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餐時間,周恒築將電腦扣上,將桌子收拾幹淨,整間屋子都可以被人打掃,隻有辦公桌除外,略微的強迫症,有些東西必須擺在特定的位置,不然就會不舒服。
清脆的聲響,一低頭,男人將錄音筆撿起來,對,這件事還沒有處理呢。
“馬琪,叫錢銘來見我。”
這個錄音筆的主人已經不記得她的模樣,可事情卻要從現在開始去解決,不光是錢銘的女友,還有員工的抱怨和希望,都會納入改進的範疇。
錢銘興高采烈的進來,以為總裁是想邀請自己共進午餐,他去洛桑的幾日,都是自己在打理,是不是表現凸出,要褒獎呢。
“總裁,中午好啊。”錢銘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僵住,糟糕,大族長的表情也太過僵硬了吧,雖然還是那麼帥,難道如此小心的檢查,卻還是出了錯誤。
周恒築站起身,主動為他拉開椅子:“別這麼緊張,坐吧。”
“大族長,您有話就說,有氣就罰,就是別這麼溫柔,我實在是受不了,到底哪裏惹您不高興了?”錢銘不怕大族長發飆,就怕大族長玩懷柔政策。
周恒築輕笑,看來他也會心虛:“說說看,知道我叫你來是為什麼吧?”
為什麼?錢銘最討厭的就是猜了,您有話直說嘛,我也可以改正,可你若要我去猜:“是因為我遲到早退嗎?昨日我約了客戶,絕對不是私事。”
“不是這個,繼續說。”這樣說下去,還可以知道不少消息,還是很劃算的。
羅森很快就反應過來:“不知道啦,您直說吧,我哪裏做的不好遭到投訴,我以後改還行嘛?再說,天這麼熱,說說笑話有助於調節氣氛嘛,也不是什麼大事了。”
完,越說越麻煩:“好啦,別跟我扯沒有用的,關於你的女朋友。”周恒築稍加提醒。
“她啊?她怎麼啦?出什麼事啦?”聽到有關蕊兒,錢銘立刻就不淡定了。
這會兒知道關心了啊,還沒到正確的點:“放心,她安全的很,還把我分公司的主管氣夠嗆,甚至沒有兩周的時間,就有人反映了。”
“看起來是個脾氣不錯的女孩,為何處理不好人際關係的問題呢?”周恒築說的很含蓄,一方麵要照顧錢銘的麵子,還要引起他的重視。
錢銘知道女友此刻在公司不受歡迎,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傳到大族長耳中吧,看來是被人盯上了,這個丫頭也覺得自己呆不長,所以讓自己幫她調走。
可是說來容易,想進公司硬性指標都有問題現在就讓人不滿意,要是到了總部,會不會更加容不下她。
“大族長,有話您就說,是想開除蕊兒嗎?”也明白大族長的處境,若是換了旁人,恐怕早就直接處理了,還會跟自己打招呼嗎?
周恒築搖頭:“不,我叫你來,就是商量對策的,她難道不喜歡現在的崗位嗎?”
“喜歡,其實她會遭到同事的排擠都是因為我。”錢銘其實挺高興的,蕊兒能大方地承認自己是她男友,尤其剛剛經曆了重逢,她能這麼快接受自己,肯定是還記得小時候的約定,如此長情的丫頭可是不容易。
周恒築也不是不明白,所以才下了禁愛令,防止員工因為情愛就耽誤工作,看來真的還是有效果的,可這對情侶太過坦誠,讓自己想當做沒看到都不可以。
“總裁,大族長,我求求你,再給蕊兒一次機會,她一定努力,別將她除名。”自己已經幫蕊兒做了學習的計劃,相信在自己的指導下,很快就有機會來參加公司內部的公開競爭,表現凸出的有機會進去總部實習,雖然是實習的名額,可還是有很多的人爭搶。
機會從來不是別人給你的,周恒築的手敲著桌子,漫不經心地說:“最後一次,如果再有人提出來,那就不適合繼續留下。”
“沒問題,在這之前,我一定讓她調走,還要三周就是內部競聘了,這麼好的機會我是不會放過的。”錢銘直言,這種事大族長早晚知道。
內部競聘?他不提自己還忘了,突然想起葉子,她反正也沒有工作,那就賣身北緯好了,反正她也是自己的。
錢銘盯了男人半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不同意讓蕊兒參加:“大族長,其實蕊兒的能力不是傳言中的那樣,不信你就讓她參加證明給你看。”
“慢著,不是證明給我看,公平競爭,我要是發現你敢徇私舞弊,就直接將你踢出北緯,絕不姑息,聽懂了嗎?”周恒築將話說到底線。
嬉皮笑臉的錢銘被說到了所想:“我就知道,算了,大族長,午休了,您是不是管頓中午飯啊?”
周恒築站起身,拿起手機笑道:“好啊,我請客,你掏錢。”
三個女孩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穿梭在班霍夫大街血拚。
“兩位大小姐,我真的不行了,咱們找個地方吃飯吧。”營葉真的是叫苦連天,自從不進公司上班,為了方便頂多穿五公分的高跟鞋,還大部分時間隻在培訓機構穿,在咖啡廳就是平底。
整整三個小時,又是試穿,又是逛,她們兩個還跟沒事人一樣。
李欣宇停下腳步:“拜托,你真是缺乏鍛煉,購物是女人的享受,就是再來三個小時,我也願意,隻是囊中羞澀了。”
進入一家西餐廳,三個人坐下同時發出滿足的歎息,營葉不禁搖頭,真是的,她們也累嘛,隻是不說挺著,跟一個個打了雞血一樣。
楊帆趕緊拿出自己買的表,向往了很久,終於還是一狠心買了,最少也要戴個八年。
侍者過來招待,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選擇了白水加冰。
李欣宇的手指劃過十多個袋子:“相信嗎?自從結婚以後,我就很少有機會這麼逛街了,結婚的第三個月,你們都走了,我下班無聊,就去逛街。”
“當我拎著一堆戰利品回來時,得到的卻是婆婆的冷臉,她上來就翻我的袋子,結果找了一圈都是我自己的衣服,唯有一條領帶是給聞澤愷買的,她直接就不樂意了,說心裏竟然沒有老公,光想著花錢,我很想反問一句,我花的是自己的卡,也有錯嗎?”
李欣宇喝了一口冰水,覺得舒服多了,口吻也變得柔和:“但我忍住了,畢竟還要住在同一屋簷下一段時間,總不能跟婆婆鬧得不愉快,而今想來,我的退步真是不應該,就不能住在一起。”
“後來我學聰明了,我去逛街看自己衣服的時間不斷壓縮,要給老公買,要給婆婆、公公買,甚至有時要給親戚帶一件,回來後我的衣服總數不能超過她們的,不然也沒有好臉色。”
楊帆忍不住歎氣:“哎,婚姻就是這樣,與我們預期的不同。”
“你們都知道的,我不會做飯,父母也不會讓我動手,聞澤愷也答應我,婚後雇保姆,而且聞家也有傭人,可是蜜月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婆婆就來告訴我,新媳婦第二天要做一頓飯,我說我不會,她說能炒熟就好,我們不會太挑剔的。”
營葉迫不及待地問:“結果呢?繼續說啊。”
“還能怎樣,我硬著頭皮就做了,昨晚現查的網絡食譜,按著上麵的步驟一步一步來,可能我真的沒有做飯的天分吧,那天每人吃了一口就離席了,隻有聞澤愷堅持繼續吃,最後被我給倒了。”
楊帆忍不住笑:“那以後你的婆婆肯定再也不敢讓你做飯了吧。”
“我也以為是這樣,可是第二天她就拿了一張單子給我,竟然替我報了一個烹飪班,我頓時覺得世界都黑暗了,讓我天天麵對油煙嗎?我就說家裏有傭人,為什麼還要去學,而且我工作調動為了往上爬,也不輕鬆了。”
楊帆跟葉子頓時相視一笑,這也太慘了吧,婆婆這關果然不好過。
“她的回答是,我不是張羅著要出去住嘛,為了保證她兒子不被我餓死,我必須要會做飯,說我們以後找保姆她不管,但萬一保姆不來,也不能下館子啊,還有沒有家的樣子了。”
營葉淺笑:“所以你還是去了,現在的手藝應該不差吧?”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沒去,可是一個月的速成班結束,婆婆說要驗證一下我的廚藝,我就慌了,我一節課都沒去,這可怎麼是好,我就又跑到那個培訓的地方,讓她教我三道菜,我學的時候覺得特別委屈,那油似乎跟我有仇。”
“最終學完了,我回去給她做,她說算是合格吧,以後每次讓我做,就那三道菜,別的我也不會了,你們要不要哪天試一試我的手藝呢?”李欣宇自嘲著。
楊帆點頭:“這是必須的,你潛心學來的,我們必須品嚐,你還記得怎麼做吧?”
“我說的是做菜沒天分,不代表本小姐的智商有問題,真是的。”李欣宇想起那三道菜就覺得頭暈,那段日子,做夢都在做菜。
侍者過來上餐,遇到美食大家也不在控製,準備開動。
“都吃飽了喔,這樣下午才有戰鬥力。”營葉說著,這麵還要發著短信報告:吃飯啦,吃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