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炎哪裏舍得讓葉子站在外麵淋雨,她所說的話雖然是婉拒,可卻讓自己無法對她產生怨意。
拉著女人的手臂進去,讓她坐下,摸著牆將燈打開,快步進入吧台,拿了紙巾跑回來蹲在女人的身側,為她擦拭淋濕的頭發。
看著他專注擦發的神情,營葉的眼淚卻止不住的流淌:“別對我這麼好。”搶過他手中的紙,任由水滴滑落。
“葉子,我沒有讓你回饋我,那就還像原來一樣吧,你可以認為我對你的好,都是哥哥對妹妹的好,想要好好保護妹妹,而不是其它,這樣你就好受些了。”
營葉站起身,口吻並不好,甚至有些發火:“我不要,自欺欺人有意思嗎?薛焱,我在利用你,看不出來嗎?我希望你把兒子幫我要回來,而今你做不到,我當然不需要你了,所以麻煩你別再我麵前晃悠了,被利用的還不夠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哭?”薛焱不是瞎子,她的心痛自己怎麼會看不出來。
營葉擦幹眼淚:“裝的,我的演技要是不好,怎麼會騙你跟我去蘇黎世呢,包括卓瑪太太,你們都被我騙了,而今你們救不了我,還險些把自己搭下去,我看透了,跟著你們沒有好處,大家就好聚好散吧,請你不要在糾纏不清了。”
“我知道,你這麼說都是為了攆我走,葉子,你根本不愛周恒築了,為了博森留在他身邊你會快樂嗎?我承認我沒他有權勢,但是保你一世榮華沒有問題,至少我願意把你放在心上。”
薛焱本不想提走之前的見麵:“我與他談過,他話裏話外都是讓你當他的女人,什麼是女人啊,不過就是個暖床的,難道你為了博森這些都不在意嗎?你是個人,要為自己而活,那是北緯家族的孩子,他們自然不會虐待的,根本無需你多費心。”
“有朝一日博森長大了,他也會明白你的苦心,會回到你身邊,而不是你犧牲。”
營葉讓自己沒有任何表情波動,淡漠的抬頭看他:“說夠了嗎?那就離開吧,你還看不出來嗎?我要的當然不僅僅是陪博森了,我養了他三年,憑什麼北緯家那麼有錢有勢,我卻什麼都得不到啊,我就是不能進去當兒媳婦,也會拿著一大筆錢在離開。”
“我說的已經很直白了,你該不會還是聽不懂吧?他比你有錢,可以給我你所沒有的一切,你還有兩個拖油瓶,我真的不想當別人孩子的母親。”營葉咬著自己口腔內的肉,原來自己也可以說出如此刻薄的話語,這麼傷人,這麼欠揍。
看得出,薛焱頭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打我吧,這樣你會好受些,我欠你的太多,還不清,隻願你死心可以好好的過日子,別在為我而傷神。
肩膀徒然被握住,男人的眼睛瞪大,一道閃電劃過,如此麵目猙獰的薛焱是第一次見,可事實上營葉卻一點兒也不害怕,真的是做了虧心事吧。
可一下秒,他的雙手用力握住女人的小臉,頭強勢地低了下來,用力吻住女人,他是凶狠的,因為貝齒的貼合,惹得他用牙重重咬向唇肉。
吃痛下營葉被迫開口,此刻薛焱腦中都是她平靜地敘述自己的無能,所以她不會選擇自己,隻會跟北緯家的大族長走。
既然她都能對自己無情,那就別怪自己的無義,或許一朝得到她,就不會再有那份非要不可的執著,大腦傳遞這個信息,可手上已經開始動作了。
穿著的本就是睡衣加外套,男人的大手直接鑽入,原本讓他冷靜,可營葉感覺到他是真的想侵犯自己,就拚力掙脫。
可已經紅了眼的男人,力氣是很大的,況且體內的酒精並未全部散去,營葉開始大聲喊叫,希望他可以僅存的理智放過自己。
“薛焱,你冷靜點,我是對不起你,可你不能這麼做。”
男人冷哼:“我不能,周恒築就能是嗎?他給你一晚多少錢,我照付就是了。”
出租車停在咖啡店門口,周恒築付了錢,一扭頭,發現室內的燈還亮著,可惡,根本就沒有睡覺,分明是故意不接自己的電話。
“不用找了。”
著急下去一看究竟,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想不到自己會冒雨過來吧,門並沒有關,真是不怕被打劫啊。
屋內女人的求救聲、勸阻聲讓周恒築的眉毛擰到了一起,一把拉開擋門的畫紙,頓時火冒三丈,一個健步上去,拉著男人的肩膀一把扔在一邊。
“該死的,小偷,我的女人也敢碰,不想活了。”這麼晚,還嚇著大雨,周恒築認為隻有小偷會出現在這,還不要命地敢做出這等事請。
不解氣的周恒築一把翻過男人,拳頭還沒砸下去,熟悉的麵孔闖入,冷笑出聲:“看來我是想錯了,哪裏是小偷,你們在偷情吧。”
“對,我們本就餘情未了,若不是你用金錢和權勢阻礙我們,根本休想葉子會對你言聽計從,你真的認為她是喜歡你嗎?他隻是看上了你的錢,希望當你的妻子。”薛焱此刻哪裏還有什麼理智可言,一股腦想什麼就說什麼了。
周恒築的右拳已經握得咯咯直響:“姓薛的,立刻從我視線消失,很久不殺人了,別逼我破戒,滾。”
他的眼神太過犀利,就連薛焱都不得不畏懼,好像周恒築隨時會解決掉自己,或許是出於人對危險的本能,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咖啡店。
屋外的大雨下得更加肆意,雷聲轟鳴,女人跌在地上哭泣聲難掩。
周恒築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看著她的背影,自己是不是來的太過及時,如果今晚沒有過來,是不是此刻她已經給了那個混蛋。
方才薛焱說得話,是她親口說的嗎?走了兩步,在她對麵蹲下來,抬起她的下巴:“哭什麼,如她所言,你該高興啊,你們魚水之歡,是我來得不是時候對嗎?”
營葉已經被嚇傻了,第一次看到薛焱如此失控,如果他是動手打自己,都樂意接受,可他為什麼打算侵犯自己,是啊,自己說的很過分。
當他問,多少錢可以陪他一晚時,有那麼一瞬間營葉哭笑不得,自己的謊言他相信了,該高興,又難過。
“回答我,別跟個啞巴一樣,你有什麼可哭的,是你邀請他進來坐的吧,我警告過你,給我離他遠一點,看來你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還是說你就是犯賤,想跟他在一起啊?”
周恒築拉著她的手臂,將她壓在桌子上:“你這個樣子配當母親嗎?博森知道是來找你,非常開心,困的連覺意都沒了,我真是慶幸今晚的決定,如果帶他來,是不是就要看到你在這偷人啊,嗯?說話。”
營葉聽到‘偷人’二字,抬手就是一巴掌:“我沒有,我隻是想跟他說清楚,可卻惹怒了他。”
“誰給你的膽子,敢甩我巴掌?營葉,你不想活了是不是?好,打得好,讓我清醒一點,別被你的幾句討好的話就神魂顛倒了,今日的事情,我難辭其咎,如果當日我直接搞定薛焱,他還哪裏有機會跑到這裏來,跟我說方才的話。”
營葉看著自己的手,竟然真的打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太亂了。”
“別跟我說這些沒有用的,營葉,現在擺在你麵前就隻有兩條路,如果如薛焱所言,我攪合了你們的好事,你可以選擇留在這裏,如果你還想好,那就按照原定計劃,這次我沒有強迫你,你可以不考慮孩子、或者你的貪念,隻談感情,你若對他有意思,沒問題,我不缺女人。”
周恒築的聲音已經處在零點:“但是,要想當我的女人,就必須身體、心裏都指屬於我,沒錯,我有潔癖,所以被人玩弄的東西,我不會碰,你真的該慶幸,你們還沒到那步。”
推開他的手臂,女人從桌子上爬起來:“周恒築,我沒有對不起你,你沒資格這麼指責我,如果方才是我願意的,我就不會打你那一巴掌,敢做就不怕當。”
“做出的決定,我不會更改,房子我已經買了,一切準備就緒,明日就去買票,薛焱得知我回來,才會冒雨過來,我騙了他,說了一些傷人的話,所以他才會失去理智,我對不起的人是他。”
周恒築反問:“他方才說,你是為了進我的家門、錢才選擇我,你有沒有什麼合理的解釋啊?”
“我為什麼要解釋?時間會證明一切,還是說,你真的擔心自己沒有魅力,我想要的一切,都不包括你呢?”營葉也不在悶不吭聲,麵對周恒築,你隻能選擇拿出氣勢來。
周恒築凝視她的眼睛,淡漠地道:“真好聽,我喜歡聰明的女人,別玩火自焚就好,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今晚薛焱做的事,我不會罷手的,他敢做,就要承擔後果。”
發覺營葉要開口,男人堵上她的唇:“噓,別說出什麼我不願意聽的,那隻會加速他的死亡時間,乖乖上樓換衣服,帶齊所有東西,跟我走,這裏的一切我會幫你料理。”
營葉也怕自己多話,會雪上加霜,還是通知卓瑪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