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朗的手就像唐博延說的那樣,手術失敗,手指都沒有接活,隻能二次手術,全部清理幹淨。
他這種情況以後隻能裝義指,功能是沒有的,也就起到一個美觀的作用。
這讓他非常沮喪和憤怒,對莊玉琴態度無比惡劣,好像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莊玉琴把盒飯打開,拿勺子喂給吳朗。
“這什麼破東西,我不吃!”吳朗揮胳膊把勺子打掉,牽動手上的傷口,疼的一陣哆嗦,五官都挪了位。
莊玉琴早習慣了,也不生氣,把盒飯放在床頭,冷著臉說:“不吃算了,餓死正好,省得你再去賭,拖累我!”
話是這麼說,看到吳朗這麼痛苦頹廢,手好不起來了,她也難受。
可難受有什麼辦法,吳朗不學好不上進,輸光了存款房子,逼的她一天打好幾份零工,掙錢給他還賭債,她對這個兒子的愛,快要被消磨殆盡了。
吳朗沒好氣地說:“你就盼著我死!要不是你拿不出錢來,我的手能廢?我手機剛才掉床底下了,你給我找找!”
門口的何詩晴隻從他們母子的對話裏,就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搖了搖頭,準備離開。
莊玉琴生著悶氣,彎腰看了看,手機在床下靠近床頭的位置,她跪到地上,伸長手去夠。
吳朗看著她側著的身體,眼裏閃過不忍,更多的卻是興奮。
唐副院長說了,現在有些得了心髒病的人為了活下去,願意花五百萬買一顆心髒。
如果把他媽媽的心髒移植給別人,他不就能得到五百萬?
五百萬啊,一定能讓他翻身,連本帶利賺回來!
他也不想害死自己的媽,可這老東西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掙不來多少錢,更是動不動就讓他去死,根本就不在乎他。
床底下這根連接著插座的斷線是他費了好大勁兒才弄好的,等老東西觸電死了,不但可以得到賣心髒的五百萬,還能訛醫院一筆,一舉兩得!
莊玉琴忽然悶哼一聲,身體劇烈痙攣起來。
吳朗一個哆嗦,不動也不叫,瞪大眼睛看著莊玉琴。
要說他一點不害怕不後悔也是不可能的,眼裏甚至還出現了一絲猶豫,可想到那五百萬,他就什麼心理負擔都沒有了。
何詩晴走了兩步,莫名覺得不太對勁,回頭一看,臉色頓時一變,對保鏢說:“情況不對,快進去看看!”
保鏢趕緊扶著她進了病房。
吳朗畢竟做賊心虛,看到兩人嚇了一大跳,接著裝模作樣地叫:“你們是什麼人?誰叫你們進來的,快出去!”
何詩晴看著莊玉琴,問:“莊阿姨,你是不是不舒服?”
莊玉琴表情猙獰,臉上肌肉不停抖動,維持著斜著身體的姿勢,不動,也不說話。
吳朗慌了,大叫:“你們誰啊,還不滾出去!”
保鏢看了他一眼,伸手要扶莊玉琴。
“等等!”何詩晴攔住保鏢,表情嚴肅,“她應該是觸電了!快看看她有沒有碰到電線之類的東西,小心點!”
保鏢忙彎下腰,果然看到一根電源線,不用何詩晴說,跑去衛生間拿來拖把,把電源線撥開。
莊玉琴一下癱倒在地,不停抽搐。
“快叫醫生!”何詩晴本來想給莊玉琴看看,可她肚子太大,根本彎不下腰去。
保鏢到門口大叫:“有人觸電了,快救人!”
很快有醫生護士跑了進來。
吳朗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