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冉齊龍的話,我幾乎沒有猶豫,拉著趙柯就過去了,簡答的介紹了一下,趙柯和狗子兩人也算是認識了。
田大屍體保存在冷櫃裏,全身都蒙上了一層微微的寒冰,膚色發紫,加上新現在的他已經被法醫開膛破肚的檢查了一番,那狀況很淒慘。
我看了幾眼,就有些受不了了,這裏麵雖然是急凍,但是我依然能夠聞到一股讓人作嘔的味道,如果不是因為的確有緊要的事情,我還真不願意多待一分鍾。
把屍體看了個遍,我發現他左手上已經有四個手指頭丟了,這讓我聯想到了那天我和程昆找到田山子的之後,他煮的那一碗湯。
敢情那家夥從湯裏麵撈出來的手指頭,竟然就是田大的屍體上的!
我張筱雨可不是什麼重口味的人,想到這裏胃裏一陣翻湧,這都什麼事兒啊。
不過冉齊龍的話的確不假,這屍體有古怪,隻不過我和他所說的古怪不是指的同一個意思。
他說的古怪,多半是因為這具屍體身上和內髒都沒有任何受損害的痕跡,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會死,田大是怎麼死的,這個因果他搞不清楚。
而我在意的,則是田大的屍體上沒有任何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當然這手腳並不是指法醫或者警察這些人,而是陰人的手腳。
陰行高手小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一個人是不難的,但是不管什麼術法,一般來說都會在死者身上留下一定的痕跡,能找到這痕跡,也就能找出是什麼人下的手。
但田大的屍體上麵,卻連一點痕跡都沒有,這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從停屍房裏出來,我臉上也冒著虛汗,這地方陰氣太重,加上我對陰氣又特別敏感,的確有些吃不消。
“張大餅,我並不是不全信你這一套,所以你現在告訴我吧,你看出個什麼來了。”冉齊龍脫下手套,眯著眼睛看著我。
“看出來的東西比較多,就告訴你個最重要的吧,我看出來誰是殺害田大的凶手了,怎麼樣狗子,是不是應該感謝我一下?”
冉齊龍撇了撇嘴,說這事兒那還得證明了才行,不然他可不信。
我也不和他糾纏著這個問題,現在我可以肯定的是,田大多的死多半也是賴麻子的手筆,他是嶗山的人,以嶗山的術法,想要找出個不留痕跡的法子殺人,那可能性就很大了。
而且看過田大的屍體,我也想到了程昆前麵告訴過我的話,他說他半夜的時候被田大給勾出去了,看到了錢根生和一個矮漢子說話,後來田大的鬼魂一陣扭曲,給消失了。
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夢見過田大,現在想來,程昆所說的情景和楊仙兒的很像,也就是說,現在田大的陰魂,多半已經在賴麻子的手裏,根本找不到了!
殺了人不說,還要把人的陰魂都拿走,不讓其如輪回投胎做人,這家夥也還真的是沒有辱沒他的名頭。
不過同時我心裏也對這個賴麻子多了一分戒備,能夠布局將陰仙紅煞給控製住,不得不說他的本事的確很大,而且心思也很謹慎,要是單靠高仁,隻怕是幹不過他。
現如今楊小兒的陰魂不見了,照理說我們的危機解除了,但其實不然。
賴麻子不但唯利是圖,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的主兒,我們既然已經插手此事了,那就必定要有個了斷,與陰仙紅煞的約定是其一,咱不能反悔,不然對不起咱這碗飯,也違背了咱這行的規矩。
其二,賴麻子不會放任我們不管,就算我們不動手,他也絕對會下手,所以現在我們是騎虎難下,不得不繼續下去。
本來以為就是以小明星撞邪了,但卻沒想到現在扯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我心裏有些不好受,什麼事兒啊這都。
要是不接這單子,我早接了其他的單了,就算錢不是太多,但是幾大千還是有的吧,已經夠我吃一個月了,還用得著在這裏受苦受累?
唉,張小野這小子可是把我害慘了,回去了一定要再加費用,算是精神損失費吧。
和狗子又談了一陣,在我拍著胸脯說一定把凶手緝拿歸案,為人民除害之後,狗子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了,說那成,我可就看你張大餅了了,今天晚上我正好有空,請你們搓一頓吧。
本來這兩天我心情就挺壓抑的,正愁沒處釋放,他這話一來,我就樂了。
喲,那敢情好啊狗子,咱們這麼多年沒見了,好歹也是我請你吃,你請我可就不像話了,我請你吧。
狗子一樂,說你個女孩子家家的請什麼請,晚上出來,我請你。我瞥了他一眼,小樣兒,我就跟你客氣客氣,你還當真了,不懂事!
這事一了,我和趙柯又回到了他那神秘的房子裏,說來也奇怪,趙柯這幾天就把錢根生放這,竟然也沒個人找他,就連新聞上都沒有個什麼反應。
而且趙柯似乎也對錢根生並沒有絲毫的擔心,似乎在這地方他根本不怕錢根生餓死了,也不怕他跑了。
我心裏疑惑,心想今兒個回去說不定錢根生就沒了,看你趙柯怎麼交代,但結果還是和以前一樣,趙根生好好地在裏麵,除了神情憔悴了些,並咩有什麼異常。
我就怪了,按照錢根生的脾氣,要是被人這麼綁架似的關著,他早就該躥上天了,怎麼還會這呢逆來順受呢。
趙柯看了我一眼,說諒你一肉眼凡胎,也看不出這裏的玄機,其實錢根生之所以沒有多大的動靜,那是因為他直接在這屋裏留了陣法,讓錢根生一直陷在幻境裏。
他回來的時候給他解除了,走的時候又重新給他補上,這樣就好啦。
我皺著眉看著趙柯,說你這把人關在屋裏,怕是不太好吧,要是被警察發現了,咱倆逃不過罪名,我可不想去吃牢飯。
“瞧你這話說的,你不是有狗子嘛,就算被發現了,有他在你還能出個什麼事兒?”狗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咱和狗子就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我要是被抓了讓他出麵,那就是玷汙了我們純潔的革命友誼,對得起人民對得起黨嗎?
趙柯被我逗笑了,臉色一正:那我告訴你實情吧,我之所以把錢根生放在這,其一是因為他身上有重要的線索,而我們正需要他的線索。
其二,你可以想想,錢根生明知道自己也犯了事兒,為什麼又還會去請人找到了你來幫忙?那是因為他怕,這家夥暗地裏肯定和賴麻子有不少見不得人的交易,他怕賴麻子反咬一口,把他也給哢嚓了,他請你來,其實是為了保護他自己。
而隻要讓你和賴麻子杠上了,那他就有可能從這個局裏跳出來,後患無憂。
隻不過他忽略了賴麻子的心機,以賴麻子的性格,絕對不會放任錢根生不管,所以如果他知道錢根生的心思之後,肯定會和對待田大楊小兒一樣,這麼說,你明白我的用意了嗎?
趙柯一臉得意的看著我,雖然有些傲嬌了,不過聽了他的話之後,我腦子裏的思路的確明了了。
是的,既然錢根生知道賴麻子幹的壞事兒,那賴麻子肯定不會讓錢根生亂來,所以如果他知道錢根生背叛他,那他勢必會要了他的命。
而趙柯這樣一來,反倒是保住了錢根生的性命!
“當初從那搬山道士手裏把這老混蛋揪過來,我就猜到背後還有厲害人物,而且也對錢根生的心思有了一些了解,所以他才乖乖跟我來的,這麼說,你明白了吧,張大餅。”
“明白了,不過請叫我張掌燈的,你個假道士!”
我沒好氣的瞅了趙柯一眼,張大餅那是你能叫的嗎?亂來。
趙柯解除了錢根生的幻覺,笑著走上去。
“錢導,現在呢事情也差不多摸清楚了,你還有什麼瞞著我們的,也可以說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隻有這一次機會了,要是錯過了,就算是我,可也未必保得住你的性命了。”
“你得想清楚了,命沒了這錢可也就沒了,那大把大把的妹子也沒有了,那是要瞞到底了,還是好好地和我們合作,自己看著辦吧。”
錢根生臉色很難看,眼神閃爍,顯然趙柯的話還是很有威懾力,所以現在的他心裏還在掙紮,要不要說出自己還隱瞞著的事情。
趙柯見錢根生還在猶豫,扯了一把椅子過來坐下,就那麼看著他。
“田大的死你也知道,他怎麼死的我就不說了,我就告訴你吧,今天我們見到他的屍體了,死相很難看,雖然開始的時候沒有什麼異常,但如今已經是全身潰爛,沒有一處好地方。還有,他的三魂七魄都沒了,我就告訴你,被賴麻子盯上了,死都是小事兒,給你個魂飛魄散,你連做畜生的機會都沒有了!”
錢根生身體一抖,抬起頭來,眼睛裏滿是驚恐,竟然撲通一下從椅子上掉了下去。
“我說,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