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越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文小夕會支持這種做法呢,所以詫異地問道:“為什麼?”
“權力若是落到了那些人手中,他們能放過你嗎?”文小夕冷聲問道,覺得那群想讓趙越讓位的人都是不安好心的。
趙越以前在位的時候,肯定得罪過不少人,一旦讓位就失去了庇護,那些人還不將他當做軟柿子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趙越淡淡地笑了:“你的想法跟我一致。”
“你還笑?”文小夕瞪了他一眼,“現在的情況不太妙,你還是盡快想個辦法解決,還有就是一定千萬注意安全。”
最後一句話,文小夕的語氣中充滿了擔憂,看向趙越的眼神也很是嚴肅。
知道她關心自己,趙越的心情有些好了起來,淡淡地笑道:“放心,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不必擔心我。”
文小夕還是住在她以前住的房間,洗完澡出來坐在床邊,她腦中不由得浮現出以往在這裏生活的時光,心中不由有些感概。
她給秦鬱瑾打了個電話報平安,並且問起葉詩詩。
她離開的第一天,不知道她有沒有作妖。
秦鬱瑾想起自己昨晚帶著秦淩回來時,葉詩詩委屈地向他表達不滿的樣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在你離開的第一天,就找到我公司去了,不過我讓秘書搪塞了她,沒有見她。”
“哦?做得好。”文小夕笑了。
秦鬱瑾問:“有獎勵嗎?”
文小夕笑:“你想要什麼獎勵?”
他想了一下,忽然低笑了一聲,“等你回來你就知道了。”聲音帶上了一絲曖昧。
文小夕莫名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有些無奈地說道:“既然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就掛了,記得要照顧好小淩。”
“你就這麼掛了嗎?你那邊的情況呢?”秦鬱瑾有些不滿,“還有,你離那個趙越遠一點,不能跟他單獨相處,知道嗎?”
文小夕哭笑不得:“我怎麼不能跟他單獨相處了?我把他當做自己的弟弟看待的,你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你不胡思亂想,有人胡思亂想。”秦鬱瑾冷哼了一聲。
文小夕:“好了不跟你說了,你那邊應該準備差不多送小淩上學了吧?我也有點累了,想睡了,我會盡快解決這邊的事情,盡早回去的。”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晚安。”
“晚安。”
掛了電話之後,文小夕的確是有些累了,畢竟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不過她現在還不想睡。
她將趙平昌的日記本全都放在床上,開始從最初的一本看了起來。
這一看才發現,原來趙平昌是從四年前開始寫日記的,也就是她正好來到他身邊的那段時間。
他的精神似乎有點恍惚,記錄下的文字也讓人覺得有些混亂,亦或者是因為太想自己的女兒趙橘的緣故,他常常真的將她當成了趙橘。
寫到她,有時候文字充斥著滿滿的愛意,有時候又冷冰冰,清楚地知道她是他情敵的女兒。
他的日記非常簡短,本身他就不像是會寫日記的人,基本是記錄自己的一些想法,不會事無巨細將每天發生的事情都記錄下來。
有時候一整頁都是空的,有時候上麵隻寫了短短的一句話,因此一本日記本很快就看完了,看起來完全沒有壓力。
看到第三本的時候,他在上麵提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並未提及名字,但卻讓文小夕產生了濃重的好奇心。
“……他竟然主動聯係了我,我們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有聯係過了,自從當年甄家的事情之後,就一直沒再見過麵。他對小橘追查當年的事情有些不滿,在電話裏質問我,不過我糊弄過去了。”
對那個陌生男人的描述隻有這一段,但文小夕總感覺這個男人不簡單,趙平昌似乎還隱瞞了一些事情。
她迫不及待往下翻,然而讓她失望的是,看完那一整本日記,趙平昌都沒有再提及過那個男人。
他究竟是誰,多大,在哪裏,跟當年的事情有什麼關係?這些疑問充斥著文小夕的腦海。
她拿起下一本日記本,終於又看到了與那個男人有關的文字。
“……他出手了,不過並沒有傷及到不該傷及的人,沒有觸碰到我的底線,大概是怕自己暴露出來。”
這麼簡短的一句話,文小夕卻感覺蘊含著巨大的信息,這個人究竟是誰?
直到她看完趙平昌所有的日記,也沒有找到答案。
對那人的描述就隻有簡短的兩句話,可以看出趙平昌的謹慎。
她一直看到後半夜,越看越精神,合上日記本就迫不及待衝到趙越房門口,用力在他房門上敲了敲。
趙越拉開了房門,看到她手裏的日記本,皺眉道:“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文小夕立即將日記本對準他,指著上麵的那句話問:“這個人究竟是誰?”
趙越搖頭:“我不知道。”
“你今天跟我說的就是這個嗎?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文小夕聲音有些急促地問道。
“我真的不知道,趙平昌從未提及過,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你母親甄家的事情,他應該有參與過。”趙越淡聲說道。
文小夕的反應在他的預料之中,他當初看到這段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反應。
不過令他好奇的是,這個男人隱藏得極好,就連趙平昌也不願意在日記中暴露他。
但他又像是故意在日記中提及那個男人,引導者別人去追查他。
文小夕臉色有些微微發白,雙眸暗沉了下來。
原本以為趙平昌死了,所有的事情都了結了,沒想到背後還隱藏著一個人。
這個人很有可能參與了甄家的滅門事件,與趙平昌狼狽為奸,若是這樣的話,她絕不能坐視不管,一定要將這個人給找出來。
“他有沒有留下其他關於這個人的線索?”文小夕又問。
趙越搖頭,“很遺憾,並沒有。這個人恐怕不是那麼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