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三打電話過來,說肖大炮的情況有些好轉,甘岡醒過來了一會兒,現在又昏睡過去了,讓我們過去給看看。
本來我和玄冥都還在何二姐和白玲的事情之間難分難解,朱老三這一個電話過來,立刻讓我精神振奮了幾分。
肖大炮已經昏迷了好些天了,一直不見好轉,今天突然醒過來了,定然是又原因的,如果能找到這個原因,說不定也可以找到一條線索。
我和玄冥匆匆趕過去,安安吵著也要跟過去,我想這家夥也憋的有些久了,就帶著櫻桃小丸子的玩偶過去了。
到了港城碼頭,朱老三早早的就等著我們了,我們一道便將今天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原來今天早上,朱老三放心不下肖大炮的情況就親自去看了下,結果當他打開門的時候,卻看見肖大炮睜開了眼睛,正盯著自己。
這可把朱老三給激動壞了,立刻跑上去扶住了肖大炮,問他感覺怎麼樣,是不是沒什麼事情了。
可奇怪的就是,肖大炮雖然醒了,而且還有力氣能夠自己坐起來,但張了張嘴,卻是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而肖大炮也僅僅醒過來了幾分鍾,大概兩三分鍾過後,肖大炮臉一抽,就又睡了過去。
朱老三立刻愣了一會兒,隨即立馬就給我們打了電話,讓我們過來查看。
聽了朱老三的描述,我和玄冥對視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疑惑。
金蠶蠱這種東西是受到母蠱和養蠱人控製的,如果養蠱的人不主動讓子蠱放鬆,它是不會有所動作的,肖大炮突然間醒了過來,那定然是養蠱的人本身出了問題或者是故意讓子蠱放鬆了攻擊。
在朱老三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肖大炮現在住的房間裏麵。
肖大炮依舊躺在床上,玄冥走過去將被子揭開,解開衣扣,果然見到他胸口的黑線少了許多,地盤也是縮水了不少,這明顯是他身體裏麵的子蠱在收縮攻擊。
“竟然自動收縮了,難道背後的人想放棄了?”我心中嘀咕著,但並沒有明說,玄冥對這一道十分精通,他的話才最有權威性。
但看了肖大炮的情況之後,玄冥卻隻是眉頭微微一皺,告訴朱老三說肖大炮現在的情況是有了些好轉,但具體會怎麼樣,還得先觀察一陣才知道。
我看得出玄冥並咩有將他知道的情況說完憑他那一皺眉,我可以斷定他可能將一些不好的方麵瞞著沒有說。
等到朱老三高高興興的離開了,玄冥這才示意我出去,來到了一個角落裏。
“肖大炮的情況是有了一些好轉,但同時他現在的情況也更危險了,我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和白玲,我是說,前麵帶人皮麵具的那個,有同樣的氣息。”
“同樣的氣息,你的意思是說,肖大炮身上的金蠶蠱可能和她有關係?”我看著玄冥。
“不是可能,我可以肯定的說,和她脫不了幹係。你想她自稱白玲,但卻是用的人皮麵具,而原本的何二姐,卻自稱是白玲,加上肖大炮身上的氣息,這些事情就算是巧合,可能這麼巧合的就湊到了一起嗎?”
可能性很小,我不得不說,這幾件事情連接在一起,無法不讓人心生疑惑。
我想了想,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如果正如自稱白玲的女鬼所說的那樣,她是被何二姐害死的,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推測,何二姐本身並沒有死了?
如果何二姐沒有死,她又將真的白玲殺害了,這又是出於什麼目的?還有薩坤,從白玲的意思來看,似乎薩坤也已經死了,那在西溝出現的人,就不會是薩坤了。
而納貢也表明了,這件事情和他並沒有什麼關係,何二姐和他沒關心,就是前麵的假白玲也和他沒關係,那他要找的東西又是什麼?
“有趣,的確有些迷離,陰行震動了起來,我們這邊的事情也撲朔迷離,張掌燈的,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整個陰行都在震動,而我們這裏,隻是這一次地震的一個點,這一個局,其實不單是我們這的,而是整個陰行的?”
玄冥突然回過頭來看著我,眼中光芒閃爍,叫我心中一凜。
本來這個想法在我心裏也早就有了,但卻一直沒有說出來,我總是感覺我們這裏的事情和現在陰行的那些事情又千絲萬縷的聯係。
我甚至想過,這些事情加在一起,都和神秘的麵具男有關係。
麵具男出現在陰行裏麵也不久,但自從他一出來,事情就接連不斷,黃子涵來找我,黃小忍走了。
不少人告訴我麵具男十惡不赦,傷了陰行不少人手,似乎伴隨著他的出現,陰行就開始震動了,這無疑讓人覺得蹊蹺。
“其實我也有這種想法,但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會讓整個陰行都震動的這麼厲害,難道真的就是一個麵具男掀起來的,似乎也不太可能吧?”
我並沒有將我認識麵具男的事情說出來,而是選擇了以此來探探玄冥的口風,看他對此事有多少了解。
“那麵具男來曆的確神秘,而且修為高深,不少高手都栽在了他手裏,但要說他有什麼企圖,似乎現在也沒有露出來,我倒覺得這件事並不一定和他有直接關係。”
“真正知道事情真相的,或許是黃家,以及,靈門一脈掌燈的高層人物。”
玄冥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有些停頓,可能是考慮我的這一重尷尬的身份。
而他的話也讓我很認同,玄冥並不知道黃家和我之間的事情,也不知道黃子涵告訴過我的話,他所知道的都是通過自己的途徑得來的消息。
既然他所知道的消息和黃子涵所說的有些出入,那這些事情應該是有很大聯係的。
現在我突然間很想來一個靈門高層的人,來告訴我一些事情,說不定就明朗了。
但這個想法似乎也不太現實,到了現在我心裏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靈門高層雖然製定了說我是靈門的人,卻又遲遲沒有人來找過我,這讓我感覺,他們應該是有什麼目的才指定我一定要是靈門的人。
而這個目的還沒有到來之前,他們並不會和我聯係,也不會出麵來找我。
我在他們手裏,更多的像是一個有用的工具,而不是真的把我當成靈門掌燈的。
“不管怎麼樣,現在我們是騎虎難下,就算我們想撒手不管,隻怕也不行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背後是什麼人,這一次,我張筱雨都管定了。”
我決心要將這件事情管到底,其實現在並非隻是為了答應朱老三,而是我能夠感覺到,隻要將這些事情解決,我想要知道的東西,似乎也能有不少浮出水麵了。
無論是麵具男,還是趙柯,高家,黃家,還是我那一段丟失的記憶,似乎都能有所延伸。
“這一次,可別叫我失望。”我握了握拳頭,讓心裏的想法更加堅定了幾分。
玄冥點了點頭,讚同我的意見,既然躲不了,那不如主動出擊,這個時候,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不能太被動。
兩人合計了一下,現在還是先從白玲和何二姐身上的事情來查要明了一些,便決定先試試能不能通過千裏遁法之術找到那個假白玲的行蹤。
取了人皮麵具,將一切都準備妥當了,下午時分,玄冥便開始進行他的千裏遁法。
這術法可不像寶蓮燈裏麵的哮天犬,一句千裏無極萬裏追蹤,鼻子一打開就可以了,這是需要時間的,就跟用經緯度確定一個人的坐標一樣,是個技術活。
而且這技術還不是衛星定位,單靠個人的本事,難度要大許多,但那準確性,也會隨之提高。
將一切都布置妥當了,玄冥告訴我,千裏遁法嚴格來說是一個陣法,這個陣法會和他自身又一種關聯,隻要他要找的東西出現了,就能感覺到。
這聽著玄乎吧,大家夥也別說我吹牛,要是不玄乎怎麼能說是陰行的人呢,這可是有真本事的。
布下了陣法,就等著守株待兔了,但這麼幹等著也是浪費時間,我和玄冥便商量看今天能不能和自稱白玲的女鬼再談一談,弄清楚她的身份到底是誰。
有了昨天的經驗,這一次玄冥也小心了許多,先是布置了陣法,將屋子給隔離了起來,又增加了一重擁有著鎮定劑作用的符紙,這才將那鬼給放了出來。
“這一次,可別再鬧出岔子,筱雨姐姐,你確定能行?”安安看著我,兩隻大眼睛看著我。
我也不確定,所以我隻能讓安安重新鑽回小丸子裏去,小孩子家家的,別插嘴。
一番準備完了之後,玄冥將女鬼,好吧我確實不知道現在是該叫何二姐還是白玲,給放了出來。
這一次出來,她倒是沒有發瘋似的飄來飄去,而是四下裏一看,隨即安安靜靜的坐下來,直勾勾的看著我玄冥。
“有什麼事情直接問吧,我先說明,我的確是白玲,不是何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