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善臉色發白,氣得渾身發抖,當即就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拿起包包,想要砸秦鬱瑾的車窗。
但秦鬱瑾已經發動車子揚長而去了,隻留下金善一個人,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
金善用力咬著牙,終於忍不住尖叫了一聲,把一旁的司機嚇了一跳,忍不住探出頭喊道:“神經病啊?”
她轉過頭狠狠地瞪了那個司機一眼,用力跺了一下腳,轉身氣衝衝地離開了。
秦鬱瑾一邊開著車,一邊撥通了趙橘的號碼。
趙橘正準備去自己的新公寓看看呢,將剩下的東西都買一買,沒想到卻突然接到了秦鬱瑾的電話。
她低頭看了一眼,過了一會兒才接通了電話。
“你在哪裏?”秦鬱瑾問。
“怎麼?你想來找我?還是想知道,你媽到底跟我說了什麼?”趙橘嗤笑了一聲,“我說你媽不是處心積慮,給你相親來著?放著佳人不管,這麼快就給我打電話了?”
秦鬱瑾自動將她那些嘲諷的話都給忽略了,“在哪裏?”
趙橘此時已經來到了她住的樓層,走進去按了電梯,懶洋洋地說道:“不好意思,你想跟我談,我現在還沒有閑心跟你談呢,就先這樣吧,我還有事。”
不等秦鬱瑾回應,她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趙橘?”話筒裏傳來的嘟嘟聲,讓秦鬱瑾眉頭緊皺。
他臉色陰沉將耳機拔了下來,加快了車速。
趙橘從電梯出來之後,突然想到了那天離開的時候,看到的那個在樓梯口的少年。
這麼多天過去了,他應該已經不在那裏了吧?
趙橘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沒在那裏看到人,瞬間鬆了口氣。
走到自己家門口的時候,她又突然想起,他說他將她隔壁的房子買下來了,他現在該不會就住在她隔壁?
趙橘眉頭皺了皺,看著自己隔壁的房門,按下了門口的門鈴。
她希望沒有人來開門,希望那個叫羅遊的人已經走了。
等了一會兒沒人來開門,趙橘不由得笑了笑,搖了搖頭,準備走到自己房門去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開門的動靜,然後門打開了。
趙橘看到了那天的少年,他穿著牛仔褲,黑色T恤,正麵無表情地站在玄關處。
“你怎麼還沒走?”趙橘目瞪口呆,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還留在這裏。
羅遊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著趙橘,沒有說話。
趙橘不耐煩了起來,“說話,沒聽到我正問你話呢麼?啞巴了?”
“我不會走的。”過了許久之後,他才聲音沙啞地說出這句話。
趙橘冷笑了一聲,雙手抱胸看著他,“你倒是還挺頑強的,我都這樣趕你了,你還不走,該不會這幾天你都在偷偷跟蹤我吧?”
羅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又不說話了。
他這樣一下說話,一下不說話的,把趙橘搞得很煩躁,“你又不是不會說話,你能不能別隻挑你想回答的問題回答?”
真是要被他急死了。
羅遊冷聲道:“我不會走的。”
“OK,你不走就不走,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總之你別跟著我,如果被我發現你跟著我的話,我會讓你死得很慘的,你給我記住了。”
趙橘警告了他一聲之後,便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門口,輸入密碼開門進去了。
直到隔壁關門聲傳來,羅遊的身子才動了動,將門關上了,始終還是一言不發。
趙橘頭疼得很,她想搬家,想甩掉那個麻煩。
但以他的能力,她覺得她無論搬到什麼地方,他都能夠找出來的,無論搬到哪裏都是徒勞,真是讓人傷透了腦筋。
她咬了咬牙,覺得還是得從源頭解決問題,便拿出手機,撥通了趙平昌的號碼。
既然人是他叫來的,肯定隻聽從他的命令,讓他將人撤回去就好了。
她一急起來,忘了由於時差的關係,那邊現在是半夜,趙平昌已經睡下了。
電話響了許久趙平昌才接了,話筒裏傳來他朦朧,帶著濃烈睡意的嗓音。
趙橘一愣,這才猛然想起那邊是半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爸,我都忘了您那邊,現在是半夜,不過既然都把您吵醒了,那我就順便跟您談談正事兒了。”
趙平昌將床頭燈打開,一邊靠在床頭一邊問:“什麼正事兒?”
“那個叫羅遊的小孩兒,是您叫過來的吧?是您讓他來幫我的嗎?”趙橘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趙平昌也沒有隱瞞她,直接點頭道:“是。”
“我不需要人幫忙,他留在這裏對我來說,就是個麻煩,您快點讓他回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趙橘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羅遊留在這裏,她還得給他編造一個身份,況且那小孩整天陰陰沉沉的,脾氣也是陰晴不定,不高興的時候,都不想理人,不想回答的問題幹脆一句話都不說,難搞得很。
趙平昌淡聲道:“雖然是我讓他回去幫你的,但是一旦他回到了國內,他想要做什麼,就是他自己的自由了,我已經沒有權利管製他了。”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有權利管製他了?難道他一回國,就等於脫離組織了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您給我留下了一個燙手山芋,您就不管了嗎?”趙橘簡直無法相信,如果連趙平昌都管不了,那誰還能管他?
“羅遊也沒有那麼麻煩,你嚐試著跟他相處,你就會發現,他會是一個得力助手,不會成為你的累贅的。”趙平昌淡聲說道。
趙橘沉默了一下,依舊是想不明白。
“您是不同意我回國的,是嗎?我其實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您,既然您知道,當初是誰害得甄家被滅門的,為什麼您不為母親報仇呢?您難道就無動於衷,一直看著嗎?”
這是她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將當年的事情告訴她,但當時卻沒有為甄家,為母親報仇,現在似乎也不太讚成她去找秦家複仇。
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