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銅錢

忙了一天,我感覺已經很累了,但是這時候聽到高仁說陳暢醒了,我心裏立刻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開車一路狂奔到了西南醫院。

張小野和高仁都在醫院,找到病房的時候,我看到陳暢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和張小野有說有笑的,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

雜七雜八聊了一會兒,我看陳暢的精神的確沒什麼大問題了,這才把話說到了他的身上,問他知不知道自己怎麼進醫院來的。

陳暢臉色不大好看,想了一會兒,隨後搖了搖頭,說自己隻能隱約記住一些東西,好像自己咬了人,然後暈了,睡了很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張小野。

其他的事情,他並不記得,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事情了,比如...有沒有覺得自己精神或者身體不對勁兒?”我有些不甘心,繼續追問。

陳暢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你這一說還真有,大概十多天前,我就總感覺自己身邊好像有人監視著我,但每次一看又都沒人,後來我就感覺自己身體有些虛弱。當時我以為是自己拍戲累了,沒怎麼在意。

我又問他在這之前,他有沒有接觸過奇怪的人或者事情,結果陳暢依舊搖頭,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隻不過現在他是相信在自己撞煞了,所以還得請我們幫忙。

“那你說說,你這個銅錢,是從哪裏來的?”

沒問出個所以然來,我從身上掏出了當時去劇組的時候從張小野那裏拿過來的那個銅錢,放到了陳場麵前。

看到這裏可能有人要問我了,這銅錢當初張小野就說了很邪乎,為什麼我到了酒店之後沒有直接問陳暢,反而等到現在才問?

其實是這樣的,當初張小野把銅錢給我,我就看過這個銅錢,其實上麵並沒有什麼強烈的煞氣波動,也沒有什麼鬼怪在上麵,所以我才沒放太多的注意力在上麵。

後來劇組拍攝就出了事兒,陳暢那家夥又死活不認自己中邪了,我就是問了也是白問,指不定還會被他說成是騙子。

到了後來,我確定是紅煞作怪了,在沒有足夠的幫手之前,我更不會問,如果這東西真的和紅煞有很大的關係,那我問了肯定會打草驚蛇,說不定事情還會搞砸。

現在證明,我當初的確是選對了,要是在高仁沒來之前我就把紅煞給引出來了,那結果我可不敢想,我張筱雨可還沒談過戀愛,還有大把大把的青春年華,可不要這麼早就駕鶴西歸了。

陳暢看著我銅錢,說這東西其實就是他來重慶之後出去玩了兩天,在景區買的,賣的人說能辟邪,當時他也就覺得好玩,就花九塊九買了一個帶回來。

張小野不喜歡出去,他就把這東西送給他了,卻沒想到會給張小野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他這話一出來,我心裏就是一抖,景區賣的東西不說全部,但是九成九都是假的,但這銅錢,卻絕對是從地下掏出來的,是個真玩意兒。

要是你是賣東西的人,你會九塊九把這東西給賣出去?真當是淘寶上,九塊九還包郵呢。

陳暢又告訴我,這銅錢就在重慶磁器口買的,現在他都還記得賣東西的人長得不高,臉色粗糙,但是身材壯碩,尤其是兩條手臂,簡直就是傳說中的麒麟臂,整個人長得就挺豪放的。

有了陳暢這話,我心裏就知道陳暢這是著了道了,這銅錢九成九是那人故意賣給他的,看來這件事情的背後,比我想的還要複雜!

再說了幾句話,我和趙柯,高仁三個從病房裏出來了,除了趙柯依舊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我和高仁的臉色都很陰沉。

“這事兒不簡單啊,一個陰仙紅煞,竟然連搬山道人都牽扯出來了。”高仁悶著頭說到。

搬山道人,這字兒大家肯定不陌生,就是盜墓賊裏麵的一個派係嘛,幹些地下勾當的。

不過搬山道人和摸金校尉,發丘天官有些不同,這兩者都是官方定下來的,搬山道人和禦嶺力士都是發自民間的。

搬山道人一支,始於西域孔雀河雙黑山流域,平日裏有事兒沒事兒就裝成遊走的方士,不和外人打交道,很特立獨行,不過他們的本事卻不小,搬山有術,就是如此。

這些人大多是身懷高超武藝絕技的,雖然在後來的傳承中比不得摸金校尉,並且大幅度收縮了,但是其力量也不容小覷,真要是和他們攤上關係了,那麻煩就大了。

“這也未必,搬山那群家夥已經隱藏了這麼久了,輕易不會冒出來的,這事兒也未必和他們有關,也許就是別人冒充的,或者是裏麵的一個人耐不住寂寞跑出來了,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還是別急著下定論。”

趙柯瞟了我和高仁一樣,眼中有些鄙視,不就一個土夫子嘛,瞧你倆給嚇得,出息!

我懶得和他爭論,不過心裏還是很希望真的是他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關乎到整個搬山一脈的事情,而隻是單個人,那就算和其有關係,我們也能有理有據了。

這麼一折騰,天已經黑了,雖然我心裏挺著急的,但是也架不住困意,最後隻能回到酒店,先休息一晚上再說。

好在今天白天高仁已經在陳長生身上給下了符咒,就算陰仙紅煞厲害,但一兩天之內應該也不會有事,我可以安穩的睡一晚上了。

因為陳暢還要明天才能辦理出院手續,高仁隻好繼續留在醫院裏,而趙柯則死皮賴臉的跟著我和張小野去了酒店。

去酒店的時候正巧和袁建軍碰了個頭,氣氛有些尷尬,不過袁建軍現在的態度還是好了很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張小野和陳暢兩人都有一個房間,倒也方便,我睡一個房間,他們分了一個房間,倒也好辦,但睡到半夜,張小野卻忍不住敲了我的門。

“雨姐,我求你讓我和你一起吧,臥槽,那家夥的一雙腳臭的...簡直了!”

不用張小野說,就是打開門的瞬間,我就是一個噴嚏,張小野出來一激動忘記關門了,雖然隔了一個大廳,我鼻子依然能聞到那股曠古爍今的味道!

臥槽...簡直了!

張小野拚了命的回去把門給關上了,回來倒頭就睡了,後來我問他咋睡得這麼快,他一臉怒氣看著我:那是睡嗎?那是給臭暈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高仁就打電話了,說叫人給我送了一份早餐來了,這時候應該上門了,讓我一定要吃一點。

我心裏是不激動的,畢竟這並不是第一次,作為從小到大的大哥兼保鏢,高仁對我那是沒二話說的,比親妹妹更像親妹妹。

洗漱完畢,我就等著早餐來了,但結果十分鍾過去了,卻沒聽到敲門聲。

我就怪了,跑出去一看,就見到趙柯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左手一隻雞腿,右手一瓶啤酒,咿呀咿呀樂得,活神仙啊。

在他麵前,還放著一個保溫碗,盛著一碗湯,香味兒十足,聞著就要流口水。

不過不幸的是,那碗湯已經見底兒了,就見到烏雞肉躺在裏麵,可憐巴巴的。

“你怎麼才出來啊,這烏雞湯可真好喝,一嚐就知道是高仁那家夥親手熬得,我還想給你留點的,結果太好喝了我一口氣給喝完了。”

“高仁這小子也夠義氣的,我這一來就給我熬好了湯送上門來,真夠哥們兒。”

我勒個去,趙柯你個混蛋,給我吐出來吐出來,你給我吐出來,那是小姑奶奶的雞湯啊!

我那個心疼啊,烏雞湯啊,高仁新手做的烏雞湯,那絕對是一絕,等了半天竟然便宜了這個家夥,趙柯你個混蛋不要臉。

我跑上去揪住趙柯照著背後就是兩拳下去,張小野慌忙從後麵拉住我:雨姐快停下,衝動是魔鬼呀!

好吧,我暫且放過這家夥,以後日子還長著呢,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觀,惹急了我就去給你白雲觀的老母雞都殺了,燉他個幾大鍋雞湯。

沒了雞湯隨便吃了點東西,我就立刻給高仁打電話去了,幾人合著一商量,決定我卻磁器口尋找那個賣銅錢的人,趙柯去接著尋找劉成傑有關的信息。

放下電話,我馬不停蹄的就趕往了磁器口,那地界兒距離這裏有些遠,不過有輕軌直達,速度就是快,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這地方是重慶有名的景區,幾乎每天都是人滿為患,我也來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對這裏很熟悉,下了車就直奔陳暢說的地方去了。

從進去不遠處幾個拌僵屍,教書先生的人旁邊過去,我不停的超越人群,來到了陳暢所說的那個地方。

不過等我走到那地方,左右看了好一會兒,卻愣是沒有發現一個賣銅錢的,賣鐵製品陶瓷娃娃和麥芽糖土匪煙的倒不少。

我一尋思就問旁邊一個賣糖的阿姨,前段時間這裏有一個賣銅錢的人,阿姨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那阿姨一聽,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說前段時間這裏的確有一個賣銅錢的,不過就來了一兩天就走了,誰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叫個什麼名字。

我又前前後後跑了老長一段路,幾乎把整個磁器口都找遍了,結果還是沒找到那號人物,頓時心裏就擔心了起來。

既然隻來了一兩天就走了,那就是把銅錢給了陳暢就跑了,這其中,絕對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