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越還叫華竹的時候,是舍不得讓文小夕受一點傷害的,可是四年後他卻選擇跟趙平昌一起,隱瞞文小夕的過去,這究竟是為什麼?秦鬱瑾也沒想明白。
但同時也察覺到了那個男人的狡猾。
他說不定已經知道文小夕的身世,知道他們不是兄妹,所以在J國的時候,才故意在他麵前,跟文小夕表現得親密,想讓他吃醋。
他看文小夕的眼神,絕不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他的眼神裏流露出很強的占有欲。
也難怪他當時雖然覺得他很熟悉,但是卻沒有將他跟華竹聯係到一起。
“既然趙越就是華竹,那事情就變得好辦多了。”秦鬱瑾淡聲道。
文小夕抬頭看著他,“你準備怎麼做?”
秦鬱瑾嘴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我會親自聯係一下趙越,相信他應該沒有失憶,應該還記得四年前的事情。”
文小夕沉默了一下,道:“還是讓我來聯係他吧。”
她想親口問他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隱瞞她。明明回到她的過去,卻選擇不告訴她,難道真的是為了她好嗎?
而且他說不定已經從趙平昌那裏,知道了她的身世。
回到房間之後,文小夕便撥通了趙越的號碼。
這邊是深夜,那邊已經是上午了。
她之前給趙越打電話,沒打通,過了那麼久也不見他回個電話,不知道是真的睡著了,還是故意在躲避著什麼。
第一個電話沒打通,文小夕不死心,又打了一個。
響到快自動掛斷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了,話筒裏傳來了趙越有些沙啞疲憊的聲音:“趙橘?”
趙橘這兩個字,讓文小夕覺得無比諷刺,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趙橘?你叫這兩個字的時候,有沒有良心不安過?”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我如果沒有想起來的話,你打算瞞我多久?我把你當成是我最親的人,你卻跟趙平昌一起隱瞞我,你對得起我嗎?”文小夕憤怒地質問他。
趙越感受到了文小夕的憤怒,雙眸閃爍了一下,淡聲道:“抱歉,我並不是故意想隱瞞你的。我隻是覺得,以你當時的狀態,忘掉過去重新開始,是最好的選擇。”
“你問過我的意願嗎?你怎麼知道我想重新開始?”文小夕冷笑了一聲。
趙越低聲道:“可不管怎麼說,現在你已經恢複記憶了。你已經不再是趙橘了,而是文小夕。”他的嗓音帶著一股莫名的感傷。
以前那個對他露出燦爛笑容,什麼心事都告訴他,跟他親密無間的趙橘,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憤怒的文小夕。
盡管以前文小夕也對他很好,但他並不滿足於當她的弟弟。
她總是將他當做弟弟看待。
但比起這些,眼下更重要的,是要怎麼想辦法平息文小夕的怒火。
“抱歉,雖然我不該隱瞞你,但是我並不後悔。在過去的時候,我覺得這麼做能讓你獲得快樂。”
“我忘記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老公,我怎麼會快樂呢?一個丟失了記憶,沒有過去的人,怎麼會快樂?”
這個理由未免太牽強了些,不管趙越再怎麼解釋,文小夕依舊對他感到失望。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文小夕更加惱火了,“你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要對我說?我如果不給你打電話的話,你是不是不會主動聯係我?”
趙越沒有說話。其實在J國的時候,文小夕執意要跟秦鬱瑾回去,趙越就隱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趙平昌讓她回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但他那個時候一心隻想著報複,以為有個羅遊跟在她身邊,就什麼事都沒有。
卻沒料到羅遊叛變了。
這個他一手養大,曾經對他感恩戴德的孩子,到最後竟然背叛了他。
羅遊一開始的背叛,是因為被文小夕打動。
他的內心出現掙紮,並且感到痛苦,不願意做傷害文小夕的事情。
而最終讓他決定真正背叛趙平昌的,是趙越在J國,對他說出了他身世的真相之後。
趙平昌騙了他那麼多年,將他當成是複仇的工具,玩得他團團轉,他怎麼能不恨呢?於是便理所當然背叛了他。
“我無意傷害你。你如果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應該知道,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害你的事情。”
文小夕淡聲道:“就算你從前沒有做過又如何?你光是隱瞞我這一件事,就已經深深傷害了我。”
“不過我打電話給你,不是向你問罪的,而是想讓你說出我的身世。你肯定是知道些什麼對吧?告訴我。”
趙越雙眸深沉,正想說話,突然敲門聲響了起來。他低聲道:“你等等。”
拿著手機走到門邊將門拉開,結果門外的保鏢突然拿著槍衝進來,在趙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迅速將他按在地上製服了。
文小夕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以及一些吵雜的聲音,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趙越?趙越?你怎麼了?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趙越被緊緊摁在地上,動彈不得。四五個保鏢同時按著他,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隻能咬著牙,用冰冷的眼神瞪著趙平昌。
趙平昌看到落在地毯上的手機,居高臨下看了趙越一眼,將手機撿起來,放在耳邊。
“……趙越?能聽見嗎趙越?怎麼了?信號不好嗎?”
趙平昌冷眼看著趙越,冷聲道:“我是趙平昌。”
聽到這個陰沉的聲音,文小夕愣了一下,隨即冷聲問道:“你把趙越怎麼了?”
“連裝都懶得在我麵前裝了嗎?嗬,看來你是已經恢複記憶了。我本以為派過去的是一條忠犬,沒想到這條忠犬最後卻背叛了我。”趙平昌的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諷刺。
文小夕不滿地說道:“羅遊他是一個人,他不是一條狗,請注意你的言辭。”
“在我麵前,他可不就是一條狗麼?他不過是我趙平昌養的一條狗,以為能夠咬傷我,簡直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