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剝開雞蛋殼的時候,卻見原本白色的蛋白,這時候卻已經變得有些發灰了。
而且就在蛋白之上,還有好些灰色的蟲子從裏麵鑽了出來,密密麻麻的一片,看的我頭皮一陣發麻。
而雞蛋被我扔到地上,直接就摔碎了,這下更不得了,那蛋黃一破,這時候我才發現,那蛋黃裏麵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數不勝數,這時候正一陣亂動,十分惡心。
見我臉色蒼白嚇得不行,玄冥搖了搖頭,讓人趕緊的把地上的蟲子給用火燒了,一個都不要漏掉,這樣才能防止這些東西跑出去了。
而剩下的雞蛋,也是同樣的辦法,玄冥的要求是,最好直接送進煉鋼廠裏,把這些東西都給扔進融化了的鐵水裏麵,那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我緩了下神,看著那些雞蛋,可是再也沒有想將它們給敲開的想法了。
出了地下室好一會兒,我腦子裏都還是前麵那場景,一時間胃口不佳,連晚飯都不想吃了。倒是玄冥像是沒看見一樣,該吃吃該喝喝,爽的不要不要的。
我把金老鬼拉到一旁,小聲問他:金叔,你不會和玄冥真的是師兄弟吧?
金老鬼笑了笑,沒有明說,但告訴我說兩人的關係的確非同尋常,師兄弟的名分嚴格來說也是有的,但是一般他們是不承認的,至於原因,那牽扯的東西有些多,以後再說。
我又問玄冥不是嶗山的人嗎,怎麼還會對蠱術和將頭這麼了解,這可不像是咱們大天朝那些以正道自居的門派的人所能幹出來的。
“你看玄冥那樣子,像是個以名門正派自居的人嗎?這家夥雖然出身嶗山,但其實更大的本事都不是從嶗山學的,他大半輩子一大半都是在飄來飄去,不停的尋找那些失傳了的術法或者禁術,要說這天底下誰懂得門道最多,他必須算其中一個!”
金老鬼的話讓我對玄冥有了更深的認識,看來這個掛著嶗山叛徒的人並非是我想的那麼簡單。
而且當初他為什麼要替我擋了玄風那一掌,到現在也還是我心裏的一個結,讓這個人越發的看不透了。
吃過飯,玄冥接著又讓朱老三派人找了許多他需要的東西,說是明天破解降頭的時候需要,一件都不能少,少了他就不保證能不能救人了。
這一次玄冥的臉色顯得嚴肅了起來,我估摸著破解這個降頭術可能比起破解蠱術,要難上許多。
果然,到了晚上的時候玄冥就將他那打背包裏麵的東西全都拿了出來,其中一柄漆黑的木劍和寬大的黑色衣服很是顯眼。
那黑色衣服的樣式是道袍,但是那顏色,我不敢恭維,白色杏黃色的道袍都有,但這黑色的道袍,我的確是沒見過。
再說那柄木劍,更是讓我心裏有一種寒氣叢生的感覺,那上麵煞氣極重,不知道斬過多少鬼屠神過多少妖。
“連這東西都帶著的,我說你不會是……”金老鬼看著那一柄黑色的長劍,眉頭也是不由得一皺,眼中閃著些我看不懂的光芒。
玄冥倒是沒什麼介意的,笑了笑,說到:沒錯,我就是將它直接從嶗山給帶出來了,不過可不是偷的,我是正大光明——搶的。
說到這事兒玄冥語氣之中還有一股自豪感。
金老鬼沒再說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劍的來曆,但看樣子應該是很不低,不然金老鬼也不會有這幅表情。
“納貢的手段很是殘忍,前些年我就見過他出手,這些家夥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他發了善心了,明天破他的降頭術,會比今天凶險很多,所以我必須保證萬無一失。”
玄冥將東西收拾好了,這又坐下來衝我和金老鬼說到。
我對南洋那邊的事情並不是十分了解,多多少少聽過一些,但那些人都是明麵上的,懂行的人就知道,那邊真正最厲害的人,是不會把自己拿到明麵上來說的,都是暗地裏做事收錢。
所以玄冥所說的這個納貢,我並了解,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厲害,讓玄冥如此如臨大敵。
玄冥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將有關於納貢的一些基本信息給講了一下。
納貢,這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年齡多大,沒有人知道,因為據說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
其極其擅長降頭術和蠱術,甚至連大天朝的正派的道術也有涉及,和玄冥一樣是一個見識十分廣博的人。
而玄冥上一次見到納貢出手,是去南邊尋找一樣東西的時候見到的。
事情具體是怎麼樣他並不知道。大概就是納貢和他的仇家幹了起來,兩人鬥了一段時間,他的仇家敗了。按說降頭師就是贏了,和咱們陰行的人一樣,禍不及家人。
但這納貢就偏不幹,不僅殺了仇家,連同仇家的家裏人一家七口殺了個精光,而且都還是淩遲!
隻不過降頭師的淩遲和古時候的淩遲可不同,納貢是在仇家人的身體裏麵下了將頭和蠱術,叫其全身潰爛,卻又遲遲不能死去。
直等到腸穿肚爛,全身都是蠱蟲,血肉潰爛幹淨,方才離開,那等手法,可真的是殘忍至極了!
所以盡管納貢這人並不出現在常人是視線裏麵,但知道的人卻都諱莫如深,對此人絕口不提,生怕一不小心就招來橫禍,落個永世不得超生的下場。
聽了這話我心裏邊對這個納貢的確是沒什麼好感,可是轉念一想,這納貢如此厲害,玄冥又怎麼能夠確定自己能夠贏得了他?
玄冥頓了頓,說自己有信心,但卻不是絕對的信心,算起來,也就是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至於他這百分之六十的把我是從哪裏來的,那是因為他和納貢交過手。詳細過程玄冥沒有說,但結果是他用了八成修為,和納貢打了個平手,兩人都受了些傷。
這百分之六十的把握,就是他剩下沒用的兩成的修為給他的。
玄冥的話讓我對他的修為突然沒了底細,按照以前他和玄風交手的情況來看,他似乎也就和玄風的修為差不多,但此刻聽他所說的這麼雲淡風輕,似乎又不是當初我看到的那麼簡單。
而且金老鬼也說了,玄冥絕對算得上整個陰行裏麵知識麵最廣的幾個人之一,那這等見識加上他的修為,可就真的難以度量了。
好在我們是朋友而不是敵人,若是敵人的話,隻怕勝負就難以預料了。
這一天晚上玄冥並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他幾乎一直處於忙碌之中,而其忙碌的對象,正是他明天對付納貢所需要的東西。
顯然他雖然覺得自己比納貢要多出一成勝算,但是也絕對沒有小覷納貢的意思,這麼精心的準備,已經足夠說明其中的原因。
等到第二天早上,玄冥方才將其所需要的東西都一一布置好了,這才躺下睡著了。
而這一睡,似乎這裏的事情又和他沒有關係了,睡著了呼嚕聲就震天響,怎麼叫都不想,直到中午時分,這又才醒了過來。
我就納悶兒了,這人睡得怎麼就這麼沉了,怎麼叫都不醒。
玄冥笑了笑沒說話,說睡覺是為了養精蓄銳,到了該醒的時候自然會醒,這都是精打細算的。
“好了,那這些家夥事兒都給我看好了,去吧那些小怪物帶上來吧,今天我就讓南洋的那些人看看,咱們大天朝,依舊是能人輩出,豈是他們能夠染指的。”
此話一落,朱老三立刻著人將那五人帶出來了。自從昨天玄冥解了他們身上的蠱之後,這戲家夥一直都沒有再鬧騰過,這時候被拉出來,更是一副懨懨欲睡的樣子,如果不是一身的灰色,還真讓人看不出來就在昨天它們都還是見人就咬的東西。
今天太陽大,那五人被帶出來放到太陽底下一曬,立刻原地一彈就跳起來了,全身上下都冒著灰氣,不停的怪叫。
玄冥冷笑一聲,話不多言,手掌一拍,從作法的桌子上抄起一個鈴鐺來,搖的虎虎生風,那鈴鐺的聲音一陣接著一陣,聽得那五人抱著腦袋一陣哀嚎。
“納貢啊納貢,都好幾年了,沒想到你還是沒什麼長進,這事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可別怪老哥我手下不留情了!”
玄冥突的一聲猛喝,鈴鐺的聲音愈加急促了,聽得我都感覺腦袋有些發麻了。
搖了一會兒鈴鐺,玄冥將鈴鐺一放,又抄起了那柄黑色的木劍,頓時氣勢淩厲,寒意陡升。
但見玄冥跳將過去,圍著那幾人橫劈豎砍,雖然都沒有真的落到他們身上,但那速度卻是快的讓人眼花繚亂,若不是親眼所見,定然都難以相信這是人力所能為的。
這一通動作下來,那五人漸漸安靜下來,當哀嚎聲全都停止下來之後,玄冥這才將黑劍一伸,從桌子上挑下幾張符紙,手腕一抖,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幾人的腦門上。
符紙落下的一刻,五人表情瞬間呆滯,然後直直的倒了下去。
“哈,打完了,收工!”玄冥將劍一收,從桌子上端起一杯水一口灌了下去,神情放鬆。
我一看這場麵,立刻就對玄冥佩服的緊了,我和金老鬼絲毫沒有辦法的東西,玄冥竟然就這麼一通就給解決了,著實厲害。
但我們這高興還沒來得及,卻聽幾聲怪異的笑聲從那五人裏麵傳來,隨即貼在他們腦門上的符紙竟然突的一下燃了起來,隨後五人騰地跳起來,一臉凶惡的向我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