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跑到趙橘身旁,很想跟她說話,可是他想起剛剛爸爸跟他說的話,不敢過去。
秦淩用哀求的眼神看著秦鬱瑾,但是秦鬱瑾卻不為所動。
沒有辦法了,秦淩隻好看了趙橘一眼,仍然站在原地不動,不敢輕易走上前。
趙橘微微皺起了眉,奇怪,以往秦淩看到她的時候,都是迫不及待撲過來,這次怎麼站在原地不動?而且看上去,還一臉為難的樣子,難道是秦鬱瑾跟他說了什麼?
她目光冰冷地看了秦鬱瑾一眼。
秦鬱瑾走到齊文麗麵前,“媽,我有些事情想跟您說。”
文小夕去世之後,秦鬱瑾將齊文麗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一樣,對她關懷備至,齊文麗也把秦鬱瑾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
“小橘,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吃點水果。”齊文麗笑著轉頭對趙橘道。
趙橘點頭:“好的阿姨,沒事兒您去吧。”
她嘴角帶著笑容,眼底卻劃過了一絲冷意。
她猜,秦鬱瑾肯定是要齊文麗小心她,說她動機不純吧。
這次真的是太失策了,怎麼偏偏會在這裏遇到他?也怪她太不謹慎,她不應該選擇在周末的時候過來的,秦淩曾經跟她說過,周末的時候,他們都會過來看望齊文麗,她怎麼就忘了呢?
趙橘有些懊惱地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桌上五彩斑斕,色澤鮮豔的水果,卻一點食欲也沒有。
羅遊默默地走到她身旁,站在她的身後。
“你站在我身後幹什麼?快點坐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的保鏢呢。”趙橘低聲對羅遊說道。
羅遊猶豫了一下,選擇在她的身旁坐下了。
趙橘看著坐在另一頭,離她很遠,低著頭悶悶不樂的秦淩,心裏不禁覺得有些心疼,對他招了招手:“小淩,快點過來我這裏。”
秦淩猶豫了一下,想到現在秦鬱瑾不在,便跑到了趙橘麵前,小臉上都掛滿了開心的笑容。
趙橘不禁搖了搖頭,果然,秦淩是很想到她身邊來的,隻是秦鬱瑾不讓,所以他不敢過來,何必要這樣為難一個孩子呢。
不過她好像沒有資格說這句話,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
“剛剛吃飽了嗎?”趙橘將他抱在大腿上,滿臉溫柔地揉了揉他的頭發。
秦淩乖巧地點頭:“吃飽了。”
“那,我送給你的滑輪鞋,你收到了嗎?司機叔叔有沒有給你?”
“收到了,司機叔叔給我了,可是沒有人陪我玩兒,你說好了要陪我玩兒的,可是現在爸爸他……”本想說秦鬱瑾不讓他跟趙橘親近的,但說到一半,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於是停住了。
即便他不說完,趙橘也知道他的意思。
是她說過要陪他一起玩滑輪鞋的,給了孩子那麼多期待,結果她現在卻沒有做到,她內心感到慚愧。
“抱歉,以後吧,以後有機會再陪你玩兒。”趙橘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
何止是一起玩滑輪鞋,隻怕是一起去遊樂園玩的承諾,也要食言了,沒辦法,現在情況變成這樣,也不是她願意看到了。
一旁的羅遊若有所思地看著趙橘,第一次見她這麼溫柔,這麼耐心地對待一個小孩子,覺得還挺新奇的。
書房裏,秦鬱瑾皺眉對齊文麗道:“媽,那個趙橘動機不純,您以後不要再跟她來往了。”
“小橘動機不純?你為什麼這麼說?”齊文麗愣住了,她對著那張酷似文小夕的臉龐,無法生出一絲惡意。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兩個長得如此相像的人,所以她極有可能是整容的。”秦鬱瑾冷聲道。
“整容?為什麼要整成跟小夕一樣的外貌?”齊文麗覺得趙橘不像是整容,她看著趙橘的時候,心裏總有一股親切感,她覺得趙橘跟文小夕有些神似。
這種神似,並不是來源於外貌,而是來自她骨子裏的一些東西。
“所以這個人是別有目的的,您不知道,在此之前,她曾經跟小淩一起被綁架,所以我們是認識的,她還幫忙照顧了小淩一段時間。”
“既然她幫忙照顧了小淩一段時間,那就說明她是個好人啊。”齊文麗不懂了,她幫忙照顧秦淩,而且沒有對秦淩造成任何傷害,他為什麼還說她是別有用心呢?
“她是故意接近您的,利用跟小夕長得相同的外貌,她肯定有什麼目的,隻是目前還沒有被我們察覺。”秦鬱瑾臉色陰沉說道。
聽到這裏,齊文麗也明白秦鬱瑾的意思了,但她依然覺得,趙橘並沒有惡意,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如此堅信這一點。
“總之,為了您的安全起見,您不要再跟她來往了,知道嗎?”秦鬱瑾語重心長地叮囑她。
齊文麗點了點頭。
她現在不敢給秦鬱瑾添亂,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上一次她就是因為私自行動,所以害慘了她的寶貝女兒,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魯莽了。
“您能明白就好。”見齊文麗乖乖配合,秦鬱瑾也不禁鬆了口氣,不用他再白費那麼多口舌。
兩人從書房出來之後,看到樓下秦淩跟趙橘玩得正歡,秦鬱瑾的臉色一下就陰沉了下來。
看來秦淩是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了。
他下了樓,朝秦淩道:“小淩,過來爸爸這裏。”
秦淩因為跟文小夕玩得太盡興了,所以沒有察覺到秦鬱瑾下樓了,聽到他的聲音,他驚了一下,立馬朝秦鬱瑾跑了過去。
趙橘皺起眉頭,目光冰冷地看著秦鬱瑾。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盡是冷漠。
“趙小姐,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是什麼目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來這裏了,也不要再來打擾我嶽母的生活。”秦鬱瑾冷聲說道。
趙橘站起身,朝齊文麗看了一眼。
齊文麗躲開了趙橘的目光,樣子看起來很是愧疚。
“秦先生的話說得可真是夠直白的,我不過是覺得跟齊阿姨有緣罷了,並沒有其他目的。”趙橘冷笑了一聲,“還是說,秦先生竟然怕我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