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點頭表示理解,“那國內的一切對你來說,應該都是陌生的,明天有空的話,我帶你四處逛逛吧。”
“今天不行嗎?”趙橘聽了他的話之後,立即回過頭看著他。
她的眼中隱約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顧黎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你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難道不累嗎?我是想讓你今天先休息一下,而且你還要倒時差。”
“我在飛機上睡了那麼久,早就不累了,就像舒展一下筋骨。”趙橘懶洋洋地說道。
“可我等會兒公司還有事情要處理,不能陪你。”
“不用你陪,你去忙你的,我自己一個人在外麵逛逛就行了。”趙橘滿不在乎地說道。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去哪裏都要人陪。
顧黎眉頭皺了起來,他有點擔心趙橘會遇到秦鬱瑾,她長得跟文小夕那麼像,秦鬱瑾到時候肯定會將她認錯。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內心深處,下意識不想讓兩人見麵。
雖然這座城市這麼大,他們未必能夠遇見,但他還是擔心。
“這樣吧,我找個人陪你逛逛吧,你不認識路,一個人逛起來麻煩。”
趙橘卻強硬地拒絕道:“我就算不認識路,我也會問人,況且現在導航很方便,並且很精準,我肯定能找到路的。”
顧黎拗不過她,隻得無奈地說道:“那好吧,那你自己小心點,若是遇到了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不用擔心。”
趙橘嫌棄他囉嗦,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之後,直接讓司機靠邊停車。
顧黎詫異,“你現在就要下車嗎?”
趙橘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將車門關上,趴在車窗旁,笑著對顧黎道:“你先把我的行李搬回你家吧,我先一個人在外麵逛逛,你工作結束之後,給我打電話,我去找你,然後我們再一起回去。”
或許是因為她臉上的笑容太過燦爛,顧黎仿佛被蠱惑了一般,愣愣地點頭。
回過神來的時候,趙橘已經走遠了。
他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真是拿她沒有辦法了。
一貫冷漠的人,突然溫柔下來,真是令人難以招架。
他聲音疲憊地對司機道:“開車吧,先送我回別墅。”
“好的顧總。”司機點了點頭,發動了車子。
趙橘站在路邊,打量著周圍的建築,雖然這些建築,這些風景,對她來說如此陌生,但是心底卻有一種揮之不去的熟悉感。
她皺眉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之後,打開手機,開始搜索文小夕的信息。
她想去拜祭一下她這位雙胞胎姐姐。
當她的腳踏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她腦海裏浮現出的第一個人就是她,她想去看看她。
關於她墓地的信息不是那麼好早,她翻了許久,才知道她被葬在了郊外的貴族墓地中。
那片墓地埋葬的,都是一些有錢有地位的人,並且價格昂貴。
雖然知道了墓地在哪裏,但是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
趙橘皺眉想了想,一咬牙,很幹脆地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跟他說去郊外的墓園。
郊外離市區有一個多小時,墓園處理比較偏僻的地方,趙橘怕回去的時候沒有車,給司機塞了幾百塊錢,讓他在原地等著。
司機見她出手這麼大方,一口答應了下來。
趙橘放心地轉身離開了,走到墓園門口,她看到旁邊有一家花店,便走了進去。
視線在各色鮮花中掃了一圈,她最終停在一束白玫瑰上,覺得白玫瑰更符合文小夕的氣質。
跟店員買了一束白玫瑰之後,趙橘便捧著白玫瑰進了墓園。
即便現在晴空萬裏,可墓園給人的感覺,總是陰森森的,或許是因為這裏安眠了太多的靈魂。
她看到保安亭裏有個老大爺在裏麵看報紙,便走了過去,禮貌地詢問道:“您好大叔,我想問一下,您知道文小夕的墓具體在哪個方位嗎?”
聽到文小夕這個名字,老大爺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謹慎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來祭拜,都不知道要祭拜的墓在哪裏嗎?”
趙橘本想解釋一番,但想想還是算了,沒必要跟他解釋那麼多。
“算了,謝謝。”她禮貌道了聲謝之後,便轉身走進了墓園。
墓園太大了,若是一個一個找過去的話,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趙橘低頭看了下腕表,現在是下午一點鍾,還好太陽並不是很大,不然等找到之後,她恐怕得暈過去。
她舉得她剛剛有些太大意了,不知道那個老大爺會不會將她來過的事情,告訴別人。
她跟文小夕長得這樣像,若是遇到秦鬱瑾的話,肯定會被他注意到,到時候她該怎麼做呢?
她還沒有想到一個詳細的計劃。
眼裏閃過一抹憂慮,趙橘先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開始專心尋找文小夕的墓碑。
找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她終於找到了文小夕的墓碑了。
墓碑上貼了一張黑白照片,上麵那個女人與她有著九分相似,一臉燦爛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個善良的人。
她凝視著那張照片,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覺,胸口處傳來一陣悶痛,讓她的臉色瞬間花白了。
手中的鮮花掉在地上,她雙手緊緊捂在胸口的地方,慢慢彎下了腰,額頭冒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為什麼,當她看到文小夕照片的時候,她的心裏感覺這麼難受?
仿佛上麵那個人不是文小夕,而是她一般。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雙胞胎感應嗎?
趙橘深吸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胸口的疼痛才緩和了過來,她的臉色也不那麼蒼白了。
她慢慢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麵前的墓碑。
墓碑前放著一束已經有些枯萎的鮮花,恰巧也是白玫瑰。
想起先前秦鬱瑾因為文小夕的忌日而停工一周,趙橘猜測,這束白玫瑰應該是秦鬱瑾放的。
她臉色陰沉地看著那束白玫瑰,抿緊了嘴唇,然後將白玫瑰拿起來,扔到不遠處的垃圾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