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根生已經走了,這個消息的確有些讓我意外,但同時也在情理之中。
他既然對我已經起了壞心,那現在我並沒有受到傷害,那他自然不會在此久留。不過他是導演,我想就算他真的跑了,也能夠找到,畢竟現在狗仔隊的厲害那也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我立刻打了個電話給程昆,問他這兩天有沒有聽過錢根生說過要去什麼地方,或者有什麼計劃。
結果同樣沒什麼意外,他並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趙柯攤了攤手,撇著嘴看著我,一副你是大姐大我聽你的表情。
“隻要他沒出這個城,我想我就能夠找到他,跟小姑奶奶我玩陰的,隻怕你還沒有那個本事!”
我恨恨的罵了兩句,隨即就聯係到了狗子,也就是冉齊龍,讓他給我查查錢根生有沒有出城的行車記錄或者其他什麼消息,尤其是今天的。
冉齊龍點頭答應了,沒多久就回我了,說並沒有錢根生的形成出城的記錄,但是除了天府麗都喜來登酒店之外,還有另一個五星級酒店也有他的入住記錄,成都總府皇冠假日酒店。
而且這個記錄有幾天了,現在都沒有辦理離開的手續,很有可能錢根生現在就在那裏。
有了這個消息,我立刻就拉著冉齊龍前往皇冠假日酒店,可不能讓那家夥跑了,這件事情還沒查清,而且,就算這事兒和他有關係,但是他既然請我來了,那就得付錢。
錢都沒付完就向跑人,可還沒人敢在我張筱雨這裏吃霸王餐!
我掏出手機就要打開uber約個出租,但是掏出手機的一瞬間,我差點哭了,這老年機可沒有Uber這東西啊!
更可憐的是,我讓趙柯掏出手機,結果一看更傻眼,竟然也是一個老年機。
“你打遊戲那麼多錢,怎麼用這麼個破手機啊?”
“這不打遊戲裝備買多了沒錢了嘛,就剩這個老年機囉。”
我強忍住想要動手的衝動,在街邊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一個空車,坐了上去,趙柯嬉皮笑臉的說你看沒有智能手機不也一樣嘛,誰說就一定要用那些東西不是。
我瞪了他一樣,是,沒有也行,多大點事兒嘛,跟前一個樣,買手機是花買錢包也是花,既然你不用買手機,那就把高仁答應的五萬給我一半,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趙柯自然不愉快了,說這錢是高仁答應了的,可由不得我,我滿腦子都是錢根生的事,也沒理他,但心裏卻暗暗想到:哼,你就看看沒有我的話,高仁會不會給你那五萬塊錢吧。
這途中我也一直給錢根生打了好幾個電話,但他一個都沒有接聽,最後甚至直接給關機了。
我心裏也跳的七上八下的,如果我們去晚了一步,讓這家夥跑了,那想再找到他可就難了,畢竟現在我們並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表明他有過什麼罪行。
而且現在我肯定錢根生的背後肯定還有人,不然憑借他的膽量是不會幹出殺人的事兒的,而且在他背後的,肯定是陰行的高手。
所以一旦有銀行的高手幫他的話,那以後肯定更費勁兒,我和他們打交道知道的很清楚,有些人要是想憑借自己的本事做壞事的話,就是警方再厲害也未必能夠查出來,除非有同行幫忙。
到了皇冠假日酒店,我匆忙到前台詢問,但前台工作人員卻以不能隨意透露客戶信息的理由把我給攔住了,根本不給我透露消息。
這時候我也急了,性子一上來,說話舌。頭也跟打了結一樣,關鍵時刻趙柯上來了,衝那前台的小妹妹一笑,隨即讓她把大堂經理叫過來。
經曆過來之後趙柯從身上拿出一個東西遞到了她手裏,臉色瞬間從嬉皮笑臉變成了嚴肅深沉:你好,我們是重案組的警察,來這裏是為了尋找一個嫌疑人,還請你們配合。
趙柯這神情和語氣都模仿的惟妙惟肖,我眼睛一斜,發現他遞給那大堂經理的還真的就是警員證的,心裏不由得給他點了三十二個讚。
真是好心機!
大堂經理一看那證件,臉色沉了下來,立刻就把錢根生的入住記錄找出來了,結果上麵顯示,就在我們來的幾分鍾前,錢根生辦理了離開的手續,人已經走了!
這下沒輪到我說話,趙柯神色一變,拉著我大踏步就往外走,那模樣竟然瞬間變得成熟穩重,和平日裏嬉皮笑臉的他一點都不像。
我也沒想到趙柯竟然能夠這麼突然的轉變畫風,一時間腦子反應的有些慢了,就被他拉著走出去了。
“既然是在幾分鍾前,那現在應該就還沒走遠,而且這家夥既然走了那肯定是知道我們在找他,所以他不會傻到開自己的車離開,也不會直接離開成都,那樣就給了我們線索。”
“而且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是他的話,這時候我不會急著跑太遠,而是在附近找一個地方待下來,所以我斷定這家夥現在還沒走遠,就在附近。”
趙柯不但氣質突變了,就連腦瓜子都變了,我一聽這話,整的就像我們現在真的是重案組的人,在調查案子一樣。
不過仔細一想趙柯說的的確很有道理,錢根生在附近的可能性很大,於是兩人立刻分開行動,開始在周邊尋找。
錢根生那家夥很懂得享受,所以我也肯定他不會在外麵風吹日曬,很大的可能性還是會找賓館,而且按照他的習慣,檔次低了的他也不會住,所以我的目標一下子就縮小了許多。
附近有檔次,服務周到的酒店賓館就是嫌疑最大的地方,而這種地方,並沒有多少,打開去哪兒APP一搜就能找到附近有那些賓館,很快我就鎖定了幾家酒店。
在接近一個小時的快速奔波之後,皇天不負有心人,我在一個酒店找到了他。
不得不說,這家夥真的很會過日子,就算是這個時候,他一樣坐在前台,戴著個大墨鏡,和前台的那漂亮妹子有完沒完的說著,時不時的還伸出鹹豬手在她身上揩油。
當他見到我的一刻,臉色一變,拔腿就準備跑。
我辛辛苦苦找了這麼久,豈能讓他給跑了,當下卯足了勁兒一個箭步上去就是一記旋風踢,但這一腳踢偏了,非但沒踢中,反而被他把我給撞的一個踉蹌。
眼看著他就要跑了,我靈機一動,指著他張嘴對著天空就是一聲大吼:城管打人了!
要說咱無產階級力量就是大,僅僅是一句話,錢根生立刻就被團結一心的無產階級大軍給包圍了,沒了出路。
我一看人是攔住了,但似乎有些革命同誌摩拳擦掌的有些不理智,立刻上去勸導,我們要把他交給人民來審判,不能動私刑。
但隨即我就發現我是想多了,就在錢根生被推推搡搡的站立不穩的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個粗壯的漢子來了,那漢子雙臂粗大,兩隻手在身前一張,就把周圍的人退開老大一段距離,力氣大的驚人。
沒幾下,那人就到了錢根生身邊,拉著他默不出聲的就往外走,我心知這人就是當初陳暢和程昆看到的那個人了,但是瞧這身手,至少也是個外家高手,我這細胳膊細腿的可不夠他打的。
而且這人顯然竟然老道,在這麼多人麵前他從頭到尾都是把腦袋壓得低低的,加上他的頭發亂糟糟的,低著頭我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相貌。
這時候我唯一的期盼,就是趙柯那家夥快點來了。
“警察,大家讓一讓,警察,這裏有犯罪嫌疑人,涉嫌故意殺人,都趕快離開!”
就在我心急如焚的時候,趙柯的聲音響起來了,他的話一傳開,周圍立刻就是一陣聲音的轟炸,隨即人群一哄而散,連留下來看熱鬧的人都跑了好長一段距離才鼓著眼睛停了下來。
我心說這家夥動靜也太大了,但隨即一向就覺得這家夥機智了,要不說是涉嫌故意殺人,那以咱大天朝子民的性格,還不得圍個水泄不通的看熱鬧。
人群一散,錢根生和那人就暴露在了趙柯的眼中,躲無可躲了。
“怎麼錢導,這就想走了?你的戲可還沒拍完,這位妹妹的錢也還沒付完,就這麼走了,怕是不太仗義吧?”
錢根生臉色很難看,一隻手被那粗壯漢子抓著,另一隻手不知道往哪放,看了趙柯和我一眼,隨即就把目光轉向了他身邊那比他矮了半個頭的人身上。
“速度不賴,腦子也好使,真的是後生可畏啊!不過這人是我要保的,你們也就別費心思了,現在離開,說不定還能賣搬山一脈一個人情,如何?”
那矮漢子一直沒有抬頭,說話聲音地沉嘶啞,就像是嗓子破了一樣,很難聽。
“喲嗬,敢情是搬山一脈的前輩,有禮了有禮了,若閣下真的是搬山一脈的大人物,那趙某是該賣個麵子,不過我想就閣下叛徒的身份,趙某可就犯不著賣這個麵子了吧?”
趙柯不慌不忙,語氣輕鬆,但這話一出來,那矮漢子卻是手臂一緊,抓的錢根生一聲大叫,隨即抬起了腦袋。
這不看還好,一看我感覺自己的手腳都軟了,那哪裏是一張人臉,分明就像是一塊布滿了刀疤的樹皮,粗糲,難看,凶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