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急著去找劉國慶和劉國成,而是先到小區裏去打聽了一下有關於劉八一的事情。
這小區裏老人不少,隨便和幾個人談了一下,幾乎都認識劉八一這個老人,都說他人好,地道,卻沒想到這人說沒就沒了。
我又問劉八一老爺子以前有沒有說過有關於他幾個兒子的事情,把話題給引了過來。
聽了我的話,幾個老人都直點頭,說雖然沒見過他的兒子,但也時常聽到劉八一提及自己的幾個兒子。
大兒子是個生意人,生意經很厲害,會賺錢,三兒子文化高,工作體麵,唯一擔心的就是二兒子了,不過這三個兒子都挺孝順的,倒是叫人羨慕。
孝順?我心裏疑惑了,看前麵的樣子,劉國慶和劉國成可不一定能夠和孝順這個詞沾上邊,於是我緊接著又問了幾句。
“是這個樣子滴嘛,老劉頭說了,他大兒子和三兒子家裏房子大,條件好,就是頓頓大魚大肉的,他吃不習慣,還是二兒子家裏好,家常便飯吃的順,所以回來了。”
我沒說什麼,和幾個老爺子道別了就走了,讓趙柯打電話看能不能和劉國慶劉國成見個麵。
也不知道趙柯用了什麼招數,原本劉國軍打電話過去劉國慶和劉國成都不接了,但他一個電話打過去,竟然就讓這兩個家夥答應了見麵。
“並沒有什麼訣竅,這兩個混蛋明顯就是心虛,所以我隻是恐嚇了他們一下就把他們嚇到了,然後就答應見麵了唄。不過那態度,可真是差的可以。”
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劉國軍說要跟我們一起去見見他兩個兄弟,得把這件事情扯明白了,要是老人有冤屈,可不能不管。
當然我並沒有告訴他這件事很可能和他兩個兄弟有關,劉國軍為人老實憨厚,我不說他也沒懷疑,就隻是覺得應該把老人的事情說清楚。
但是等到了晚上,劉國慶卻又打電話說今天有個會議要開,所以晚上沒時間了,出來不了。不多久劉國成也打電話說自己公司裏有事情要處理,今天見不了麵。
喲嗬,這兩兄弟是合夥了要放我的鴿子啊,我一聽兩人的話,頓時心裏就是一股怒氣,為劉八一老爺子的怒氣!
“成,那今天晚上就不見吧,不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今天晚上不見麵,後果你們可要自己承擔,想清楚了的話,再說話吧。”
我在電話裏和劉國慶說了幾句,劉國慶立刻就不耐煩了,說有個啥事兒怎麼滴,他沒做過虧心事,還怕鬼敲門?你再這樣折騰,我可就報警了。
“劉國慶,那我也把事兒說明吧,我想最近幾天你家裏有個什麼事兒你比我更清楚,今天是你最後的通牒了,過了今晚,別說我,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人救得了你,你自己想想看吧。”
劉國慶沒什麼好話,我也沒什麼好氣,直接幾句狠話放出去了,隨後就把電話給掛斷了。人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給他好說好聽的,他不樂意,你要強硬點,他還就沒轍了。
我這態度一轉變,劉國慶也有些猶豫了,最後想了想,說可以,那今天晚上見個麵,不過他時間不多,隻有半個小時,有什麼事趕緊說。
我沒理他,半個小時,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說半個小時,真當自己是爺了呀?別說半個小時,真要是你們對老人有個什麼不周到的,怕是你三輩子都還不了!
等到晚上,我和趙柯劉國軍前去了劉國慶訂的茶樓裏,見上了麵。
劉國慶五十來歲的樣子,肥頭大耳,大腹便便,油頭粉麵的,一見到我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那張臉立刻就變了,一個小女娃娃,能有什麼能耐?
劉國軍立刻幫我說了幾句話,但劉國慶隻是嗤之以鼻,態度差的可以。
“劉老板,這人呐可不能隻會做生意不會做人,生意做得再好,人品不行,那也是要早天打雷劈的。我瞧劉老板這些天人品有些打滑,隻怕生意也有些不太好吧?”
“虧個十萬八萬的也就算了,劉老板自然不會在意,可這幾十上百萬的生意虧了,那隻怕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也有可能啊,你說是不是。”
趙柯翹著二郎腿坐在劉國慶對麵,幾句話一出來,劉國慶臉色就變了,顯然趙柯這幾句話說到了點子上。
隨後我和趙柯也不急,就和劉國慶這麼相互看著,看誰沉不住氣。最終還是我們的沉穩擊敗了劉國慶,他一個電話達到了劉國成那裏,讓他立馬過來談談。
劉國成隻有三十多歲,國企白領,說話做事都是一套一套的,開口就是封建迷信他不信這一套,要是沒什麼事兒他可就走了。
我沒答話,趙柯看了劉國成一眼:成,你要是想走的話現在就走,我不攔你,但你要是能走出這個地方一百米,不用你說,我和張掌燈的立馬滾蛋,但你要是走不出去,嘿嘿,那你就等著自己去陰曹地府見你的老子!
趙柯這話火氣大,劉國成同樣火大,一言不合就走了,說老子偏不信這個邪,你說走不出一百米老子要是走出去了,你特麼就吃老子拉的屎。
趙柯也一把桌子,成,就這麼說,但你要是走不出去,別回頭來求人,老子也不救你這種豬狗不如的人。
合著兩人這麼一吵,劉國成掉頭就走了,劉國軍還想去說一下,卻被趙柯攔住了,隻能看著劉國成怒氣衝衝的跑下了樓去。
而劉國慶顯然也沒想到趙柯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當下臉色就黑了,說你小子可別把事玩大了,這茶樓就是他朋友的,有什麼話那都是一個電話的事,沒你好果子吃。
趙柯一聽樂了,成,那你趕緊的把你朋友叫來,我倒要看看什麼人有那個本事,能管他趙柯的事。劉國慶經不住趙柯激將,還真一個電話把老板叫來了。
可老板一過來,那事情就不是劉國慶想的那樣了。
“哎喲是張掌燈的呀,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服務員,趕緊的上最好的龍井茶,還有今天他們的錢都不收啊,算我自己的。”
老板姓李,其實以前就和我有過生意上的來往,我幫他解決了不少事情,這一見到我立刻就是好言好語,直看的劉國慶眼睛都直了。
李老板和我客氣了一番,隨後又對劉國慶說:張掌燈的那可是有真本事兒,老爺子過世的事情我也聽了,真要有個什麼冤屈,你們要是坐視不管,隻怕日後去了陰曹地府掛不住閻王爺的油鍋。
恰巧這時候房門啪一聲響,打開一看,卻是劉國成正站在門外,全身顫動,臉色蒼白,瞳孔都放大了,顯然是被什麼東西給嚇得不輕。
劉國慶本來就沒想道我竟然能有這麼大能耐,這時候一見到劉國成的樣子,臉色也刷的一下白了幾分。
但是對於劉八一老爺子的死,卻沒有一個人說什麼有用的話,反而一個勁兒的搪塞我。
“你們也用不著和我繞圈子,到底是什麼個情況,今天晚上讓你們和老爺子自個兒談談,自然會有個分曉。”
我一句話把兩個人的嘴都堵住了,俱是臉色難看,但卻沒反對,隻是臉色陰沉的的一塌糊塗。
我也不再說什麼話,和李老板打了個招呼,就和幾個各懷心思的人去了劉國成家裏,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我會把老爺子的魂叫出來,你們當麵談談,說個清楚吧。
劉國慶的老婆比他小了好幾歲,叫步曉蕣,名字挺難記得,高鼻梁薄嘴唇,就連耳朵都有些尖,一看就給人一種刻薄的感覺。
我們這前腳進去,她就是一通話潑了出來:劉國慶啊,這好好的家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啦?成天在外麵瞎跑,跑出了個屁,還淨把一些不幹不淨的人往家裏帶,安的什麼心啊?
這話明顯是不歡迎我們,但劉國慶也沒什麼好脾氣了,瞪著他老婆也是一通吼:老子辛辛苦苦掙幾個錢容易啊,多少不是花在你這娘們身上,現在老子做生意虧了,你他媽就這麼和老子說話?老子還想問你是不是在外麵養小白臉兒了。
這夫妻倆的事兒我懶得過問,就等晚上了把事情解決,我也就不管這事兒了。不過聽這倆人的話,隻怕沒有一個是幹淨的,小白臉兒和小三兒誰也不知道有沒有。
一群人就這樣尷尬的擠在一個屋裏,聽這劉國慶夫妻倆一個勁兒的吵到底是誰養小白臉兒還是誰養了小三兒,爭個沒完。
等到十點多鍾,兩人還是吵個沒完,要不是我們還在這,隻怕早就動手了,尤其是劉國慶他老婆,一直揚言著說要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再過下去就要死人了,真沒法過了。
趙柯準備讓兩人消停點,但步曉蕣卻一句話給他噎住了:你們也就幾個騙子,騙騙他劉國慶這個不是東西的人還行,想騙我,門兒都沒有,那老不死的真要有鬼,你叫他出來我看看,保管一盆洗腳水潑死他!
他這話剛說完,窗戶邊突然就是一聲響,原本關的好好的窗戶,竟然自己打開了。
隨後一股陰風從外麵竄進來,吹的窗簾呼呼作響,電燈嗤嗤啦啦一陣響,整個屋裏的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