這麼簡單。”
這倒是說得通,自己也有這個時候:“據說,她醒了,族長對她關懷備至。”
“我不要據說,眼見為實,幫幫我,等傷好了,我請你吃大餐。”蔡蕊軟磨硬泡的衝他眨眼睛。
男人扭過頭:“你是族長的女人,別逼我犯錯誤,好,等著。”
剛打開門,彼得就走了進來,眼神犀利地掃視一周。
“嗨,算你有良心,還知道來看看我。”蔡蕊衝他勾了勾手。
彼得是好奇門為何關上,就過來看看:“你們兩個搞什麼鬼,還關門,你傷好了?”
他是最清楚的人,蔡蕊卻不能問:“我管他要煙,他不給,我就搶了,抽到後頓覺神清氣爽,彼得,陪我出去溜達一圈好不好?”
“大族長說了,你不能出去,身體重要,他會來看你的。”彼得可不會徇私。
衝男人使了個眼神,讓他快去辦,現在彼得在這,是最好的時機。
為彼得倒了杯水:“既然我出不去,那你陪我聊會天再走。”
“好吧,今日也沒什麼事,你想聊什麼。”彼得對她有絲欣賞,對愛的執著,明知道被利用,還是願意付出,現在這樣的人少了。
蔡蕊不小心扯到傷口,疼的齜牙咧嘴,強顏歡笑地道:“好多了,好多了,放心。對了,葉子怎麼樣,她醒來有沒有嚇到?”
“她的確醒了,對了,我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大族長要救她,就算救了族長的性命,可她是周恒築的女人啊,連日的搶救,煞費苦心的相陪,何必呢。”彼得覺得留著這個女人,是個定時炸彈,卻不知何時會炸掉。
活著,太好了,蔡蕊陷入沉默:“彼得,你可別告訴我,大族長對她有意思。”
“沒,你別多想啊,我就是那麼一說,可能就像大族長說的,她是引出周恒築最好的方法。”糟糕,真是話多失言。
女人本就敏感,自己還提這個,不過真是覺得大族長對周恒築的女人很掛心,竟然還騙她是他妻子,這是多麼重要的地位。
彼得的一句話,倒是點醒了蔡蕊,在烘焙坊的時候,大族長就跟葉子的互動特別多,看她的眼神都是柔和的,起初自己也沒在意,畢竟來這就是為了接近她。
現在看來,連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淪陷了,看來再牛逼的男人也躲不開女人的柔情,他與周恒築是對頭,沒想到對女人的品味還這麼相投。
最好真的對葉子有好感,這樣她的安全就不用顧慮,但這種薄情的人,擅長駕馭女人的心理,真會真心嗎?
“喂,你沒事吧?”彼得拍了拍她肩膀,傷口還沒好,在想這種事,豈不是難過死了。
蔡蕊假意擦掉眼淚:“我沒事,我想吃地瓜了,給我帶點回來,好不好?”
“沒問題,我買回來,你就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好好養傷。”
這就是組織,冰冷中不乏絲絲情意,冷血是大家日常的保護色,畢竟是人,怎能做到封閉一切感官。
彼得前腳剛走,守門人就回來,得意的晃了晃手機,仿佛在說,這點事小菜一碟。
“你厲害,自由出入,我看看。”蔡蕊想看看葉子的狀態,到時撤退她的身體要是不好,也是問題。
將手機遞給女人,蔡蕊瞪大眼睛:“怎麼回事?她怎麼做輪椅了?腿受傷了?”
真是的,她這麼大聲幹嘛,深怕別人不知道自己剛剛做賊去了嘛。
“沒,她的腿沒受傷,腦袋受傷了,腦震蕩導致她短暫失憶,至於何時能恢複記憶,醫生也不知道,管家說她的狀態很好。”
男人觀察了下蔡蕊的神情,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然後呢?你別說一半。”怎麼會這樣,竟然在這個時候失憶。
“然後,大族長悉心照料的,每天都會陪著她聊聊天,可能因為她失憶的緣故,所以大族長哄她開心,讓管家都叫她夫人。”
蔡蕊猛地起身:“什麼?夫人?開什麼玩笑。”
完了,憑對德維特的了解,大概知道他的計劃是什麼了,又要利用女人嗎?
男人讓她消消氣:“都說了,哄她開心的,你別太在乎。”
“我沒事,謝謝你,她活著就好,畢竟對我有恩,困了,讓我睡會好嗎?”蔡蕊已經將照片給錢銘傳了過去,這是最有效的證據。
看樣子,她可不像沒事,男人也沒有多勸:“好吧,想聊天可以找我。”
陽光、沙灘、海岸還有起航的船,融彙成一幅美景。
但美景的人,卻都各藏著心事,無心享受這裏的自然風光。
手機響起,錢銘的眼睛亮了:“葉子,老大,是葉子,你快看。”
連滾帶爬的男人拿起手機跑向沙灘椅,將手機丟給老大,太好了,葉子還活著。
看到她的笑臉,周恒築的心都在抽痛,傻丫頭,你要嚇死我啦。
“是蕊兒發過來的,有了這張照片,咱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向他們要人了。”錢銘好高興,她沒有再騙自己,最能打動人心的還是人心。
董繼舞看到照片,激動地跟譚覃抱在一起:“我就知道,她不會有事的,這麼多波折都過來。”
“老大,您看,什麼時候出發。”這裏的每一個人,都被這份煎熬折磨,而今有了消息,都想立刻宣泄出來。
周恒築突然發覺眼前的景色很美,快要夕陽西下,要是葉子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
“爹地,馬上可以見到媽咪了是嗎?”周煜堯這兩天過得好糟糕,看不到媽咪,爹地也不理人,還一天臭著臉。
要不是有冰冰姐在,就要委屈死了,等媽咪回來,一定要告狀。
“明天一早就行動,此去背水一戰。”周恒築沒有叫支援,沒有被攆出境,已經是家族對自己的寬恕了。
姚冰冰走到老大跟前:“孩子是無辜的,或許,該將煜堯送回北緯,這樣的庇護才是銅牆鐵壁,當然,還有Kuhn,他們還這麼小,不該承受。”
周恒築將Kuhn接回來,可是葉子卻沒有看到:“讓我考慮一下。”
“老大,我想你已經不用考慮了,看,那是誰。”姚冰冰指向遠方。
董乃玉激動地道:“是族徽,這是來抓咱們的,還是怎樣?”
是母親,紫色的披肩,白色長裙,黑色的墨鏡,依舊那麼風姿卓越,周恒築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母親大人走去。
“母親,又讓您操心了。”周恒築與母親四目相對。
沈君如伸出雙臂,與兒子緊緊的擁抱在一起:“血脈相連,就是你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