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大炮說完了這事兒,我也沒多餘的心思了,帶著孫妍就回了酒店。
孫妍見我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臉色也有些沉,心情也跟著有些不好了,問我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兒,和她說幾句說不定心情就會好起來。
我搖了搖頭,這事兒還真的沒辦法和她說。
“我沒什麼事兒,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你不用管我,去睡吧明天說不定我們可就要去朱家凹了,先保存體力。”
“大餅,咱可是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你可不能把什麼事兒都埋在心裏,這樣傷了自己可不好。”
孫妍關切的看著我,那眼神叫我心裏一暖,這種時候能有人陪在身邊,的確很不錯。
但是我卻知道,如果我說出來自己心裏所想的事情,她並不能幫到什麼忙,甚至,對她沒有半點好處,所以我隻能選擇閉口不言。
我希望自己能有朋友,無話不說的朋友,可我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自己的朋友受傷。
“放心吧小妞,我這人你還不知道啊,要是比沒心沒肺的話你可比不過我,我就是一時間有些低沉,過會就好了。你要是糾結我為什麼心情不好,還不如想想晚上怎麼伺候爺吧,哈哈哈。”
我擠出一絲笑容,聽得孫妍臉色瞬間就好了很多,很是嫌棄的瞪了我一眼:誰要伺候你啊,你個汙女,簡直不忍直視,慘絕人寰!
兩人這麼吵鬧了一番,我心裏的壓抑也放鬆了很多,不多久孫妍睡著了,隨後我起身去了外麵。
和金大炮一起的時候我隻是答應了他幫他那件事,但還並沒有談時間地點,所以這個時候我需要再確認一番。
電話撥通了,金大炮那恨不得衝上雲霄的聲音立馬就進入了我耳朵裏麵:掌燈的啊,你可算給我打電話了,我可是等了好久了。
金大炮這人表麵看著人畜無害,似乎還挺熱心腸的,但實際上卻是個心思極其深沉的主兒,越是這種人越需要防備,尤其是在還沒有摸清底細的時候,不然最後吃虧的可就是你自己了。
我頓了頓才說到:說吧金大炮,你為什麼會有那東西,還有為什麼要找到我?
金大炮早就料到我會問這個問題,笑了笑說:為什麼會有這個問題你不用知道,你需要知道的就是既然你已經答應了我,就必須要去做,這是你們掌燈的規矩。當然掌燈的也不用想得太多,我金大炮雖然是個生意人,可是基本的道德還是有的,我也不會害你,而且前麵說到的錢的事情,我也不會撒謊。
至於要去的地點,現在還不是說的時候,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說,掌燈的就放心吧。
金大炮說完話,直接就掛了電話,並沒有一句廢話。
我站在陽台上,看著這滿世界的燈紅酒綠,突然間有一種失落感,一種莫可名狀的失落感。就像是靈魂之中缺少了些什麼東西一樣,可我卻無法說出,更無法找回。
也許,這就是世界吧。
燈光照耀的城市,隻有汽車的喧囂,抬頭卻看不到星星的光芒,世界本來就是這樣,太遠的東西,無法觸及,而眼前的東西,觸手可得,卻總是未曾想要。
夜風有些涼了,我加了一件衣服,重新看了下金大炮給我的東西,又將自己的魂牌取了出來,將兩者放在一起,感覺很熟悉,也很陌生。
趙老鬼曾說,掌燈的從出現到現在,更多的都不是為人做事,即便是開門做生意,能幫到鬼的都會盡力去幫。
這其中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輪回的規矩,更重要的是,他知道,這個世界人遠遠比鬼可怕,而我們總是同情弱者,所以我們會選擇幫助鬼,即便許多鬼也犯下過罪孽。
魂牌,是每個掌燈的必須有的東西,趙老鬼也曾說,凡是掌燈的,命裏都會少一魂,而這一魂,會在成為掌燈的之後注入魂牌之中。
所以即便自己人死了,魂牌也必須要保存好,那樣就算是成了鬼,也還能成為一個完整的鬼,重新進入輪回。
我以前總是不相信趙老鬼,因為我從來不曾感覺自己缺少過什麼東西,而到了如今,我卻分明感覺到,似乎我丟失了很多東西。
而這些東西不找到,或許我就不是完整的我。
“不知道你怎麼樣了,趙柯。”
一股夜風吹過來,讓我打了個寒顫,現在已經是農曆八月份的天氣了,沒想到晚上天氣已經涼到這種程度了。
我緊了緊衣角,怪嫌自己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想到了趙柯那家夥,就算他去了天涯海角,又和我有什麼關係,一個說走就走招呼都不打一個的人,哼!
我快步走進屋裏,這時候孫妍已經睡著了,我不想打擾她就沒開燈,直接去了洗手間洗澡,然後輕輕躺下了。
金大炮沒說什麼時候去做那件事,那我也沒必要就去等他,所以明天還是要按照計劃卻朱家凹,找到於欣的家人,答應於欣的事情也就差不多辦完了,說不定閻王爺那裏,也會給我記一筆陰德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又看了看旁邊放在小凳子上櫻桃小丸子的玩偶,想到安安那家夥心裏忍不住笑了笑,隨後兩隻眼睛一閉,睡過去了。
有什麼事是睡一覺不能解決的了呢,如果睡一覺不行,那就睡兩覺。
第二天起來就是十點多了,我匆匆忙忙叫醒了還睡得像頭豬的孫妍起來,趕緊的收拾東西要出發了。
這貨哼哼了好一會兒也不想起床,看樣子這被子的封印魔法是太強大了,非得來點厲害的招子才行。
“啊,這是哪裏的奶茶怎麼這麼好喝啊!”
“奶茶?哪裏有奶茶,哪裏有奶茶啊?”
我看著一臉激動的孫妍,小姑娘,奶茶呢沒有,但是涼水倒是有一盆,你起來還是不起來?
孫妍磨蹭了一會兒起來了,收拾好東西出去吃了點東西,這才準備去我們的目的地了。
按照於欣所說的,要去朱家凹那地方還得先轉大巴車,然後坐公交,我和孫妍先去了大巴車站,找到了車走了。
但是坐了公交車之後我就傻眼了,媽媽咪呀,這地方荒郊野嶺的,怎麼走啊?
“咳咳,那個,我家有些偏僻,到了這裏之後呢再找一輛...一輛牛車或者馬車什麼的就可以了,當然,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會有摩托車,你們等一等嘛,等等就好了,嗬嗬。”
我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將於欣放了出來,問她接下來怎麼走,卻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是這幾句話,聽得我和孫妍都是心裏拔涼拔涼的。
還要坐牛車,運氣好的話會有摩托車,這都什麼地方啊,小姑娘我書讀的少你可別騙我啊。
於欣也搞得很尷尬,說我這不是怕你們覺得太偏僻了不願意來所以才對你們說謊的嘛,你們要是覺得真的不想去了,那就把我放著吧,等到了晚上我自己找回去。
我搖了搖頭,算了算了,答應了的是我張筱雨就一定會做到,不然怎麼能做掌燈的。牛車就牛車吧,能到就行,我也豁出去了。
不得不說,咱們運氣不錯,等到了摩托車。
人隻有我和孫妍兩個,另外加了一大一小兩隻鬼,所以勉強擠一下還是可以走的。而且一陣交談之後,那摩托車司機說他就是朱家凹的,正巧這時候他就是回去的,順帶一路,都方便了。
我和孫妍兩個人坐在後麵,總感覺有些別扭,不過這司機卻說這算個啥,兩個人一起做那是經常的事兒,三個人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兒。
他最多的一次,加他自己一共有五個人!雖然是山裏人,但開車技術好,怎麼著也算個老司機,那不是吹牛來的,是有真本事。
我看了看他這嘉陵牌的摩托車,咽了口口水,有些難以想象他是怎麼一次性讓它上麵坐了五個人的。
不過要說技術,那還真不是吹的,到朱家凹全是土路,灰塵多,而且地麵坑坑窪窪的很不好走,可這司機竟然開的四平八穩,中途還一邊哼哼著,一隻手掌方向,另一隻手掏出瓜子磕了起來,可嚇得我和孫妍一身冷汗。
等到下車的時候,我感覺自己那個心驚肉跳啊,就像是剛剛從牛頭馬麵的手裏跑出來一個樣。
而下了車,天色已經晚了,眼看著天就要黑下來了,我急忙問於欣她家在哪裏,最好現在就去找到了,省的晚上麻煩。
可誰知這女鬼卻告訴我說這裏還沒到,還需要翻過一道山梁子才是她家裏!
真是有一種指天罵地的心思了,但想想還是算了,那就找個地方休息一晚上吧,這地方空氣不錯,說不定會有農家樂,找個農家樂住下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時候就輪到於欣表演了,按照她的記憶給我們指了個方向,果真找到了一個掛著農家樂牌子的地方,隻不過看起來和常老二家裏比可就差得遠了。
主人很熱情的將我們給迎接了進去,也沒怎麼談價錢啥的,直接就入住了。後來主人家還招待我們一同吃了晚餐,農家風味兒,倒也不賴。
累了一天了,躺下來就感覺眼皮子要合上了,可這時候安安偏偏從玩偶裏麵飄了出來。
“筱雨姐姐,我怎麼覺得這地方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