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章 友情的界限

男人的步步緊逼讓楊帆感覺到強大的壓迫感,他往日的目光都是那麼溫潤,此時此刻卻目露凶光。

聲音有些顫抖,楊帆試探著問:“楊晨宇,你到底想幹嘛?”

“你在乎嗎?楊帆,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長心,我對你的好你都可以視而不見嗎?”楊晨宇失控地怒吼出聲。

楊帆站直身子不動,向來都是自己指揮他:“你騙我還有理了是嗎?我不想跟你爭論,馬上離開我家。”

這個女人她怎麼可以如此殘忍,楊晨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帆,我好愛你,也好恨你。”

他瘋了嗎?用力想拿開的手,可卻沒用,艱難地囈語:“鬆手,我的身子已經給你了,你為我花錢,我自認倒黴,以後互不相欠。”

一聲怒吼,楊晨宇發泄出聲,她竟然把自己當成嫖客,咬牙切齒地道:“楊帆,我的心痛就如同冰淇淋上的那張紙被撕裂下來的感覺,你永遠都不會懂,因為你隻認錢。”

“你已經瘋了,快點鬆手,不然我報警了。”

男人冷笑:“既然你把自己當成妓女,那我也無須客氣,再給我一次,讓我記住你的味道。”

用力的打在男人的臉上:“你無恥,鬆開我。”

“是你逼我的。”楊晨宇已經徹底被她惹怒,用力的將她肩帶撕裂。

起初還以為她是小姑娘,可那晚也是個雨夜,自己送她回家,她主動要求自己上來避雨,還故意換上這件黑色的睡衣。

楊晨宇已經把她信奉成自己的女神,完全不敢造次,哪怕心裏很想跟她有所進展,卻還是忍耐著。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跟她聊了一會兒,她就主動為自己脫掉了外套,說是澆濕了。

脫了外套還不成,她還繼續往下解,那樣的眼神分明就是暗示男人,當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對你這樣,你若還能控製,隻能證明你不是個男人。

一切都順理成章的發生了,可她不如自己所想,而是身經百戰的樣子,還帶領自己享受。

此刻的楊帆覺得深受屈辱,雖然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可現在的他根本就是蹂躪,他的碰觸都會覺得疼痛。

“別咬我,楊晨宇,鬆開我,不然我會永遠恨你。”

她提到恨字,身上的男人停了下來,卻也隻是一秒的功夫就繼續了:“隨便你,反正你也不曾對我真心。”

忘不了每次跟她親熱自己的小心翼翼,好像深怕將她弄碎了,一點一點讓她接受自己,給她全部的愉悅,今日終於可以全然不顧,讓自己身心暢快一回。

“叫吧,叫的大聲一點。”已經紅眼的男人大力地鼓弄著,不顧她的掙紮,雙手在她身上留下痕跡。

感覺到不適,楊帆才想起自己的來事還沒有走,懇求著:“晨宇,求你放了我,我不舒服。”

男人充耳不聞,依舊故我的衝刺,讓女人囈語出聲,想起這是最後一次,楊晨宇更加激動。

不適感越來越強烈,楊帆覺得小腹痛的厲害,忍不住哭出聲:“我不行了,太痛了,你再不放開,我就去告你。”

不這麼說還好,聽到她想毀掉自己,楊晨宇更加憤怒:“少嚇唬我,你去啊,你想身敗名裂你就去。”

死心的楊帆不再對他抱有希望,趴在床上沒有力氣在說話,隻是不斷流淚。

不知過了多久,楊晨宇才離開女人,發現床單上的血跡也沒多想,以為隻是太過火,整理了一下衣服,點燃一根煙。

冷靜下來的楊晨宇看著女人依舊不動:“對不起,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已經無法回頭了,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當沒有見過吧。”

掏出錢包將裏麵所有的現金都放在了桌子上,別怪我心狠,楊帆,這都是你自找的。

毫無生機的楊帆安靜地躺在床上,眼淚已經流幹,黑色的長直發淩亂地遮住半邊臉,就如同被遺棄的娃娃。

強烈的不適感讓楊帆嗅到了死亡的氣息,用力的去拿床頭櫃上的手機,試了一次沒有抓到,撐著身子往前使勁。

想打電話給葉子和欣宇,卻又放下,好不容易讓她們看到自己過得好,這麼快就讓大家看笑話嘛。

翻著電話簿,楊帆嘲諷地笑著自己,真失敗,竟然不知還能給誰打電話。

手機一響,嚇了女人一跳,是欣宇的電話,按下接聽鍵的瞬間,楊帆忍不住的嚎啕大哭。

刷牙的李欣宇想約她明天一起出去,可她的哭聲直接讓自己的牙刷落地:“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哭啊。”

李欣宇一邊問她,一邊準備穿外衣,等著跟女人親熱的聞澤愷看她慌亂的樣子以為是家裏出事了,也跟著換衣服。

她一直在哭,根本問不出任何事,但還好知道她在家:“別怕,等我。”

“楊帆出事了,她不停地在哭,是那種淒慘的哭聲。”李欣宇慌亂地直想往外跑。

聞澤愷一把拽住她:“你冷靜點,裙子穿反了。”

低頭一看,李欣宇開始抱怨自己:“都是我不好,葉子已經提醒我了,我應該早點給她打電話的。”

“別太擔心了,她可能就是心裏不舒服,哭出來就好了。”

他說的也有道理:“那你別去了,我自己陪她就好。”

“那怎麼行,我送你過去,沒事我再走,你這麼心急,能開車嗎?”聞澤愷覺得今後自己的操心日子會越來越多。

娶了這麼一個風風火火的老婆,真是有福了。

趕到楊帆家門口,李欣宇上氣不接下氣地用力敲門,可卻沒有動靜,等待是磨人神經地波動。

“楊帆,開門啊。”聞澤愷幫著一起喊,卻還是沒有反應:我去樓下看燈開沒開。

門突然開了,李欣宇推開,楊帆趴在地上,血跡斷續連城一條線。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血啊。”李欣宇嚇壞了,趕忙檢查是不是被外物所傷。

楊帆被抱在懷裏,溫暖包圍地感覺真好:“欣宇,好痛。”指了指自己的疼痛處,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幸好聞澤愷此時不在。

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李欣宇頓時傻了,用力抱緊閨蜜,不知該說什麼。

肯定不會是因為來事而變成這樣,隻有一種可能。

“怎麼會這樣?快上車。”聞澤愷一上來也被嚇到,但最該的就是馬上去醫院,一把拉起女人,將她抱起。

李欣宇將燈關上,關好門追了下去,楊晨宇,要是帆有個三長兩短,我就讓你後悔莫及。

疼痛另楊帆忍不住呻吟出聲,李欣宇心疼地為她擦拭額頭上的汗珠,這是疼成了什麼樣子:“別怕,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的。”

“聞澤愷,再快一點。”

浙江郊外別墅。

一下飛機,徐健並沒有直接帶營葉回家,而是來到自己的住處歇腳。

不斷換台的營葉百無聊賴,睡醒後一個人都沒有,可惡的徐健,讓自己洗完澡睡一覺,他卻沒了蹤影。

這間別墅的裝潢異常奇特,不太像家,倒像一個集會的地方,牆壁上都是信筆塗鴉,一個人在偌大的房間裏不禁隨意聯想。

時鍾已經指向十點,這麼晚了他是不回來嘛,手機又震動,營葉心裏更加不是滋味,醒來後的五個小時,陪自己的都是周少,他不是公辦嘛,竟然有時間給自己回信息。

“周少,你忙吧,別耽誤你工作。”營葉發過去,怕人家不好意思說,自己還不知趣,重點是他還嚇唬人,講起了鬼故事,真是招人恨啊。

不斷的說服自己,之所以跟周少像以前一樣聯係,隻是因為怕不聯係更會讓人覺得有問題。

門鈴響了,營葉露出笑容,他還知道回來啊,穿上拖鞋跑過去,剛一打開門就被人牆給撞到了一邊。

吵吵鬧鬧地進來一堆男男女女,突然覺得後怕,營葉覺得自己真是不長腦袋,怎麼直接就開門了。

“寶貝,我回來了。”熟悉的聲音,讓女人的心放了下來。

這樣的一個擁抱讓營葉覺得倍感踏實,真是身在異鄉的感覺,他渾身都是酒味,這些人就是他的朋友了。

“怎麼喝這麼多酒啊。”營葉知道他酒量一般,上次在店裏喝了幾杯就有些飄了。

俊逸地臉露出笑意:“高興,今日我回來,大家為我開心,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女朋友,營葉。”

大夥都已經醉醺醺地,起哄著齊聲叫嫂子好。

“你們好,我去給你們倒水。”營葉選擇讓他們清醒一下,省著一屋子人都處於癲狂狀態。

男人大叫:“水就不必了,還是把珍藏的酒拿出來吧。”

美女看到營葉愣在那裏,優雅地走過去,露出恬美的笑:“你好,我叫冷珊,你應該還不知道藏酒在哪吧,跟我來。”

方才一堆人進來,營葉隻是大致看了一下,原來還有漏網之魚,這個長相清純靚麗的女人倒是滴酒未沾。

若不是她的帶領,根本不曾注意到陽台上有一個隱蔽的小門,女人推開:“這不太好發現,是我們藏酒的秘密基地。”

“別看徐健酒量一般,但他很愛收藏酒,也喜歡喝別人的珍藏。”冷珊發現她話不多,倒顯得自己有些聒噪了。

原來這道門是假的,隻是一堵牆被改造成了冷藏室,酒就被塞進縫隙當中,看她熟練地取出,涼氣會往外冒。

營葉伸出手幫她拿,冷珊卻繞過了她:“不必了,我隻是帶你認道,我快出國了,你跟徐健在一起,以後這些事都該你來打點,他的朋友很多,經常會來,作為女朋友你可要給足他麵子。”

“謝謝你的提醒。”營葉沒想到在這會碰到他的前任,這口氣和架勢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冷珊笑出聲:“不用客氣,這是傳統,這些規矩是他的前任告訴我的,今日我隻是傳達而已,希望你可以成為他最後的女朋友。”

“我也希望。”

女人不忘善意的提醒:“徐少口味還是沒有改變,喜歡外表清純的,你倒是合格,但秘密是,他也喜歡床上狂野的,二合一的效果才能讓他愛到骨子裏,不知你是不是這種類型呢?”

“無可奉告。”

三瓶洋酒放在桌上,大家的情緒再次被點燃,已經有人起身去打開音響了。

“徐少,良辰美景,咱們玩遊戲吧。”一名男子提議。

徐健攤手:“我沒意見,大家開心怎麼都好,過了今晚我就要回家,無法陪你們瘋了。”

原來他還知道自己是在瘋,營葉算是覺得小小的安慰,他不回家應該就是為了這群朋友吧。

“咱們正好四男四女,那就撕紙遊戲吧。”

營葉趕忙數人,還好,沒算自己,發現徐健回頭找自己:“你們玩,我不會,讓我旁觀好了。”

“也好,我才不舍得你被別人親呢。”徐健喝得臉蛋微紅,但依舊很霸道地樣子。

茶幾下的撲克有很多副,徐健抽出一副,以紙牌定位置。

冷珊對於這裏特別熟悉,從架子裏掏出三包紙抽,特意走到營葉身邊:“你的存在感有待加強,要想成為徐健的女人,還要同他玩到一塊去,你這樣在幕後,很容易讓人忘記的。”

“遊戲規則很簡單,就是傳紙條的人傳給下家後嘴裏必須留紙,否則就要罰酒。”

這個遊戲很常見,營葉在酒吧看到過別人玩,有的時候對方會故意隻咬去一點點,隻為跟對方親密接觸。

男女交叉地排列好,冷珊抽到徐健身邊很興奮的樣子,營葉看到此刻覺得沒必要給自己添堵了,玩嘛,又不是真的。

“你好好玩吧,我困了,明天還要見你媽媽,我可不想頂著熊貓眼。”營葉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徐健點頭:“寶貝,親我一口。”

一句話,大家都聽到了,都在等著他們熱吻一番,營葉低下頭親吻男人的臉頰離開。

頓時,議論聲四起,營葉加快了步伐,不想聽到什麼話,之所以離開不是因為生氣他帶朋友回來,而是覺得有些局外人,今日也不是跟他們認識的合適時機,讓他放開了玩應該是個正確的選擇吧。

躺在大床之上,營葉拿起手機,哇,自己一會兒不回他發了一堆。

“是挺忙的,不過本少爺很聰明,可以一心二用。”

“你不會剛睡醒沒多久,又困了吧?”

“徐大少回來了?”

“回來跟我說一聲啊,就這麼把我放這。”

“再不回,我繼續給你講鬼故事。”

“哎,重色輕友。”

營葉看著這些信息,心裏有說不出的感覺,還是回複:“沒睡,他回來了。”

“帶朋友回來的吧?”

回複的這麼快,他是守著手機嘛:“你怎麼知道?料事如神啊。”

坐在老友花店裏喝下午茶的周恒築壞笑,太了解哥們了,這麼多年來都是這個套路,早已形成了習慣。

“我還知道你沒有加入他們,對不對?”

躺在床上的營葉頓時覺得毛骨悚然,他是在自己身上按了監視器嗎?

“你猜錯了,我加入了他們。”營葉不想讓他猜中。

Lea太太見周恒築一會兒皺著眉頭,一會兒眉眼笑開,敲了敲咖啡托:“我們的小少爺,交女朋友了?”

周恒築立刻搖頭:“不,Lea太太,隻是朋友,好吧,我承認是女的。”

“真的隻是朋友?你的神情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好吧,你長大了,學會了掩飾。”Lea太太很欣慰,年過六旬還能讓他記掛,每次回到瑞士都來這看自己,陪自己坐上一下午。

她還是那麼笨,如果她不是獨處,會給自己回信息嘛,就算她能,也會引起男女朋友之間的隔閡,想到哥們:“那就沒個聊了,晚安吧,你那麵也不早了。”

“Lea太太,有那麼明顯嗎?”周恒築嗤笑,自己也不是沒有發現,隻是不太願意去承認。

婦人站起身,拿過紅色的天竺葵:“送給你,它的花語是你在我腦海揮之不去。想必很符合你現在的心境。”

“Lea太太,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過很可惜,她不屬於我。”周恒築把玩著手中的天竺葵,這種花是在瑞士隨處可見的妝點。

婦人推了推眼鏡,仔細地盯著男人:“孩子,這可不像你會說的話。”

手機振動,周恒築不用看也知道她會對自己說晚安,哪怕她根本睡不著。

“Lea太太,我也希望自己如你所說的那樣,不過可惜,從被送出去的那一刻開始,就在被磨合中度過,已沒有棱角了。”周恒築記得小時候的自己,是一個十足的霸王,唯我獨尊,跟堂兄弟非要爭個高下,永不妥協。

婦人不認同:“你骨子裏流的是北緯47°家族的血脈,打磨的隻會是表麵,不過現在這樣很好,至少你看起來是有人情味的。”

“Lea太太,您還是這麼直白。”周恒築有時也會覺得被送走也不錯。

手機再次振動,周恒築忍不住劃開,果不其然,第一條是晚安,第二條還是她:你贏了,晚安。

這才是她會做出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