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說,他是剛剛從部隊上回來不久的,他所在的部隊是機密部隊,很厲害的那種,不過到底是什麼部隊,他說都說了是機密,不能隨便說的。
他說他是退役了,但我問他退役的原因是什麼,他不說,我又問是不是因傷退役了,結果他把臉一橫:都說了是機密,不能隨便說的。
自此以後,他有了個外號,叫‘機密哥’。
這人經常板著臉,冷漠,但走進了就發現,這家夥其實是一根筋,有時候在有些事情上較真的過頭了,讓人恨不得揍他一頓。
比如在動車站的時候,要是有女生箱子重了而旁邊的男生沒有幫忙提一下,那麼他鐵定認為那個男生是個狼心狗肺的人,不值得深交。
我為他這樣的行為有些惱火,萬一人家男生要是有個上有個病的又怎麼說呢?金子板著臉,那像是有傷有病的嗎?就算有也是小傷小病,當初我在邊界執行任務的時候,兩顆子彈穿過我的身體,還有一顆鑽進了我的大腿裏,我照樣沒有放棄自己的戰友!
他這不是吹牛,後來我見過,他背後有兩個槍眼兒,還有不少的疤痕,看起來像蜈蚣一樣,嚇人的很。
我看著他一臉冷漠的坐在我旁邊,偶爾有一個妹子過來找他搭個訕,他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隻當是沒聽見,搞得人家女生也隻能對他翻白眼兒。
“真搞不明白,為什麼金老鬼要讓你來送我去成都,換個人要有趣的多。”我有些不滿意的看著金子,笑聲嘀咕著。
金子聽到我的話,臉色都不變一下,微微轉頭看了我一眼:那是因為我本事大,還有,我和你未婚夫以前是朋友。
我一聽這話臉色就拉了下來,你可給我搞清楚了,我張筱雨現在都還是單身一個,哪裏有什麼未婚夫,再亂說我就撕爛你的嘴!
金子冷冷一笑,是嗎,你要真的有這個能力的話,那也不至於還要我來保護你才能去成都了。還有,你不承認是你的事,但我說的是事實,以前的那些事兒我叔知道,我是他侄子,我自然也知道,你犯不著瞞我。
我對這個冷冰冰,又還一根筋的男人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了,把頭靠在窗戶上,心裏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他說的的確沒錯,我有未婚夫,這就是我為什麼二十五歲前不能談戀愛的原因,也就是當初趙老鬼第三個條件的最大解釋。
可是...一直到現在,我從來沒有見過自己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趙老鬼說,他是在十八歲的時候離開的,如果二十五歲他能回來並且找到了我,那麼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如果過了二十五歲他沒有出現,那麼我就可以自由戀愛了。
可笑的是,我如今已經跨過了二十三馬上就是二十四了,可我卻依舊沒有見到過自己這個所謂的未婚夫。
我甚至可憐的想,趙老鬼是不是玩我的,這都五年了,該出現的早就出現了,可他卻偏偏要等更久,難道我張筱雨的青春就該在這種等待中度過嗎?
高仁,趙柯,黃小忍,包括張小野,我想我認識的人裏麵,優秀的也不少,要說沒有一個讓我動過情愫的,那還真的是假的。
可即便如此,我也自己給自己壓下去了,而如今,我還是自己一個人晃來晃去的,這樣過著真的有意思嗎?
“你喜歡上了別人,是不是?”金子莫名其妙的又在邊上插了一句。
我懶得理他,把腦袋又往裏麵別了過去,閉上眼睛,索性不去看他那張臉,也不聽他冷冰冰的聲音。
“你就沒有發現,你現在的生活正在慢慢改變嗎?以前的平靜,而如今,高家反目,趙柯消失,臥龍遺策,所有的事情都和你打上關係,你不覺得奇怪嗎?”
金子接著說下去,好像我聽不聽也和他沒什麼關係,反正他說是要說的。
而他這麼一說,我將最近幾個月的事情回憶了一下還真是,自從陰仙紅煞的事情之後,似乎我的生活就開始不平靜了起來。
可這種不平靜的背後,是暗示什麼,我不知道。
我驀地想起了玄冥,當初他留給我十六個字:假山有石,高於雲仙,行者萬裏,別有洞天。
我到現在也沒明白什麼意思,會不會他就是在告訴我什麼秘密,可我卻無法知道呢。
金子聽我念了一遍,皺眉一想,說人家是在提醒你提防著高家,可是你的智商太低了沒發現,不然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個樣子了。
隨後他讓我把這四句話的開頭幾個字提出來,倒著念。
假高行別,別行高假。
“別行高假,別信高家!”我驀然一震,想起了當時的場景,玄冥坐在車裏,當他把這四句話告訴我之後,我下了車,他在車裏倒著豎起了大拇指。
我以為他是在像高仁他們示威,可現在...不錯,倒著念這四個字,他就是在告訴我,別信高家。
而如今,他的話已經應驗了,為了一卷臥龍遺策,高老頭子幾乎想要將我趕盡殺絕!
那麼,這十六個字就是提醒我提防高家,沒有別的意思了嗎?我感覺不止,可還有什麼信息,我問金子,他也隻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黃小忍已經在車站等我了,所以一到站,沒多久就找到了我們,兩個大男人提著箱子神馬的,我一個小女生跟在後麵,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到了地方,依舊是一樓,不過在黃小忍好幾天時間的打理下,已經不像原來那樣什麼都沒有,寒酸的很了。
屋裏什麼都布置了,看起來有了一些窩的感覺。
將行李什麼的都放下了,我感覺心情有些低落,原本自己快快樂樂的,如今卻成了一條喪家犬,怎麼想都高興不起來。
黃小忍跑過來給了我一份外賣,看起來挺不錯的,可我吃了幾口也有些沒胃口,幹脆給放哪兒了。黃小忍看在心裏,知道我情緒低落,就陪著我一直待著,說著說那的,想要逗我開心。
直到傍晚時分,我心情才好了起來,可這時候黃小忍的臉色卻凝重了起來。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這些天這裏也有些不太平,尤其是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