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被她這一吼嚇了一跳,趕忙低頭繼續收拾,不敢再看葉詩詩了。
等她收拾完畢從樓上下來,便看到管家站在樓梯側,輕聲問她:“怎麼樣?”
她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這位葉小姐剛剛在房間發這脾氣呢……看起來脾氣不是很好。”
“下去吧。”管家揮了揮手,又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不禁搖了搖頭。總覺得未來的日子會不太太平。
一路上秦淩都坐在文小夕的大腿上,窩在她的懷中,有些不解地問:“媽媽,我們為什麼要今天去探望外婆?不應該周末的時候才去探望外婆嗎?”
文小夕笑著說道:“因為有些事情要跟外婆說,所以就今天過去了,而且外婆也想你了,你不想外婆嗎?”
“我也想外婆了。”秦淩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了。
車子到了齊文麗別墅門口,文小夕帶著秦淩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園裏勞碌的齊文麗,眼眶不禁有些發熱。
齊文麗也看到了他們,連忙走了過來,驚訝地問道:“你們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來之前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想看你了就來了唄。”文小夕笑了笑,看著她有些蒼老的麵容以及微微發白的頭發,鼻子酸酸的,趕忙低下頭掩飾,道:“我們先進去吧。”
這個別墅雖然是在郊外,但並不是人煙稀少的地方,而是出於一片別墅區中,周圍住的基本都是一些老人,是一個很適合養老的地方。
齊文麗住在這裏,每天料理一下花花草草,自己種點菜,閑暇時候跟周圍的鄰居出去走走,日子過得很是愜意。
可以的話,文小夕也不想那些煩心的事情打擾到她。
她前半輩子受了太多苦,後半輩子,她隻希望她能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用承擔太多。
文小夕讓阿姨帶秦淩到外麵的花園走走,拉著齊文麗在沙發上坐下。
齊文麗見她這樣,就回到她肯定是有事情想要跟她說,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你這個時候過來見我,又把小淩支開了,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文小夕眼眶有些發紅,“媽,我是小夕,我沒有死,我之前說我叫趙橘,是因為我失憶了,但我現在已經恢複記憶了。”
“你是小夕?你真的是小夕嗎?”齊文麗愣住了,雖然她之前也想過趙橘有沒有可能就是文小夕,但後來跟趙橘接觸了一下,覺得她不是文小夕。
她以為她的女兒小夕真的已經不在了,沒想到她卻突然回來了。
文小夕緊緊握住了她的手,熱淚盈眶地說道:“是我,我真的是消息,我恢複記憶了,我回來了。”
“小夕!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齊文麗也忍不住紅了眼眶,緊緊地抱住了文小夕。
她這些年一直活在愧疚中,認為是自己害了文小夕,若不是她突然飛回國的話,文小夕就不會在去機場找她的時候出事。
她痛苦了好幾年,每當想起文小夕,就止不住眼淚。
還好上蒼憐憫,讓她的女兒小夕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邊。
“我的女兒又回到了我的身邊,太好了!這些年我一直很愧疚,若不是當年我突然回國,你也不會出事。”齊文麗哽咽著說道,話語中是滿滿的愧疚。
文小夕放開了她,趕忙說道:“媽,您別這麼說,這不是您的錯,跟您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會失憶,又為什麼會說自己叫做趙橘?”齊文麗抹了抹眼淚,心裏有一大堆疑問。
文小夕將紙巾遞給她,道:“當時在碼頭發生了一場大爆炸,我在大爆炸中被突然出現的趙平昌給救走了,受了很重的傷,也是在那個時候,我失憶了,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趙平昌?!”聽到這個名字,齊文麗不禁咬牙砌齒,“這個趙平昌當真是陰魂不散!當年害死了你爸爸,現在又來害你……”
“我爸是被他害死的嗎?”這件事文小夕完全不知情,如今聽齊文麗提及,不禁有些驚訝。
秦鬱瑾道:“當年趙平昌發現了你的存在之後,就要帶你走,但你把舍不得你,所以就跟趙平昌做了個交易,讓他將你留下來,作為交代,他則幫趙平昌做事。”
齊文麗紅著眼睛點頭,聲音沙啞地說道:“這件事,我也是後來整理你爸遺物的時候,在他的日記裏發現的,沒有告訴你,是不想增加你的煩惱和負擔。”
“一直都沒有告訴你,抱歉,瞞了你這麼久。你的生母甄素,是我的好朋友,當年她家裏出了事情,生下孩子卻沒能力照顧,因此將你托付給我,讓我替她好好照顧你。”
說到這裏,齊文麗的眼淚又忍不住了,“我身子不好,剛流產不久,你的出現拯救了當時絕望的我。我當時一度想尋死,你就像天使一樣來到我身邊,我後來便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可是好景不長,趙平昌突然找上門來,說要將你帶走。”
文小夕忍不住說道:“可我根本就不是趙平昌的孩子,您當時跟我父親都不知道嗎?”
齊文麗搖頭,“我根本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誰,阿素她沒有告訴我,所以我跟你父親就以為他真是你的生父。如果趙平昌真的把你帶走了,我會再次陷入絕望中,你父親為了我,才會淪為趙平昌的棋子。”
當時她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傷心絕望極了,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丈夫。
文小夕拍著齊文麗的背部,低聲安慰道:“父親這麼做,都是因為愛您,您不用內疚,父親看到您內疚傷心,肯定也會覺得不好受的。”
齊文麗止住了眼淚,聲音沙啞地說道:“還好,還好你回來了。”
否則她會覺得自己害死了丈夫和女兒,一輩子都活在愧疚自責當中。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好好活著。”文小夕握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