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集團的財務報表,各個產業的數據以及最近幾年公司的活動流程安排,都需要檢查。”一個瘦小的中年人率先出聲,打破了會議室的寧靜。
男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立即行動,“幾位都是評選人,自然有我們公司的所有資料,再看一次,沒什麼意義。”
“哦,那就是不給了?”瘦小的的中年人臉色一沉,這麼多人在看著自己,一個小輩也敢反駁我,自己豈不是失了麵子。
秦鬱瑾的目光瞬間淩厲起來,兩人目光相接,周身氣壓陡然增加,會議室頓時充滿火藥味。
此時一個瘦高的中年人出來打圓場,“年輕人年輕氣盛是好事,但要尊重長輩,老三你也是,一大年紀了,還跟小輩較勁兒。”
他慢慢說著,幾句話便將兩人氣勢壓下了。
秦鬱瑾看著充當和事佬的瘦高的中年人,有些驚訝,但自身氣勢不減,依舊漠然的看向他們。
區區一個企業評比還不值得他重視,他追求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為首的中年人注視這一切,看向秦鬱瑾的目光中有一絲欣賞,“秦鬱瑾,我們已經看過了你們公司的資料,雖然母嬰這塊被證實造謠,但也要小心。”
老者語重心長。
他說話的時候,其他幾個中年人不再出聲,足以顯現出他的地位。
“房地產這方麵,問題還是挺多的。不過還好沒出人命,不然……”老者眼神一凝,盯著他。
“嗯。”秦鬱瑾沉默片刻,輕聲應答。
房地產這一塊確實是因為他管理不力。
通過這段時間的公司自查,已經處置了不少從中漁利的員工。
隻是……此時挽回卻是晚了。
“你們公司雖然還在榜上,但是排名已經從原來的第一跌落至五十,而且還是逐漸下降,用不了多久榜上就沒有你們了。”
冷冷的話語從瘦小的中年人嘴中說出,眼神閃過一絲不屑。
其他人沉默,其中瘦高的中年人時刻保持著微笑。老者一臉和善,還有有一個人則是麵無表情,臉上看不出有絲毫情感。
自從秦鬱瑾進門以來,他就沒有出過聲。
秦鬱瑾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瘦小的中年人的話,他叫來梁博,“把公司最近的兩份文案帶過來。”
梁博應了一聲,又匆忙出去了。
兩份文案很快交到了秦鬱瑾的手中,他把文案放在桌子在,推到了老者麵前,緩緩的靠近沙發,閉上眼睛。
老者拿起文案,仔細的看了看,又交給旁邊的人輪流查看。
當文案到瘦小的中年人手中時,他隻大致瞥了一眼,身體就不自覺的僵硬住了。
男人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文案。
不可能,他怎麼還有這些數據!
他一臉不置信。
文案的內容自然是公司在評比這幾天,各個產業所取得的成果,以及龐大的數據收入和發展進化程度。
這些都是公司所有員工團結一心,共同努力的結果,他們並沒有因為外界輿論和房地產問題而受到影響。
他已經是最後一個人了,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秦鬱瑾。
老者點了頭,對公司最近數據結果表示滿意。
看向秦鬱瑾的目光中還隱隱藏著讚許。
“反應挺快的,不過以前的問題工程,還是得集中處理了,不能留下禍害。”
聽見老者的話,秦鬱瑾也隻是輕輕頷首。
瘦小的中年人狠狠看了看這個坐在沙發上的年輕人,推開門離去。
監察隊這一趟注定無功而返,在這個人離開以後,其他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
最後會議室裏隻剩下老者和秦鬱瑾兩人。
老者溫和的看著他,笑而不語。
秦鬱瑾也放鬆下來,周身氣勢慢慢降了下來,看向老者,平靜的開口,“好久不見,李叔。”
眼前這個老者,便是秦家最具地位,一直在後麵幫助他的李叔。
“嗯嗯,好。”李叔喝了喝麵前水,沒有等他開口,便說道:“房子的問題,我已經知道,讓家族運作一下,把這件事壓下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房子的事我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那個人?”一個瘦小的中年人的形象出現在秦鬱瑾的腦海中。
他會對這個中年人沒有絲毫的好感。
提到這個人,李叔一下就嚴肅了起來,“他叫程亞軍,是程家的人,他剛從外省調過來,正好趕上這次的活動。”
“程家!”秦鬱瑾目光一冷,難怪這個人見到他就開始找茬,原來如此!
李叔見他沉默不語,又開口說道:“瘦高那個人,叫趙延生,別看他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但這個人城府深密,不好對付。”
“趙延生……”秦鬱瑾喃喃道,他也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心機頗重。
“還有一個安靜的叫陳曉,背景沒問題,與我們沒有利益牽扯,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
李叔頓了頓,又接著說:“我的職權最大,趙延生僅次於我,其次是程亞軍,他一直想取代我這個位置,最後一個便是陳曉。”
秦鬱瑾點點頭,認真的接收這些重要的信息。
“鬱瑾啊,最近市裏的格局會有巨大的變革,這是上麵的意思,我們也幹預不了。”李叔一口氣喝完麵前的水,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他話裏的意思某人都明白。
所謂企業評比就是對市裏的問題企業進行一次大清洗,選出最優秀的企業,以此向國內宣傳,提高知名度。
這些無非就是某個大人物想通過這獲得政績的手段罷了。
“李叔,我會小心點的。”秦鬱瑾輕輕的點了點頭,開始思索自己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的眼裏時不時有精光閃現。
李叔自顧自的喝水,沒有打擾他。
過了一會兒,他看了看手中的表,發現時間也不早了,還是打斷秦鬱瑾,“李叔身份特殊,不好待太久,得需離開了。”
秦鬱瑾對李叔有著特別深厚的感情,知道他要走,想挽留,卻又懂分寸,應了一聲,將人送到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