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席帶著人衝了進去,結果卻發現裏麵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不像話。
他這才想起卓青山的話,察覺到有詐,臉色突變,趕忙想帶著人撤出去,但已經晚了,很快一群人從暗處走出來,將他們包圍了。
他們在二樓處埋伏,一個個黑壓壓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如果他們敢輕舉妄動,肯定會被射成篩子。
就在這時,外麵也傳來了一片慘叫聲,看樣子外麵的人也遭到襲擊,被包圍了。
在這種危急關頭,華席反而冷靜了下來,抬頭冷冷地朝樓上看了一眼,道:“既然都已經部署好了一切,為什麼還不現身?”
他的話音剛落,趙越便出現在二樓的欄杆處,目光冷淡,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趙越眉眼間跟趙平昌年輕的時候很像,恍惚間,華席覺得仿佛是趙平昌在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想起趙平昌,他的心裏感到一陣意難平,胸口處湧現出洶湧的恨意。
“你真不愧是趙平昌的兒子,你學到了他的精髓,你們父子兩人都一樣狡詐。”華席咬牙說道。
趙越淡聲道:“你已經落敗了,放下手中的槍吧,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華席也明白他今天可能要送命了,心中湧現出一股濃濃的不甘。
他年少得勢,卻遭人陷害,蹉跎了那麼多年,原以為終於有機會奪回自己的東西,不成想最後還是失敗了。
他今天是不能活著走出這裏了,倒不如殊死一搏。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所以特地設局在這裏等著我?”華席冷聲發問。
趙越點頭,“沒錯。”
“你是怎麼知道的?是我這裏有人當了叛徒,還是趙宸告訴你的?”想來想去隻有這兩種可能。
不過趙宸雖然幫他跟元老們取得了聯係,這次卻沒有跟過來,因此並不知道他的具體計劃,是趙宸的可能性不大。
“你早就知道趙宸會背叛你了,為何還將他留在身邊?”趙越反問道。
“他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就能成為我手中的利器。”
“現在你手中的利器,成了一把奪命劍。”趙越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諷刺。
他錯就錯在太小看趙宸了,趙宸城府很深,把他留在身邊,就如同在身邊放了條毒蛇,他會根據情況伺機而動。
“你應該知道我曾經是熾火組織的老大吧?是你的父親將熾火組織從我這裏搶走的,如今我不過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東西罷了。”華席想辦法跟趙越周旋,拖延時間,想等外麵的人解決掉趙越的人,然後衝進來救他。
但外麵的情形並不如他想象中那麼好,他的人和那幾個元老的人損失慘重。
那幾個元老眼看著就要撐不下去了,不想為華席送命,紛紛讓自己的人掩護自己撤離了,隻留下滿地的屍體和彈殼,以及一股濃濃的血腥氣。
鮮紅的血液仿佛將天邊也渲染紅了,殘陽西下,淡淡的暮色籠罩下,那一抹紅色混合著黑色,如同猙獰的怪物張開了血口,恐怖異常。
甜膩的血腥味跟隨著夜風一起吹進了屋內,令人幾欲嘔吐。
“在被搶走的那一刻起,你的東西就不再是你的東西了。”
趙越知道華席在想什麼,冷笑了一聲,道:“你如果想等外麵的人衝進來救你,那你可要失望了,談們眼看著就要全軍覆沒了,扔下你自己逃跑了。”
那群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華席一點都不驚訝。
他們之前能背叛趙越跟他合作,到了關鍵時刻自然也能背叛他。
再拖延時間也沒有意義,左右不過一死。
華席咬緊牙關,忽然舉起槍對準了趙越,大吼道:“你們父子都該死!是你們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在他即將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樓上的殺手率先開了槍,十幾道子彈打入他的體內,他的胸膛出現了一道道血孔,很快便倒下了。
華席倒下自後,其他人也驚慌地跟著開了槍。
槍聲又開始變得激烈了起來,但很快又回歸平靜。
趙越麵無表情地看著樓下的一地屍體,對羅遊道:“讓他們將屍體都清理幹淨。”
羅遊點頭道:“明白。”
趙越回到房間,看著窗外濃厚的夜色,心情並不輕鬆。
趙宸直到華席的死訊之後,一定會趁機將MT組織控製下來,然後進行複仇。
他擔心文小夕,給文小夕打了個電話。
國內此刻是早上。
文小夕因為懷孕天天宅在家裏,秦鬱瑾不許她出門,對她的飲食和作息都管得很嚴,因此她最近都是早睡早起,吃得好睡得好,氣色反而變好了不少。
看到趙越來電,文小夕很快便接通了電話。
她也正好想給趙越大哥電話,問問他近況如何,順便把懷孕的好消息告訴他。
“趙越?”
聽到她的聲音,趙越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道:“是我。”
“怎麼了?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沙啞又疲憊,讓文小夕有些擔心。
趙越道:“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讓你最近小心點,趙宸很可能會報複你們。”
“趙宸?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文小夕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趙越不想跟文小夕說發生了什麼事情,怕她擔心,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隻是我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所以想提醒你讓你小心點而已。”
“原來是這樣,你放心,我最近連門都出不了,安全得很。”文小夕笑著說道。
趙越心裏不由一緊,“怎麼了?生病了?”
“不是,是我懷孕了。”文小夕笑著將這個消息告訴他,聲音中滿是喜悅,已經兩個月了,目前寶寶很健康。”
趙越怔了一下,片刻後才道:“原來是懷孕了,恭喜,你要注意身體,懷孕了需要好好休息。”
“嗯,我會的。”
文小夕跟他寒暄了一會兒,趙越說他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匆忙將電話掛了。
掛了電話,趙越深吸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了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