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不是別的,就是一個白灰色的骷髏頭!
聯想到田山子說的‘進來容易出去難’的話,我心裏一抖,小姑奶奶不會這麼倒黴又中了招吧。
“就開句玩笑而已,沒別的意思,坐吧兩位。”田山子根本不管不顧我和程昆,自顧自的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冷眼看著我們。
程昆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拉著他坐下了,這時候才將屋子裏的布置看了個清楚。
整體來說這屋子布置很不賴,可以說是好風好水,加上無力大大小小擺放著的古董,看起來還頗有幾分古風的味道。
不夠同樣的,我卻也感受到了這裏麵的那股涼颼颼的陰氣,很是濃鬱。
這就怪了,這房子的布局是沒有問題的,那這麼濃鬱的陰氣又是哪裏來的?
我眼睛一掃,瞧見田山子正冷冷的看著我,一句話不說,就那麼盯著我,臉色有些發白,看著還挺瘮人的。
“兩位坐吧,我餓了,得煮點吃的才行,要是不介意,那就留下來一起吃點吧。”田山子看了我一會兒,板著臉起身走向廚房。
我立刻站起來攔住了他,說我們過來就是打聽點事兒的,不用多久的時間,也就不用吃飯了。
誰知我這話一說完,田山子臉色更難看了。
“怎麼?是嫌棄我這地方,還是嫌棄我這人?留你吃那是心意,不想吃,你也別想走出去這個門。”
說完田山子就走進了廚房,隨後就是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估摸著是開始做飯了。
我和程昆倆相互看了一眼,我壓低了聲音問田山子以前是不是也這樣,但程昆搖了搖頭,說山子這人做人很圓滑的,一向客氣大方,今天這有點反常啊。
反常,那就對了,看樣子田山子多半已經不是以前的田山子了,至少現在掌管他的身體的多半已經不是他了。
這房子裏陰氣這麼重,我心裏開始犯嘀咕了,如果田山子身上的東西想要對我們不利,那今天危險性還不小,不如趁現在他還沒出來,先開溜,找了幫手再過來一探究竟。
我對程昆使了個顏色,他也明白了,悄悄把門打開了,隨即就準備溜出門去。
“我和飯都做好了,兩位不吃點就走,怕是對不住我一番心思吧。”然而還沒溜出門,田山子就端著一個海碗從廚房裏麵走了出來。
我幹笑一聲,看著端著大碗的田山子:那個...好尷尬啊。
田山子依舊冷著臉,手裏的大碗裏麵熱熱氣騰騰的,我雖然看不到裏麵是什麼東西,但聞著還真的挺香的。
“那就坐下來吃點吧,別打擾了我的胃口。”田山子把碗放到桌子上,隨即把手一伸就到那大碗裏麵去撈。
一大碗的燙,還滾燙著的,但田山子卻像沒有知覺一樣,一隻手直接就沒入了湯裏麵,看的我心裏一抽。
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更加恐怖,因為當他的手從湯裏麵縮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手裏抓著的東西,兩根手指!
兩根人的手指!
我感覺自己頭皮一陣發麻,腦袋都差點炸開了,哪裏顧得上其他,拉著程昆奪門而出,狂奔了起來。
他大爺的,人肉啊,這混蛋竟然在吃人肉!
我怎麼著也抑製不住自己心裏的恐懼了,我當掌燈的也有五個年頭了,各種各樣的鬼都見過,死相難看的也不在少數,但這種情況,還真沒見過。
這可不是魯迅先生的文章,這可是真的吃人啊!
乘電梯一路下來,我的都感覺自己的小心肝兒一顫一顫的,隻恨不得自己少長了兩條腿。
好不容易跑到門口,卻聽到一串警車警報的聲音傳了過來,抬頭一看,隻見幾輛警車打著警報就向這邊開了過來。
我這還沒走出去,好幾個警察就上來了,其中一個四尺腰圍的大胖子一馬當先,舉槍對著我:警察,不許動!
我懵了,這...劇情不對呀!
那胖警察舉槍對著我,一臉的凶橫,我張筱雨雖然平時鍛煉身體,身材也好,但遇上這玩意兒,那可真沒什麼戲,立刻就舉起手來。
“那個啥,警察叔叔我可是大大的好人啊,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gong產黨,黨的光輝照我心,一心一意向革命,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啊?”
胖警察根本不理會我,讓我背對著他轉過去,立刻就把我和程昆控製了,後麵一批人緊接著就上樓去了,完犢子了我想,咱這莫非是被人給冤枉了啊。
“警察叔叔就是她,今天我值班,這女娃子還騙了我五十塊錢,我一看這兩人鬼鬼祟祟的就不是好人,你們可一定要把他們繩之於法啊!”
我一聽這聲音不是那麻子保安嘛,微微一抬頭,果真見到那家夥擠眉弄眼的和那胖子警察說話,瞧他那模樣警察叫他叔都可以了,現在他倒倒貼給別人當侄子去了。
那胖警察點了點頭,回了幾句,隨後對著我身後立正啪一下敬了個禮:冉隊,這裏又兩個行蹤可疑的人,已經抓到了,現在就等上麵出結果了。
“嗯行,這兩人就先帶回去。”我後麵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了。
這下程昆也急了,立馬開口說到:警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就是來找人的,這是我朋友張筱雨,咱真沒犯事啊。
我立馬附和,是啊是啊,警察叔叔你鐵定搞錯了,我們真沒做什麼壞事兒,你好歹查清楚了再抓人啊。
“張筱雨?哪個張筱雨,重慶的?”出乎意料,程昆的話一說完,那個冉隊就停了下來,聲音帶著一絲疑問。
喲,敢情我張筱雨名氣這麼大啊,這成都的警察叔叔,竟然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當下我我心裏一激動,開口就說不錯,我就是重慶的,辦事兒才來成都的。
警察叔叔你們這肯定是抓錯人了,我們可真的什麼事都沒犯,你們是正以的化身,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這話一說完,我就尋思了,不對呀,就算我張筱雨名頭大,那也是圈內的人才知道,當警察的可和我們這一行不沾邊兒,怎麼會知道我?
我立刻扭頭一看,立馬明白了:狗子,是你!
“我勒個去,還真是你啊張大餅,你怎麼跑成都來了?哎喲我去,都給你說了別給我在外麵亂叫我名字,你再說我可就把你帶走了啊。”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以前我在重慶的一個哥們兒,讀高中的時候同班的,高中畢業了這家夥就來四川上了警校,據說混得風生水起的,以前我還沒信,今兒個一看,喲,還真是這樣啊。
不過說起這家夥的外號,那就有些好玩了,他本命叫冉齊龍,他爸媽意思是要他成龍。這家夥也不賴,身體素質棒棒噠,長跑連拿學校兩節運動會冠軍,並且破了校記錄。
不過也是在運動會上,他出了次洋相,當時運動會上他參加一百米決賽的時候,不知道誰偷偷待了條哈奇士進了運動場,正當他跑的時候那哈士奇從後麵咬住了他小腿,直接就摔了個底兒朝天。
這事兒叫同學們笑了很久,也正是因為這事兒,本來是‘龍’的他,多了個外號叫‘狗哥’,我和他關係好,私下裏就叫他狗子。
不過高中畢業了趙老鬼就掛了,我也就沒上大學了,和這家夥也好幾年沒見,卻不想在這種場合碰到了。
我看這家夥似乎是當了個官兒了,知道他在這說話管用,立刻就挑重點的把話說了一遍,洗刷了身上的冤屈。
“原來是這樣,我們這次也正是因為有人報警說田山子有問題,似乎和一件命案有關,這才來抓人的,恰巧又遇到保安說了前麵你們的事兒,這才搞錯了。”
冉齊龍把話一說透,那麻子保安就傻眼兒了,搞了半天,這女娃子竟然是警官的朋友,實在是搞錯了,這五十塊錢您拿著,就當我給的損失費!
我衝保安搖了搖頭,示意他沒事兒,隨後上樓去的警察就傳話過來了,說是已經把嫌疑人控製了,不過事情很怪,田山子的房間裏麵,還有一具屍體,叫冉齊龍上立刻上去看看。
冉齊龍雖然是警察,但高中和我也知根知底,知道我是幹這一行的,也沒攔著我,就讓我跟著一塊兒上去了。
這下心裏也踏實了,警察有槍,可以鎮邪,不怕。
上了樓,跑到田山子房間裏我一眼就看到了已經被咱們英勇無畏的警察叔叔控製的田山子,不過這時候警察叔叔的臉色,也十分難看。
除了幾個鎮定的還能把田山子給控製住,幾個膽小的竟然都趴在牆角吐了起來。
不過這樣怪不得他們,因為這時候房間的中央,就正躺著一具屍體,一具腦袋和身子分開,渾身都是結了殼的血跡,看著就嚇人。
而更惡心的,卻是屋中間桌子上的那碗湯,裏麵還露著幾根手指頭和一顆眼珠子飄在上邊兒。
我發誓要是人少我也得吐,不過想想在老同學麵前不能丟臉,我硬生生的給忍住了。
狗子看到屋裏的場景,臉色也刷的一下就白了,隨即一聲令下,就要把田山子給五花大綁了。
“嘿嘿,你們抓得了他又怎麼樣,結果都一樣,凶手你們根本查不到,嘿嘿嘿...”
就在這時候,卻見田山子揚起腦袋,眼珠子一轉,森森的陰氣冒出來,聲音變得甕聲甕氣的。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壞了,這聲音可不是前麵田山子的聲音,這家夥現在是被什麼東西給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