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監護室外,何詩晴直到陸謹年離開了,才走過去,握住陸北麟的手:“沒事吧?”
陸北麟剛才的話,她差不多都聽到了。
她從來不知道,他從小到大受了那麼多委屈,過的那麼不快樂。
她恢複記憶後,對陸北麟的經曆也知道一些,但聽到他自己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受。
陸北麟笑了笑,搖頭:“沒事,都過去了。我這樣是不是很婆婆媽媽,沒有男子漢氣概?”
其實這些話他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卻對陸謹年說了出來,大概是想讓陸謹年明白,他無論對這個曾經的大伯和陸北航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
何詩晴在他唇角輕輕一吻,目光柔和:“不會,我喜歡這樣的你,有血有肉的,情感豐富的,這讓我感覺你是真實的,如果你什麼都悶在心裏,我才會不知所措。”
陸北麟眼眶有些濕,深深吻住了她。
——
陸謹年回到家,收拾一些重要的文件資料和個人用品,為出國做準備。
高淑蘭推門進來,看他一頭汗,皺眉問:“你找什麼?父親怎麼樣了,搶救過來沒有?”
她前幾天在醫院照顧斷腿的陸北航,這幾天又因為娘家一事忙的焦頭爛額,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
陸謹年若無其事地說:“轉到VIP病房了,不過情況不大好,可能沒幾天了。”
高淑蘭精神一振:“那父親要是過世,家產怎麼分?老宅呢,總要一家一半吧?”
陸謹年瞥了她一眼:“父親手上還能有多少家產,陸北麟都不屑於跟我們分。至於老宅,你就別想了,陸家有家規,老宅所有東西是全家人共用,不能分,不能變賣,不能抵押,否則就會被從陸家除名。”
“這我知道,問題是你和陸謹懷都是陸家人,他們憑什麼獨占老宅?”高淑蘭已經從陸北航那裏知道這件事,也很吃驚。
陸謹年眼裏閃過鄙夷:“你知道什麼!陸家老宅當初是江蕙心出錢買下來的,原本是做為她和尹默婚後的住所,是要叫‘尹宅’的。後來尹默死了,江蕙心和父親結婚,才把老宅改為‘陸宅’,公司上市時,也改成了陸氏集團。”
高淑蘭頓時有些慌:“這麼說,江蕙心反而會把我們趕出老宅,還會把集團也霸占了?”
陸謹年表情變的陰狠:“肯定會!陸北麟今天威脅我,不會放過我們一家,陸氏集團和老宅早晚到陸北麟一家手上,我們會一無所有!”
高淑蘭臉色變的青灰:“那、那怎麼辦?”
她隻是家庭婦女,生意上的事根本不懂,平時也就撒撒潑、跳跳腳,弄一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真有什麼事,她半點也扛不起來。
“你說怎麼辦!”陸謹年瞪她一眼,“我讓你看好北航,別讓他再去賭,你呢,整天就知道打扮逛街買東西,對兒子一點都不上心,現在好了,他把家底全輸出去了,給他的別墅也輸出去了,咱們家什麼都沒有了,就隻剩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兒子,你滿意了!”
高淑蘭又氣又心虛:“這、這也不能全怨我呀,北航難道不是你兒子?他把別墅輸出去的時候,你就應該對他嚴加管教,停掉他的卡,改掉銀行卡的密碼,你什麼都不做,他不輸光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