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就死唄，真正想死的人會打電話告訴別人她要自殺嗎？錢銘覺得可笑，分明是找不到Boss耍的手段。
可是，終究調轉方向盤，雖然這個女人囂張跋扈可畢竟當過Boss的女人，將消息帶給Boss，去不去他決定，不然真出了事，著實不好交代，太太那麵還會感謝，可這麵恐怕就要得罪。
周恒築剛衝完澡，不樂意地來開門：“回來幹嘛？困死了，沒空陪你喝。”
“Boss，林小姐給我打電話，說要以死得到你的諒解，她可能要自殺，您是去還是不去呢？不去的話我也睡覺了。”最好是不去了。
詫異地抬頭，自殺？大半夜是鬧的哪出，不是說好離婚的嘛，她怎麼又改變主意：“啟動車，我馬上下來。”
困意全無的周恒築奔上樓換衣服，襯衫太麻煩了，拽下T恤套頭，將長褲套上就蹦著去拿抽屜下麵的全套急救設備。
“開車。”
Boss要不要帶這麼全，直接送到醫院不就好了嘛，非要親自動手。
“開快點，她不接電話了。”周恒築並不意外，不順她的意，就會鬧一陣，可她這次錯了，無論怎樣都回不去。
錢銘白眼，這是車，不是飛機，從市中心到郊外最快也要四十分鍾，如果林宛真的自殺，恐怕也要失血過多了。
“Boss，打120好了，肯定比咱們快的。”明明有便捷的方式，非要舍近求遠，這不是有病嘛。
當然知道120快了，無奈道：“她是公眾人物，一旦自殺的事傳出去，就會傳得不像樣。”
“Boss，林小姐真的會自殺嗎？”錢銘拿不準。
周恒築也在賭，憑對她的了解，那麼怕疼，她怎麼會下得去手：“至少現在她還沒割下去。”
別墅內，林宛拿著一把水果刀，來回轉圈，劃哪裏不會留疤呢，一定要非常隱秘，不然穿衣服都蓋不住。
似乎每個人自殺都會割手腕，這個鐲子正好可以蓋住，的確是個好地方，隻要不摘下鐲子就不會有人發現，就算留疤，還可以整形。
拿起電話，露出笑意，給自己打了這麼多的電話，還敢說不要自己嗎？
翻開通話記錄，果然還在，這麼好的時刻必須要請個人來分享。
“營小姐，我是林宛，我死了以後，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恒築。”
夜半驚魂嗎？營葉嚇得起身：“林小姐，請你不要大半夜開這種玩笑，沒事的話，我掛了。”
“等一下，求求你，救救我，我割腕了，可給恒築打電話他就是不接，你幫幫我好不好？”
營葉算是服了，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數女人還是樂此不疲的使用，不就是離個婚嘛，至於輕生嘛。
“我馬上給他打。”切斷電話，立馬給他撥過去。
周恒築以為是林宛，這麼晚了她還沒睡：“喂？怎麼了。”
“林宛自殺，快過去吧。”營葉無比平靜地轉達，沒有任何地起伏，或許是還沒睡醒。
還有時間告訴葉子，看來她真的沒事，自己方才還有的心急此刻已經消失，輕聲道：“我知道了，早點睡吧。”
營葉以為他會反應很大，忍不住追問：“你已經在去的路上對嗎？她誤會了咱們，跟她好好解釋一下。”
“或許是誤會吧，晚安。”
掛斷了，營葉歎氣，什麼叫或許，是不是可以或許沒有見過。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周恒築望著被燈光籠罩的屋內，掏出鑰匙淺笑，離開時已經將鑰匙放在了桌上。
“錢銘，你去叫門。”
聽到門響，林宛迅速在手腕處劃出一道口子，好痛，用力一擠，讓血淌出。
“處理傷口對你來講不算陌生吧，弄不明白再叫我，我不進去了。”周恒築不想讓她抱有希望，那樣隻會更加痛苦。
不會吧？早知道就不該來，門開了，林宛故意跌倒在地上，嘴裏念著周恒築的名字。
她一路走過來地上都是血跡，錢銘拉她起來：“Boss有要事在身，趕不過來，讓我照顧你。”
“他沒來？一定是你沒有告訴他，那個女人也是騙子，說會通知恒築的，你們都是騙子。”林宛抬起自己的手腕，已經皮開肉綻了。
錢銘打開急救箱，幸好不是大問題：“你冷靜點，我先幫你處理傷口，要是一會兒裂開的嚴重就要縫針了，你這麼動來動去失血過多就要去醫院，你不想登上頭條吧。”
這麼嚇唬她馬上就老實了，林宛咬牙挺著，周恒築，我恨你，我為你割腕你都沒來看我，既然你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
透過窗子，周恒築看進去，不進去是最好的選擇，不然又要鬧得不可開交，返回車上，閉上眼睛休息。
“錢銘，咱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跟我說句實話，恒築是不是跟營助理有關係？”
用力將紗布拉緊，她疼的皺眉，錢銘站起身：“林小姐，你別想多了，你們之所以離婚都是你自己造成的，現在Boss要跟你離婚，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些兒女情長會放下。”
“還有，你別再糾纏不清，否則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我錢銘可以幫人處理傷口，同樣可以讓傷口變大。”男人冷眼看女人，既然Boss已經對她無意，那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林宛覺得可笑：“你威脅我？你算哪根蔥。”
一下將林宛推倒，掐住她的脖子：“別得寸進尺，不是誰都可以跟我這麼說話，現在的你記住這一點。”
“你鬆手，不然我告訴恒築。”他的眼神好可怕，平時嬉笑、慫拉的錢銘不見了。
這個女人到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真是可憐：“找Boss還不如去報警來的快，記住，盡快簽下離婚協議，不然就沒這麼簡單了。”
鬆開她的脖子，錢銘笑道：“這麼晚你也鬧夠了，早點休息吧。”
林宛委屈地大哭，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可是大明星，你不過就是個小跟班，等我成為走向國際，我就砸錢讓你給我當助理，看你還囂張不。
關好門，錢銘拿著急救設備放進後備箱，直接開車離開這裏。
“她沒事吧？”周恒築醒過來。
錢銘笑道：“當然沒事了，那麼小的傷口，你睡吧，到了叫你。”
“我來開吧，這段時間竟可你一個人禍害了。”
哇，難得Boss說出這種話，體諒自己，真是感動：“沒事，我身體好著呢，等回去，您要覺得我不適合做您的跟班，我會做回老本行的。”
平時說他的次數太多，也都是衝著母親對他的交代去的，一個心情不好就拿他撒氣了，錢銘是母親的人，臨時派過來，而自己的心腹都在瑞士。
“雖然你很嘮叨，但我好像已經適應了，等回去我就向母親要了你，到時你就不用左右為難了。”
錢銘心底已經樂開花，可表麵淺笑道：“謝謝Boss。”這麼好的機會，當然要把握了，可是大族長的人了。
清早，拉開窗簾，雨下的很急，忍不住打開窗戶，涼意撲麵而來，營葉抱住雙臂欣賞雨景。
拿起圖紙，將它卷好塞進畫筒裏，收拾東西準備去公司。
“老頭子，快看，昨天女兒買的風衣漂亮吧。”營母可是很相中，周先生的眼光真是不錯。
營父將報紙壓低，看了一眼又繼續看報了：“幸好你歲數大了，不會再跟女兒穿一樣的。”
“你還別說，可能我穿也會好看。”營母故意說給老頭子聽，不就是怕花錢嘛，真是的，年輕時當然愛美了。
營葉走過來摟住母親：“咱們換著穿，我上班了，晚上回來吃。”
公交車上，人滿為患，被擠的挪不動腳，營葉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初次來奇廝總部的那一天，也跟現在一樣，穿著這雙平底鞋。
雙手緊握畫筒，這個大賽是屬於自己的戰場，一旦將稿子給齊總看，他是會給一些中肯的建議，可那還是自己的嘛。
這個參賽作品的雛形一直在腦中，如今可以躍然紙上已經完成了自己一半的心願，而另一半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就像周少一樣，他來去自如，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他說走時，會感到心痛呢。
一定是天氣的原因，會讓人心神不寧，等到了公司，忙碌起來就沒事了。
小跑進入公司，問好聲讓營葉清醒過來，笑著回應往裏走。
電梯口還是人滿為患，營葉走到一半就調轉了方向，還是爬樓梯比較好，一個聲音在耳邊想起：“營總，你該去總裁專用電梯。”
“你跟我來。”營葉走向另一側，身後的申秘書偷笑。
“你剛剛一直在我身後是不是？”營葉轉身，一副你怎麼不早跟我說的模樣。
申秘書點頭：“回總裁，我以為您是要親近員工，沒想到是您忘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賴我吧。”
“最近有什麼大事嗎？”雖然是齊總管理公司，但名義上還是自己，一些事情還是要掌握。
申秘書從包裏掏出文件夾：“總裁，請過目。”
“電梯裏還有別人嗎？別總裁總裁的可以嗎？”營葉聽著都覺得別扭，自己現在頂多算是實習期，根本名不副實。
不容易，她還沒忘本，這年頭誰不是飛上去就高人一等了。
“這段時間公司都快炸鍋了，總裁突然換人，分公司的員工來培訓個個都再問，確定叫營葉嗎？”
“看來你在分公司的人緣還不錯，這麼多人記得你，這次培訓為期一周，一會兒你上去跟大家講兩句吧。”
營葉舉起畫筒：“我來交稿，這種事呢交給齊總，我現在是實習總裁，等轉正了在去也不遲。”
“葉子，總裁把你一個人扔在這麵還真放心啊，不怕你又找個帥哥跑了？”
天啊，這是哪個版本的謠言：“我們不是那個關係好嗎？”
“跟我還不說實話，算了，反正你是我上司，請多關照了。”申秘書不忘壞笑：“你現在可是公司女員工們爭先效仿的對象，雖然周總走了，可是齊總回來了，一幫春心萌動的小姑娘又複蘇了。”
進入總裁辦公室，營葉都覺得挪不動腳步，往常進來都是背對著門，現在正對著門，這裏一切都沒變，還是以深色、簡潔為映襯。
撫摸著他用過的電腦，突然覺得心塞，周少是白手起家創業奇廝，而自己坐在這有種暴發戶的感覺，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適應屋內的氣息。
他不用香水，屋內有淡淡地煙草味，並不會覺得刺鼻不適，反而讓人覺得提神醒腦。看著沙發，好像他躺在那裏睡覺就是昨天的事，跟自己吵嘴、講道理、蠻橫地指示。
敲門聲打斷了營葉的思緒：“進來。”
齊深禹走進來，一身灰色的西裝，濃密地頭發特意做的造型，整個人看起來就是青年才俊。
“營總，這次咱們公司參賽的設計師和文案共有十三位，這是他們的作品，如果您覺得沒問題，我就開始申報了。”
隨意翻了幾下，營葉點頭：“想必你都已經看過了，你參加了那麼多次的比賽肯定比我有經驗，這種事你決定就好。”
男人從中抽出三張：“我覺得很有競爭力的是這三張稿，拿出你的，跟他們比較一下吧。”
“齊總，這是我的稿子，你可以看，給我些建議，但我不會改動，就像他們一樣，都是自己原創的作品。”
齊深禹點頭：“我明白，誰都不願意自己冥思苦想的東西被挑三揀四，咱們還是等待結果來得公平。”
“謝謝理解。”
申秘書敲門進來：“營總，那個明星林宛在樓下鬧上了，指名要見你。”
太好了，至少證明她還活著，昨晚接到她的電話，許久都沒睡著，她竟然在臨死前給自己打電話，可見誤會有多深：“讓她上來吧。”
“你不該讓她上來，去隔間躲一會兒，我來應付她。”齊深禹沒想到周少猜得這麼準，她若知道股份讓權，肯定回來鬧。
營葉笑道：“早晚都要麵對，我讓她上來就是為了解決，要是不見反倒顯得心虛了。”
“你解釋的清楚嗎？聽我的，進去。”
聽到腳步聲：“來不及了，你進去吧，她肯定是看著我進大廈的，如果有事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