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玲還在醫院裏照看淩寒,看到秦鬱瑾的來電,大概猜到他是為了什麼給她打電話,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笑意。
“我親愛的未婚夫,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今天在醫院,跟小夕亂說什麼?”秦鬱瑾不是一般的惱火,語氣陰沉得嚇人。
淩玲心想,果然是為了這件事,冷哼了一聲,“我不過是告訴了她,我們要訂婚的事罷了,有什麼不妥?反正我們訂婚的事情,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那也是由我來跟她說,你在她麵前亂說什麼?”秦鬱瑾聲音冷若冰霜。
“怎麼,惱羞成怒了?我猜肯定是文小夕回去之後,在跟前大鬧了一通?”淩玲滿臉諷刺的笑容,“不是我說你,這種事情對她有什麼好隱瞞的?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並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以後還要結婚呢?她早一點知道和晚一點知道,有什麼關係?”
“淩玲,我警告你,別再插入我跟文小夕之間,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秦鬱瑾冷聲威脅道。
“不客氣?你怎麼對我不客氣?你難道忘了,我手上還抓著你們的把柄呢?”淩玲頓時冷笑了起來,“你要搞清楚一點,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文小夕隻不過是一個插入我們之間的第三者,你要分清楚孰輕孰重。”
說完,淩玲便毫不猶豫地掛了電話。
秦鬱瑾聽著話筒裏的嘟嘟聲,第一次有了砸手機的衝動,但反而是憤怒到了極點的時候,他冷靜了下來。
淩玲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不過是手裏抓著的那個所謂的把柄。
但悲哀的是,在沒有找到對付她的方法之前,秦鬱瑾不得不服從她,否則那個女人發起瘋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他跟淩林的訂婚幾乎不可能取消了,但在這段期間,他必須要查出這個女人的真實身份,這樣才能進行反擊。
而為了不把文小夕牽扯進來,選擇這個時候讓她離開,反而是個不錯的選擇。
秦鬱瑾深吸了一口氣,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很清楚,如果這次放文小夕離開了,不但兩人之間的誤會會越來越深,說不定還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但為了遠離這些事情,不讓她受到傷害,這似乎是最好的辦法。
這一晚,秦鬱瑾和文小夕都徹夜無眠。
醫院的病房裏,淩玲坐在床邊,看著在床上熟睡的淩寒,有些熬不住地打起了瞌睡。
但沒過多久,就被床上的動靜驚醒了,她疲憊地睜開雙眼,看到淩寒已經醒了,正從床上坐起來。
“二哥,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淩玲佯裝關懷地問道。
“沒有,就是突然覺得頭有點疼。”淩寒皺眉扶著自己的額頭,有些迷茫地看向淩玲,“我真的是因為車禍才住院的嗎?”
淩玲眼眸變得深邃了起來,“你當然是因為車禍住院的了,二哥,你忘了你是怎麼失憶的嗎?醫生說你就是因為車禍撞到了頭,所以才失憶的。”
淩寒愣愣地問道:“那我手臂和小腹處的槍傷,是怎麼回事?”
淩玲一愣,眼眸瞬間陰沉了下來,眼底閃過了一抹冷光,“二哥,你怎麼知道自己受的是槍傷?”
難道他想起了什麼?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失憶?
淩寒道:“我看到了病曆卡上的病情描述。”
淩玲聽了他的話,當即站起身,將掛在床頭的病曆卡拿下來,果然看到上麵描述寫的是槍傷。
“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嗎?”淩玲的態度讓淩寒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
淩玲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笑著掩飾道:“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病曆卡上是怎麼寫的。”
她若無其事又將病曆卡掛了回去,在床邊坐下,裝作不經意地問道:“二哥,你出事時候的事情,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淩寒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搖頭道:“我一點都不記得了,你知道我出事的時候,是怎麼回事嗎?為什麼我身上會有槍傷?”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們知道你出事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了,當時將你送過來的,是我的未婚夫秦鬱瑾,他說你被人追殺了。”
“追殺?”淩寒愣住了,“那找到了是誰追殺我嗎?”
“很遺憾,還沒有找到。”淩玲深呼吸了一口氣,滿臉關懷地安慰他,“不過你別擔心,那些人肯定很快會抓住的,我們已經報案了,警察正在處理。”
淩寒沉默了一下,問淩玲:“你能把你未婚夫的聯係方式給我嗎?我想問清楚我出事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淩玲看著淩寒眉頭緊鎖,迫切想要了解事情真相的模樣,確定他是真的失憶了。
秦鬱瑾是唯一見證了他出事過程的人,若是讓他跟秦鬱瑾碰麵,萬一秦鬱瑾的描述讓他想起了什麼,豈不是得不償失?
想到這裏,淩玲便道:“其實阿瑾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他當時隻是看到你昏迷在路邊,所以才交了救護車,將你送到醫院,並沒有看到事情發生的過程。”
淩寒原以為能從淩玲的未婚妻那裏了解到一些情況,沒想到她的未婚夫也什麼都不知道,頓時有些失望。
“是嗎?那算了。”他有些無精打采地靠在床上。
淩玲緩聲安慰他:“二哥,其實這些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沒事,那些事情就交給警察去處理吧,以後我們會派人將你保護好的。”
淩寒有些感動地看著淩玲,雖然他失憶了,對這個妹妹沒什麼感情,但還是很感謝她這麼關心她。
還經常在醫院裏陪著他,很是勞累,眼下都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淩寒對她道:“你回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醫院沒問題的,這裏的護士會照顧我。”
淩玲開玩笑地說道:“我可不敢回去,若是被媽看到了,肯定說我怎麼一個人把你留在醫院裏,況且,我要是不在這裏,那守在這裏的人就是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