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年和陸北航更是不約而同往前走了幾步,雖然明知道這個何詩晴一定是假的,父子倆還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許燕珺穿著一件雪白的一字肩禮服,戴著翡翠項鏈,挽著頭發,戴著口罩,隻露出眼睛以上的部分。
她就是上半張臉跟何詩晴非常像,身材稍胖了點,當然這不算什麼,何詩晴在哺乳期,加上受傷後一直在療養,胖點是正常的。
隻是她畢竟是假的,又沒經曆過這樣的場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的時候,她因為緊張,身體緊繃著,一舉一動都像機器人。
眾人議論紛紛,有懷疑,有嘲笑,也有同情。
在他們看來,許燕珺現在的表現,都是因為她受傷之後沒有恢複,像個殘疾人。
陸北麟臉色平靜,過去挽住許燕珺戴了手套的手,強烈的不適讓他的眉微微一皺,忍著把許燕珺帶進了會場,麵對眾人,語氣平淡地說:“各位之前有很多猜測,也是情理之中,我太太已經回來,隻是之前受傷比較重,被火燒傷了臉,被煙熏壞了嗓子,記憶也受到影響,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休養恢複,臉也要做整容手術。我太太康複之後,就會正式開始藥物研發工作,多謝各位的關心。”
眾人這才解了心中疑惑,對許燕珺也就隻有同情了。
許燕珺感覺到陸北麟的暗示,刻意用啞一點的聲音說話:“多謝各位,這次的事是個意外,我不想再提了。陸氏集團會正常運作,在我休養期間,我手上股份的代理權會交給我先生陸北麟,還請各位多多支持,與陸氏集團精誠合作,互利共贏!”
說完看了陸北麟一眼,心中有點忐忑,這段話她背了無數遍,都快倒背如流了,應該沒出差錯吧?
陸北麟對她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許燕珺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眾人紛紛鼓起掌來,對這樣的結果毫不懷疑,也沒有異議。
陸謹年陰沉著臉,有心對許燕珺的身份提出懷疑,又怕引起陸北麟懷疑,隻能先忍下來。
陸北航卻沉不住氣,上前兩步,盯著許燕珺:“大嫂,你說你遭遇了火災,怎麼隻有臉受傷,身上卻沒事?”
許燕珺往陸北麟身邊靠了靠,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受傷後一直頭疼頭暈,記不起之前發生了什麼,二少這麼問,是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誰害我?”
陸北航臉色一變,沒想到這女人嘴這麼利害,三言兩語就把自己繞進去了:“我、我當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又不是我幹的!”
“那二少是在懷疑什麼呢?”許燕珺也不是個蠢笨的,尤其有陸北麟在身邊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她很快適應了自己的身份,說話時還真透出幾分陸氏少夫人的威嚴來。
陸北航越發心虛,後退了半步,眼裏閃過狠色,大叫道:“我懷疑你受傷是假的!你的臉根本沒事,你要是心裏沒鬼,拿下口罩來給大家看看!”
他也算聰明,不說許燕珺是假的,隻說她受傷是假的。
隻要她摘下口罩,露出全臉,是不是何詩晴,旁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謊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陸北麟中殺意凜冽:“陸北航,大伯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當眾揭人傷疤的?”
陸謹年無辜躺槍,但不喝止陸北航,冷哼一聲:“真金不怕火煉,何詩晴如果問心無愧,又何必怕摘口罩!”
向乘風哈哈一笑,眼裏卻是刺骨的寒意:“陸董,你們父子倆一再針對陸太太,是何居心?”
陸謹年冷冷看他一眼:“這是我們陸氏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隻有外人才看的清楚,你們居心不良!”向乘風一指陸謹年,語氣狠厲。
全場靜默,眾人看陸謹年和陸北航的眼神也都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完全想不到內情是怎樣的,就不會懷疑這個何詩晴是假的,陸謹年父子這樣逼迫何詩晴,未免太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