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玩我咋辦

快艇之上,錢銘擔憂地看著Boss,從大船上下來就沉默不語,就給了兩個字回國,真是要當空中飛人,不到三天就走。

“Boss,快看,岸邊上站的人是太太。”

周恒築抬起頭,真的是母親,煙色風衣地她挺立在風中,發絲遮住了她的眼,記憶中的母親永遠是那麼高貴,雲淡風輕是對她最好的詮釋,好像發生天大的事情都可以冷靜自持。

聽姐姐說,當父親帶著私生子回家,母親接過孩子笑靨如花地抱起,輕輕地地對父親說孩子可以留下,如果大人也來,她就離開。

第二天父親就派人將孩子的生母送走了,隻為告訴母親,她永遠都是他的唯一,北緯47°家族承認的太太,無人能取代。

父親能與母親結為夫妻是波折重重的,他們相愛的故事至今還在作品集中以化名的形式令人向往而羨慕。

跳上岸,周恒築脫下外套為母親披上:“我以為您不來了。”

五十二歲的沈君如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月好像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知兒莫若母,之所以不上船就料到他得知繼承人的問題會逃離。

“打算不戰而敗?”

一句話,就讓周恒築覺得血脈噴湧,沒錯,骨子裏有好戰的血液,雖然這些年在大夥麵前表現的狂放不羈,好像無所作為的樣子。

“沒得選不是嗎?我已經結婚了。”周恒築從心底還是不願意回歸到家族的,畢竟被放逐了那麼多年,自己還不是一樣過。

沈君如明白兒子心中的埋怨,當年不得不聽從老爺子的安排,狠心對他,怕他多問隻好決絕地轟走,可做媽的怎麼會不心疼兒子。

“不是已經在離了嘛,我會將這件事情壓下去,讓那個戲子不再挑起風波。”

周恒築眉毛輕佻,急切地道:“別動她,她畢竟跟過我。”

沈君如猜到兒子會這麼說,不知那個戲子給他灌了什麼迷糊藥,竟然私下結婚,這若讓家族得知,定會成為笑柄,再也回不來。

“你該清楚,我們恒字輩跟晉字輩向來是輪流坐莊,這次不能輸,讓他們連任對咱們沒有任何好處,我希望你能清醒地明了自己所肩負的使命,這些年你已經夠放肆了。”

周恒築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冰冷地嗓音質問:“我是您親生的嗎?沒用時丟出去,有用時叫回來,任由你們擺布是嗎?”

“混賬,搞清楚你在跟誰說話,你應該問自己有沒有拿我當你的母親,我今日不出現在這,你都快忘了我長什麼樣吧。”沈君如告訴自己關鍵時期決不能心軟,等他登上大族長,在彌補兒子。

擦掉嘴角的血跡,周恒築抬起頭:“我會考慮。”

“站住,給你一個月時間,將國內的事情都處理完,安心回來參加推選,無論成不成,你都不用再回國了。”

停住腳步:“什麼意思?”

“競選不上你就成為輔佐,你該不想屈居人下吧。”沈君如跳上快艇,看了一眼錢銘。

明白太太的意思,錢銘知道事關重大,決不能出差錯,從少爺離開瑞士起,自己就尾隨,這就是自己的任務。

周恒築有種被逼到絕境的認知,不光大族長換人,輔佐的人也開始從小輩往上提,這是要大換血的節奏。

“Boss,您的衣服。”錢銘將外套搭在男人身上,太太還是心疼少爺的,隻是望子成龍。

徐家別墅。

守在床上,徐健忍不住擔憂,她怎麼還不醒,母親是給她下了多重的分量,從回來都昏睡三個小時了。

房門被徐母用力推開,有些大快人心地道:“被騙了吧。”

什麼被騙了,徐健推著母親出去,這麼大聲做什麼。

徐母用力打著兒子的手臂:“笨蛋,她說什麼你都信啊?她根本不是閨女了,已經開苞了。”

“不可能。”

猜到兒子不死心,將醫院開出的證明遞給兒子:“你自己看。”

徐健將紙張揉作一團扔在地上:“哪個庸醫?我把他的醫院拆了,竟然胡編亂造,太可惡了。”

“倒黴孩子,你是不是認為我倒的鬼?我告訴你,媽真沒有,都沒跟去,一直跟你在家,這報告新鮮出爐,不信你看看上麵的時間。”徐母真是頭痛。

拿起地上的化驗單,徐健仔細確認,怎麼會這樣?沒有道理的。

“信了吧,幸好老媽有先見之明,喜歡就玩玩,別當真。”徐母拍拍兒子的肩膀,算是安慰了。

回到屋內,徐健來回踱步,很想問一句她為何騙自己,雖然沒有親口說,但所有反應出來的都足以證明她還是個女孩。

可卻不能問,隻能啞巴吃黃連,若是問了自己該如何解釋從何得知呢。

該死的,周恒築不是不知道自己家的規矩,還再三叮囑自己葉子不是玩的人,真是不可信,哎,他又沒試過。

營葉醒過來,看男人來回轉圈:“我怎麼睡著了?”一點印象都沒有,隻記得在飯桌上,然後就沒了印象。

“困了就睡了唄,起來活動一下吧。”徐健怕她留下後遺症,睡了這麼久。

營葉坐起身,真是奇怪,頭好痛,一看時間,不禁嚇了一跳:“十一點了,這麼晚你讓我起來活動。”

“不然你還睡得著嗎?換套衣服,我帶你去感受一下我們這的夜生活。”

好主意,睡覺真的是有些浪費好時光,看著男人,他怎麼不動:“你不出去我怎麼換?”

徐健閉上眼睛:“我不看。”都被別人看過了,憑什麼不讓我看,本少爺可是你現在的男友。

“不跟你鬧,快點出去。”鬼才信他會不看,再說屋內多一個人,真的很別扭,豈不是自己的睡相被他看到了。

真是矯情的女人,徐健鬱悶的起身走出去,靠在牆上心裏很不舒服,如果是原來那些女人,自己根本覺得無所謂,可現在真的有失落感,是誰奪走了她的第一次,可惡。

現在真的一發不可收拾,如果母親沒發現自己可以說她的第一次就是自己的,照樣結婚,可現在根本不可能。

走到這一步,該如何是好,她為什麼不早點對自己坦白。

“走吧。”營葉給爸媽打了電話,讓他們放心,這麵都挺好的,老兩口不忘問自己有沒有討徐家人歡心。

見了一麵他的父母,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或許是自己還沒有融入進去,所以覺得有距離。

車內,重金屬音樂挑逗著情緒,讓人亢奮。

營葉覺得很奇怪,平時他都會不停地說,不斷地找話題,今日是怎麼了,這麼沉默不語,重點是他越開越快。

“約了人嗎?開這麼快。”

本想帶她出去玩,可這件事讓徐健無法裝作不知道,既然周少已經叮囑自己不可以玩她,那就開誠布公的攤開比較好。

刹車很急,摩擦地麵的聲響在黑夜異常刺耳。

“咱們下去走走吧。”

看來他有心事,營葉隨她下去,跑兩步跟上他:“怎麼了?不開心。”

徐健什麼都沒說,從兜裏掏出火機,點燃一根煙,狠狠地吸了兩口。

“有話你就說。”第六感吧,營葉覺得應該跟自己有關。

夜晚的路燈散發暈黃,調皮得營葉踩著男人的影子,睡醒了就是覺得活力百倍,可他繃著一張臉,應該睡眠不足吧。

突然停下腳步,徐健與她對視,明明這一次下定了決心,想要結婚了卻不能得償所願,是禍害的人太多所以遭報應了嗎?

一把摟住她,低聲道:“葉子,我……”

“是你媽媽不同意對嗎?”他的欲言又止已經是最好的證明。

徐健鬆開她:“不是這樣的,我們家有一個規定,就是徐家的媳婦必須是還未經人事的,否則就不能進家門。”

明顯地後退一步,營葉眼圈瞬間濕潤,就如同一根針紮進了心底。

“對不起,葉子。我母親為了安全起見,所以給你做了身體檢查,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做。”

這一刻徐健好希望營葉能給自己一巴掌,告訴自己不怕查,就是女孩,這樣就能證明母親是因為不喜歡她才誣陷她的。

營葉仰起頭,不讓眼淚落下來,故意避重就輕:“謝謝伯母的關愛,又是給我煮湯又是給我做身體檢查。”

“告訴我,不是真的好不好?”徐健捧住女人的臉,晶瑩地淚珠在她眼眶打轉,為什麼是真的。

推開男人,營葉露出恬美的笑:“我聽懂了,不能結婚嘛,那就回到原點當朋友好了,省著破壞你們家裏的規矩。”

徐健沒想到她可以說得如此淡然,好似自己在她心中沒有任何位置,是啊,一直以來自己都在試用期,沒放在心上當然無所謂,是自己太認真。

“葉子,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連朋友都做不了,不是因為你不純潔了,而是你踐踏了我的心意。”

營葉將盤起的長發散落下來,擋住一半自己的臉,無言以對。

“這樣也好,我給不了你幸福,不能娶你,你也沒有對我用真心,那就當沒認識過吧,我無愧於心,周少說我要是玩你,他就跟我絕交,可是我忘了問他,如果你玩我,怎麼辦?”

徐健點燃第二根煙,:“葉子,到了這步,回答我個問題吧。”

“你說。”

不相信自己會走眼,更不相信自己跟哥們會一同走眼,這麼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你可以不回答,你遇見我時,就已經不是了嗎?”

營葉弄亂自己的頭發,聲音止不住有一絲沙啞,傻笑道:“徐健,我說過的,我隻是路人甲,所以很正常的,不是嗎?”

“是,這個問題的確可笑,明早我送你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