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真的是個好東西，有了錢，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雖然顧景行很寵我，但我很清楚，我不過是他的一個玩物，他豢養的金絲雀，上不得台麵。他永遠隻會跟他那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出雙入對，而我隻能藏在陰影之中，不能曝光。”
趙橘挑眉道：“所以你做了什麼？”
顧夫人道：“我自然是想盡一切辦法往上爬。我知道顧景行喜歡溫柔懂事的女人，所以我就在他麵前偽裝得溫柔懂事。像他這種男人，工作繁忙，在商場上爾虞我詐，弄得心力交瘁，是不會喜歡，並且也沒有精力應付一個麻煩的情人。我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又做得一手好菜，跟他那個鬧騰，動不動就吃醋的夫人比起來，簡直貼心太多。”
顧景行的原配是個千金小姐，從小錦衣玉石，捧在手心長大，地位與顧景行同等，自然不會費盡心思討好顧景行。這麼一對比，她除了出身不行，沒辦法給顧景行事業上的幫助，其他地方都比原配要好。
“不過猶豫顧景行頻繁來我這裏，我的存在被原配知道了。她那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眼裏自然容不下我，開始派人威脅我，讓我離開顧景行。我自然是不願意的。”
“我故意激怒她，讓她對我變本加厲，派人將我打傷。我故意讓顧景行知道這些，他後來回去之後，為了我跟原配大吵一架。”
說到這裏，顧夫人臉上出現愉悅和得意的笑容。
她一個農村出身的人，撬了大小姐的牆角，還讓她的丈夫為了自己跟她大吵一架，的確滿足了她的虛榮心，讓她覺得很有成就感。
“後來大小姐娘家開始沒落，她在顧景行麵前失去話語權，變得隱忍了起來。過不久我懷孕了，於是便開始有了轉正的想法。畢竟我要為兒子的未來籌謀，不能讓他變成一個私生子。”
她目光淡漠地朝趙橘看了一眼，“哦對了，忘了說，你母親在我成了顧景行情人之後，就跟我絕交了。她一開始勸我離開顧景行，不要做這樣的事情，我不同意，後來她便憤怒離去，從此再也沒有理過我。嗬，大小姐總是這麼不諳世事，不明白我們這些人的生活有多艱難。隻要有機會往上爬，不管是什麼我們都會牢牢抓住的。”
“然後呢？”趙橘問。
顧夫人道：“然後原配的兒子過十八歲生日，顧景行很寵愛這個孩子，給他辦了個成人禮，請來了許多名流，為他大肆慶祝，好不風光。當時我就想，有這個兒子在，我的孩子會受待見嗎？一個情人生的孩子，顧景行會喜歡嗎？答案很明顯。”
“後來我買通了顧家的一個司機，讓他將那孩子的刹車弄壞了。果然，後來他喝醉了酒跟朋友去飆車，結果刹車失靈，連人帶車翻下山崖，就這麼去世了。”
“他不過是個孩子，你這麼做未免太殘忍了。”趙橘有些憤怒。
顧夫人冷笑：“我殘忍？他的確是個孩子，可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嗎？他在知道我的存在之後，帶著人上門來打我，對著我拳打腳踢，差點把我打到流產！這樣惡毒的行徑，是一個孩子做得出來的嗎？他死了也是活該！”
這段往事本來她不想再度提起，這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本來她也以為再也不會提起的。
這一段也跟私人偵探調查的資料對上了。果然能夠從底層爬上上流階層的人，沒有一個不是狠角色。
“那個孽種死了之後，原配整日以淚洗臉，身體漸漸不好了，後來美國多久就去世了。”顧夫人接著說道。
趙橘皺眉問：“這裏麵，你有沒有動過手腳？”
顧夫人冷哼道：“我倒是想動點手腳，讓她早點死，隻可惜她自己不爭氣，沒有撐到那個時候。”
“然後你就轉正了？”趙橘相信她說的是真話，因為沒有撒謊的必要。
顧夫人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容，“轉正？你以為轉正是那麼容易的麼？顧景行這個人功利得很，他覺得我是個玩物，上不了台麵，即便給他生了個兒子，也依舊上不得台麵。他想重新娶一個名門大小姐。我蹉跎了青春，忍辱負重，付出了這麼多，怎麼甘心？我想成為能幫助他事業的女人，隻有這樣，他才會娶我。”
“我後來知道顧氏和甄氏之間競爭激烈，於是我便去找甄素，想跟她重歸於好，在她麵前賣慘，哭訴我的種種不易。你母親可真是個善良的人，她很快被我感動了，並且跟我恢複了關係。”
趙橘隱隱猜到了失態的發展，臉色陰沉了下來：“你簡直卑鄙無恥，一點做人的底線都沒有！”
對於她的辱罵，顧夫人絲毫不在意，反而冷笑道：“你知道那些西裝革履，身披華服的人，背後有多麼不堪嗎？跟他們比起來，我又算得了什麼？”
“後來我知道她愛上了一個不明身份的男人，並且還懷上了他的孩子，我還挺高興的，畢竟她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今卻未婚先孕，而那個男人也不是什麼富家公子，我怎能不高興？”
“她父母知道這件事後，讓她將孩子打掉，還威脅要跟她斷絕關係。那段時間那個男人突然離開了，說要去處理一點事情，所有壓力都讓甄素一個人承受了。我一直默默支持她，給她幫助，所以她很感激我。”
“後來呢？”趙橘知道她肯定沒安好心，不由咬住了牙。
顧夫人冷聲道：“我背著她跟她父母接觸，說我一定會勸甄素打掉孩子，跟那個男人分手，她父母對我感恩戴德，我也從此有了自由出入甄家的權利，隨時跟他們彙報甄素的情況。後來我偷偷潛入甄家的書房，從裏麵偷走了一份絕密文件，交給了顧景行。”
趙橘臉色陰沉，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後來呢？”
“後來？後來，甄家便惹上了事，方案泄露，公司股價大跌，得罪了人，公司破產，鬧得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