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海接完保鏢打來的電話之後,臉色陰沉得嚇人。
看來有些事情正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布局多年,他決不允許任何意外出現。
神色陰鷙地想了許久,孟如海撥通了保鏢的號碼。
顧夫人因為前陣子生病了,缺席了貴太太們的茶會,貴太太聽說她康複出院了,紛紛約她出來聚聚,一起喝下午茶。
想到已經許久沒出門了,顧夫人便答應了。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上了一條優雅端莊的裙子,臉上化了精致的妝容,讓司機將她送去跟貴太太約定的地點,古山別墅。
古山別墅的位置比較偏僻,但那時一個好地方,山清水秀,環境優美,很適合居住,因此價格不菲,顧夫人曾經去過一次。
但通常下午茶都不會約在離市區較遠的地方,這次也許是興趣使然,顧夫人也沒有多想。
車子逐漸開出市區,往偏僻的道路開去。
看著外麵的風景,顧夫人的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種不好的預感,也許是因為她曾經是幾乎死過一次的人,有了銳利的嗅覺,當即對司機吩咐道:“馬上調頭回去,我突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司機點頭說道:“好的夫人。”
正要調頭的時候,突然發現後麵好幾輛車開了過來,而且速度極快,一點沒有要減速的意思,很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
司機變了臉色,慌張地說道:“夫人,後麵!”
顧夫人往後麵一看,知道自己的感覺是應驗了,冷靜下來,對司機道:“開車!快點開車,一直往前開,不要停下來!”
“是!”司機也意識到事情很嚴重,趕忙發動車子,用最快的速度往前開去。
後麵的車子一直緊緊跟隨著。
顧夫人拿出手機撥通了顧黎的號碼。
第一次沒打通,她心急如焚,又打了第二次,終於打通了。
話筒裏傳來了顧黎的聲音:“媽,怎麼了?我在開會……”
“顧黎!我後麵有好幾輛車子正在追我!”顧夫人慌張地說道。
“什麼?”顧黎立即變了臉色,意識到顧夫人有危險,沉聲道:“媽你現在在哪裏?你別怕,我現在馬上讓人趕過去就您!”
“我在東城的郊外,在去古山別墅的路上……你聽著顧黎,如果我出了什麼不測,我在翰林保險公司寄存了東西,你記得一定要去拿!密碼是……”
顧黎快步走出了辦公室,“媽您胡說什麼呢?您一定不會有事的!您等著,我現在馬上趕過去!”
“顧黎你聽著,密碼是……”
突然電話裏傳來一陣雜音,顧夫人的聲音若隱若現,很快便消失了,電話也掛斷了。
“媽?媽?!”
顧黎雙眸猩紅衝著電話吼了幾聲,又急忙回撥了過去,但電話一直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
顧黎立即著急了所有的保鏢,以最快的速度朝東城郊外趕去。
可等他趕到的時候,已經太晚了,顧夫人坐的那輛車,連人帶車一起翻下懸崖,掉入江中。
道路的護欄都被撞壞了,地上有著鮮紅的血跡,刺痛了顧黎的雙眼。
他跪在地上發出悲痛的怒吼,他在這個世上的最後一個親人,也離開他了。
究竟是誰幹的?是誰一直不肯放過他的母親?他一定要讓這個人償命!
顧黎懷抱著一絲希望,聯係了打撈公司,在海中進行打撈。
這個工程很大,打撈公司連續觸動了好幾艘打撈船,在海中連續打撈了一個下午,終於將掉下懸崖的車子打撈了上來。
不過遺憾的是,沒來得及逃脫的顧夫人和司機,都溺水身亡,死在了車內。
看到母親的遺體,顧黎情緒失控了,沉痛的模樣讓在場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悲劇已經發生了,並且無法挽回。
情緒平複下來之後,顧黎報了案,讓警方全力追捕凶手。
但偏僻路段沒有監控,追查起來難度不小,能不能找到凶手還是個未知數。
而且就算找到了,也很有可能是替死鬼,真正的幕後凶手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揪出來的。
顧夫人的死訊如同晴天霹靂,讓文小夕震驚不已。
無法相信,之前還跟她談笑風生的人,突然就去世了。
葬禮舉辦的那天,文小夕跟秦鬱瑾一起出席了。
顧夫人的黑白照擺在靈堂裏,照片前麵擺滿了白色的花,整個靈堂都是黑白的色調,給人一種極度壓抑的感覺。
來參加葬禮的都是一些熟人,昔日跟顧夫人交好的那些太太們也來了。
她們哭得很傷心,其中一個太太拉著顧黎的手,眼含熱淚,滿臉愧疚地說道:“都是我不好,若是我那天不約她出來聚聚的話,她就不會出事了,我對不起你……”
看著悲傷不已的太太,顧黎沉默地搖頭道:“不是您的錯,請您不要自責。”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約在古山別墅的,約在市中心的下午茶餐廳該多好……”太太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眼淚像開了閘的水龍頭,讓旁人看了都不禁動容。
顧黎知道不是她的錯,這位太太他也認識,是昔日跟顧夫人交情比較好的太太。
可他心情實在糟糕,說不出安慰的話了,隻能沉默著。
文小夕在一旁看著也很是唏噓,心情沉重地走到顧黎麵前,輕聲道:“顧黎,節哀。”
顧黎點了點頭,對文小夕道:“一會兒你們先別走,到客廳去等我,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文小夕知道他要跟他們說的,必然是關於他母親的事情,便同意了。
顧夫人死得蹊蹺,聯想到她之前發生的車禍,很顯然是有人想要殺她。
究竟是什麼人,跟顧夫人有什麼仇,要一次又一次地加害與她?
文小夕一臉凝重地在大廳沙發上坐下,看向秦鬱瑾,“對於這件事,你怎麼看?”
秦鬱瑾沉默了一下,道:“這個人跟之前在M國讓人綁架你的人,極有可能是同一個人。”
“我跟你的想法一樣。”文小夕麵色憔悴,自從知道顧夫人出事之後,她幾乎沒怎麼睡過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