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鬼和金子兩人這麼一唱一和,立刻就讓我知道事情有端倪。
趙柯養那麼多雞,就是為了讓高仁給我熬雞湯?我猛然間想到當初在高家,黃小忍剛剛來的時候,一大早就看到趙柯抱著兩隻雞來找高仁,隨後過了幾天高仁就給我送了一鍋雞湯。
難道說,當初趙柯帶過去的雞,都是專門為我熬湯的?
金老鬼和金子相視一笑,樂樂嗬嗬的吃飯喝湯,對於我的疑惑似乎看不見一樣,這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了。
什麼事都瞞著我,把我張筱雨當什麼人了,還閨女閨女的叫,我看你根本就是存心的什麼事都不讓我知道。
“金老鬼,你剛才說的那話什麼意思啊,趙柯和高仁,這雞湯的問題,給我說清楚。”
我把碗放下,站起身來從金老鬼手裏把他的碗也搶過來放到了桌子上,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罷休的架勢。
金老鬼嘿嘿一笑,說我能有什麼意思,就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啊,我金大炮這張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吹牛,你幹嘛還和我計較呢。
我也擺上架子:你就是吹的天花亂墜,今天也要把事情說清楚,不然今天我就秦始皇掃六合,掀了這桌子,誰也不吃了!
這下金老鬼為難了,一隻手拿著筷子沒處放,看了看金子,那家夥隻顧低著頭吃飯喝湯,似乎分毫沒有察覺到金老鬼的目光。
我也不放棄,就和金老鬼幹瞪著,最後金老鬼沒法,隻能放下筷子,耐著性子給我解釋了。
“首先呢,趙柯就是養了很多雞,你知道,這東西陽氣重,在道觀裏養雞其實一方麵就是為了壯大裏麵的陽氣,有利於人的修行。至於你的雞湯,他養了那麼多,順手的給你幾隻有什麼不可以,加上高仁那小子對你也是真的有意思,兩人一合計,不就成了嗎。”
“可是你說的是,趙柯專門為我養的。”
我不依不饒,定要金老鬼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要是就這麼簡單的,他還用得著瞞我嗎。
我這一強硬,金老鬼就有些皺眉頭了,說該說的他真的都說了,反正趙柯就是這麼說的,具體是什麼樣,那得趙柯自己才知道啊,你得聯係他才行啊。
當然,也別找我問怎麼聯係他,他現在都是單線主動聯係別人,不想聯係的人,挖地三尺也找不到他。
金老鬼不再說了,也抱著一副‘你要真不信,那你就秦始皇掃六合吧’的態度,搞得我也沒話說了,隻能作罷,吃飯要緊。
不過我心裏卻暗自下決心,等下次見到趙柯那家夥,一定得把事情問個清楚,瞞著我的東西太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將往日身為有名的掌燈的的氣勢拿了出來,畢竟今天是要見金主的,不能失了體麵。
金老鬼說不放心我一個人去,一定要跟著我,以防出了什麼意外。我想想這個防範意識也還是要有的,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就讓金老跟著一起了。
“誒你好,我叫金大炮,外號金老鬼,我看你印堂發黑,麵有紅光,這是有血光之災啊,不如過來我幫你看看,也好化解這場災難如何?”
“這位小哥請留步,我看你麵有桃色,目露春光,兩腿虛浮無力,怕是最近房事頗多所致,我這裏有一副上好的中藥,包你吃了身強體壯,整夜不眠。”
“喲這位老大哥,我看您也是個有錢的主,我叫金大炮,驅鬼鎮邪,私人偵探,買房買墳,零售批發,都可以找我,您接好名片啊。”
一出來金老鬼就回到了自己的本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路上招搖撞騙,那看得我眼睛都直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一頭鑽進去。
這丟人丟的,你發名片就發名片,別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這麼照耀啊。
看著金老鬼四麵招風八麵玲瓏的一張臉,我心裏一陣無語,這家夥真是什麼人都能拉到一處談個半小時,要不是因為我已經找好了金主,隻怕今天一天還不夠他給自己做宣傳的時間了。
金沅茶樓,我抬頭看著那塊招牌,走到門口,已經是一股KTV一樣的混合氣味兒飄了出來,一看這茶樓也不是什麼正經茶樓。
上樓去問前台找到了訂好的房間,服務員帶著我和金老鬼一去去了。
途中金老鬼一張嘴又停不下來了,不停的給服務員說著說那,一會兒是最近有桃花運,說不定就會遇到個白馬王子什麼的,一會兒又是財運不錯,近段時間可能能走大運。
吹的那小女生高興的不得了,一張臉笑得通紅。我再看金老鬼,怎麼著都覺得這家夥和火影忍者裏麵的蛤蟆仙人自來也有些像了。
房門退開,一股陰風撲過來,我一個措手不及,被這股陰風吹的眼睛一閉。
服務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可能開了空調掃風,見諒一下。我沒說什麼,看了看金老鬼,他也不說話了,隻是眼睛眯了起來。
房間裏麵已經有一個人坐在那裏了,兩隻手不停的搓著,似乎不知道往哪裏放才好,見到房門打開,刷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快步向我們走了過來。
這時候我看到了自己的這個金主,約莫三十多歲,一身西裝領帶,戴著個鑲金邊眼鏡,有些書生氣,就是那一頭油光鋥亮的頭發有些煞風景。
“你們是……?”金邊眼鏡哥看著我和金大炮,有些驚奇的問到。
我點了點頭,說就是我們,你是會飛的豬嗎?
金邊眼鏡哥一愣,隨後也點了點頭,說就是他,不過...他其實不是豬,隻是姓朱,叫朱鴿,鴿子的鴿。
隨即朱鴿就把目光在我身上上下掃了一遍,走到了金大炮旁邊:叔啊,這事兒困擾我很久了,得虧您來了,您真要能給我把事情辦妥了,錢一定少不了你的,您放心。
我站在旁邊,嘴角一咧,我去,什麼情況。
“不好意思,我想……我才是二狗子姐姐。”我咳嗽了一聲,努力讓自己平靜點。
金邊眼鏡哥一頓,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金老鬼:嘛玩意兒?女的?還二狗子?
我也是一笑:女的,不是二狗子,是二狗子姐姐。
這是我貼吧ID。
金邊眼鏡哥楞了一下,隨即嘲諷似得一笑:女的,女的來幹什麼,浪費老子表情真的是。
說著,就要收拾東西走人,顯然在他心目中女人似乎是不可以幹這一行的。
我也沒在意,看著他收拾東西,就隨口說了幾句話:大哥,你要是還想保命呢你就像在這待著,你要是覺著這條命可有可無了,那你就出去吧,反正我人是來了,話也到了,信不信,可就是你的事情了。
金邊眼鏡哥一聽我的話就停下來了,抬起頭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怎麼著,憑你們兩個也想和我朱老三鬥?老子闖江湖打碼頭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那個鄉旮旯裏,還敢在我這充大頭蒜,我看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幾句話聲音不大,但那氣勢卻很足,而且我清楚的感覺到這金邊眼鏡哥眼裏冒出來的那一絲煞氣,沒看出來,還真是個刀口上舔過血的主!
我沒動,金大炮卻笑了,眯著眼睛瞧了朱鴿一眼:朱老三?
金大炮笑著問到。
“正是!”朱老三嘴角一咧。
“沒看出來,港城碼頭上的江湖裏人,也會找陰行的人幫忙,兩邊井水不犯河水,沒仇沒怨也沒什麼交情,老鬼我倒是沒想到。”
金老鬼腦袋一擺,扯過來一把椅子,放到我麵前:“掌燈的,請。”
我也擺著正臉,配合著往椅子上一坐,心說看金老鬼玩什麼把戲。
兩人這麼一出雙簧戲,加上金老鬼前麵那一番話,聽得朱老三也是一驚,隨即將手裏的外套放下,坐回椅子上:知道我的根底,閣下哪一路的,什麼山頭?
金老鬼彈了彈衣袖,麵不改色心不跳:沒山頭沒碼頭,靈門掌燈的一差手,知根知底談不上,大名鼎鼎倒是有所耳聞。
金老鬼這話說的我心裏暗暗叫好,一來表明了我的來路,將靈門一脈給擺了出來,還說自己是我的手下,那擺明了是把我的身價給抬高了。
加上一句大名鼎鼎的話,更是將朱老三也同時誇了一遍,一石二鳥,很有水準。
朱老三頓了頓,隨即一聲低笑,衝金老鬼打了個抱拳:原來是靈門一脈的人,是朱老三失禮了,還請不要見怪。碼頭上的人雖然和陰行沒有大的交集,不過說起來都是一個江湖,既然是跑江湖的,那就是四海為家,關起門來,那還是一家人。
幾句話把近乎套了,就要步入正題了。
我沒想到本來是想隨便接個單子的,結果卻找到了一個江湖上名頭不小的人物,心裏還疑惑這種人怎麼也會在貼吧發那種帖子來找人幫忙,直接讓江湖上的弟兄帶個話不就行了嗎。
結果朱老三眉頭一皺,說這事兒吧不是他不願意讓自己的人幫忙,實在是有自己的苦衷,隻要我們有本事,他就將事情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