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玲冷哼了一聲,並不接受她的道歉,“你來這裏做什麼?”
“我是來探望淩寒的。”文小夕抱著懷裏的花,目光穿過淩玲,落在躺在病床上的淩寒身上。
他臉色蒼白,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了無生氣,脆弱得不成樣子。
文小夕沒想到他傷得那麼嚴重,擔憂不已,忍不住問道:“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醒?”
淩玲跟文小夕已經撕破臉了,她對待文小夕,不想先前那樣友好,反而態度變得尖銳了,仿佛渾身都是刺。
“請問你是以朋友的身份來問這個問題嗎?”淩玲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花,“你跟我哥是朋友的話,那你跟秦鬱瑾是什麼?”
文小夕眼眸沉了下來,抱著花的手下意識地收緊了,“我跟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哦,是嗎?”淩玲勾起嘴角,滿臉諷刺地看著她,“我要提醒你,秦鬱瑾是我的未婚夫,而你是他的前妻,希望你不要做插入我們感情的第三者,否則的話,我會生氣的。”
這算是警告嗎?還是忠告?
文小夕皺眉看著她,“你之前不是不喜歡這門親事嗎?”
淩玲曾經跟她說過,她有喜歡的人,並且她之前對這門婚事並不喜歡,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快?
“我之前我不喜歡,可是我現在喜歡了。”淩玲一臉不屑地看著她,“對了,順便告訴你,我跟阿瑾訂婚的日期已經選定了,就在下個月,是我們兩家人共同挑選的日子,阿瑾也是同意的。”
“訂婚?”文小夕臉色有些變了,她之前從未聽說過這件事,秦鬱瑾也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
他之前一直跟她說,他會去淩家跟淩玲解除婚約,當時文小夕雖然表麵上看起來並不在乎,其實心裏還是在意的。
如今聽到淩玲的話,她隻覺得諷刺不已。
原來他並沒有解除婚約的打算,那些話不過是說給他聽的罷了。
當初說得那麼冠冕堂皇,信誓旦旦,說什麼要跟她重新開始。
本來經過被下藥那件事之後,她已經開始動搖了,但是沒想到淩玲現在卻讓她再度清醒了過來。
原來她對於秦鬱瑾而言,永遠沒有他的地位和利益重要,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淩玲看她驚訝的神色,就知道秦鬱瑾肯定沒跟她提過這件事,她似笑非笑地瞥著文小夕,“怎麼,阿瑾沒有跟你提起過嗎?也是也許他覺得沒有必要跟你提起吧,不管怎麼樣,我們之間也算是朋友一場,到時候,我會邀請你來參加我跟阿瑾的訂婚宴的。”
淩玲嘴角扯開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就是想要看到文小夕成為她的手下敗將。
她莫名地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為他對文小夕的過度關注,導致她對文小夕厭惡到了極點。
文小夕心裏陣陣絞痛,有些麻木,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她神色淡淡地看著淩玲,“是嗎?那我就提前恭喜你們了。”
她麵無表情地越過淩玲,捧著花走到淩寒病床邊。
淩玲在心裏冷哼了一聲,抬頭看向華竹,覺得這個戴口罩跟在文小夕身旁的男人,有點可惜,那雙眼睛莫名地給淩玲一種熟悉的感覺。
但她又說不出,這股熟悉的感覺來自哪裏。
她盯著華竹看了半晌,突然走上前,直接伸手去揭華竹的口罩,“我怎麼覺得你有點眼熟?口罩摘下來讓我看一下。”
華竹雙眸冷了下來,後退了一步,沒有讓淩玲如願。
文小夕剛將花插入花瓶中,就看到淩玲對華竹動手動腳,當即冷聲道:“淩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要訂婚了,你這麼調戲別的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適?”
淩玲漫不經心地停住了手,轉身看著文小夕,冷笑道:“希望你本人也有這個覺悟,離我的未婚夫遠一點。”
文小夕冷冷地看著她,“你放心,不用你說,我也會離他遠遠的。”
淩寒沒有醒來,文小夕將花留下之後,也沒有逗留,直接離開了病房。
胸口處有些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像是有刀鈍刀,在一點一點淩遲她的心髒。
離開病房之後,她才覺得透了口氣。
她站在走廊裏,臉色陰沉地看著天空,明顯看得出來心情不好。
華竹默默地站在她身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文小夕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地調整自己的情緒,突然想到淩寒似乎跟她說過,他的妹妹有可能是個冒牌貨。
她想起了剛剛進病房時,淩玲拿出來的那支針管。
文小夕瞳孔猛地放開,快步走到病房前,一腳將門踢開之後急步闖了進去,果不其然看到淩玲拿著針管,正要將裏麵的藥水往淩寒的點滴裏注射。
“你給我住手!”文小夕厲喝了一聲,快步走過去,一把將淩玲手裏的針管奪了過來。
淩玲見針管被搶走了,惱羞成怒,當即用力地想要搶回來:“你有病吧?我剛剛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神經病?!”
文小夕緊緊地抓住針管死也不鬆手,咬著牙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這裏麵根本不是醫生交代注射的特殊藥水,你分明就是想置淩寒於死地,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的話讓淩玲心裏一驚,不安地想著,難道連文小夕也知道了,她不是真正的淩玲了?
是淩寒告訴她的?
不管是誰跟她說的,她現在的身份無疑是暴露了。
淩玲咬著牙,大罵道:“文小夕,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淩寒是我哥,難道我會害我哥不成?”
文小夕冷笑:“誰知道呢?你若是心裏沒鬼,那你跟我搶什麼?你若是心裏坦蕩蕩,你現在就放手,讓我拿著這針水去化驗!”
淩玲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冰冷地盯著文小夕,受傷愈發地用力,想要將針管搶回來。
她的力氣很大,像個練家子,文小夕根本搶不贏她,眼見針管就要被她搶回去的時候,華竹這個時候突然出手了。
他直接一拳打在淩玲腹部,然後一把將針管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