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夕,對不起

即使是這種勉強的答案,還是令文小夕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鬱瑾,我不管先前發生過什麼,隻要你救出爸爸,以後我們就好好過……”

等爸爸從監獄出來,她就告訴秦鬱瑾,這個孩子的存在。

想到這,文小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她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小腹,默默在心裏跟孩子說著話。

秦鬱瑾的表情一僵,又很快恢複平靜。

沉浸於喜悅中的文小夕,忽略了男人這一瞬的變化。她的潛意識裏,絕對的相信秦鬱瑾的話,他說爸爸能出來,她就放心了。

“對不起。”過了好一會兒,文小夕突然道歉。

秦鬱瑾明明她話裏的意思,表情卻是更冷漠了。若是文昌國被審判,最終鋃鐺入獄,恐怕這個女人就要翻臉了。

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力感。

難道真的要放文昌國出來?

這是一個無解的答案,秦鬱瑾搖了搖頭,看著眉頭舒展的小女人,一言不發。

文小夕察覺到秦鬱瑾的不愉快,她露出一個笑容,走到他的身旁,輕輕咬了咬唇,眨巴著眼睛盯著他。

秦鬱瑾無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撫摸著她毛茸茸的小腦袋。

“王博琨的事情,我會調查清楚的。”說著,他的瞳仁顏色不自覺的加深,微微內陷。

如果把後麵這個人揪出來,事情或許會水落石出。

這樣的話,他就不用違約,找關係將文昌國放出來了。

“你是真不知道?”文小夕不信,下意識的質疑。

秦鬱瑾低頭盯著她。

文小夕咬了咬唇,拉住男人的領帶,小心翼翼的解釋:“你說王博琨失蹤了,我覺得你無所不能,肯定清楚背後的那個人,故意瞞著我嘛……剛剛的態度,是我不對。”

“跟你們一樣,調查在草叢裏,後來有一輛無牌的卡車往那個方向駕駛。隻是後來,他們就仿佛憑空消失了。馬路邊的監控上裏,就再沒出現過那輛車。”

秦鬱瑾皺了皺眉頭,又很快舒展開,“我會幫你調查清楚。”

兩天的時間飛逝而過,轉眼就到了開庭的日子。

一大早,文小夕就從床上爬起來,收拾洗漱,拉著秦鬱瑾就出了門。

兩個到法院的時候,裏頭還沒開門。

秦鬱瑾一眼無奈的看著打扮精致的小女人,心裏百般滋味。

沒等多久,這場訴訟就開始了。因為金額巨大的緣故,很多新聞媒體通通上門,實時報道官司的進度。

文小夕坐在前排,手指緊緊的絞在一起。她在緊張。

爸爸被工作人員帶出來時,文小夕正和他的辯護律師討論著。隻是短短的兩分鍾,她的心就涼到了低穀。

從和公司律師團的交流中,她發現這個律師對文昌國的事情並不熟悉。甚至於,可以說得上陌生。這個人就是隨隨便便拉過來湊數的!

文小夕咬了咬唇,回到座位上,忍不住詢問秦鬱瑾,“你這是什麼意思?”

“等等。”秦鬱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似有無奈,又似乎滿藏著愧疚。

文小夕點了點頭,開始盯著爸爸出神。等法官把一係列的法庭審理規則宣讀完畢之後,審判正式開始了。

文昌國的辯護律師開始陳述訴訟理由,並上交證據。文家公司的賬目,壓根就不對勁!

這份文件,是文小夕交給他的。

文小夕雙手合並成拳,又五指對齊靠攏,心裏默默祈禱著,爸爸能順利出來。

“本法庭經過調查,發現公訴法人文昌國2014-2017年間漏稅高達十六億人民幣。在這三年,文昌國的公司賬目記錄模糊,缺乏準確性。”

頓了頓,法官接著說:“在交稅期間,使用不正當手段,瞞過稅務員,進行偷稅漏稅,動用個人私權,偽造假賬目,假發票,嚴重損害了國家利益,給社會帶來嚴重後果,造成極大的不良影響。”

“法官大人,我不同意對方觀點。首先,第一是文昌國在公司期間,一直是他人打理公司財務,文昌國並沒有直接接觸,對於公司偷稅漏稅是毫不知情。”

辯護律師看向台下的群眾,“第二是很多人認為文昌國,人品正直,善良,對待公司下屬很好,絕對不會幹違反法律的事。”

律師按部就班的照著文件的念著,仿佛是一個初學者,沒有陳述合理的辯護理由,反而加了很多個人思想,這是致命的錯誤。

“辯護律師的辯護存在多處漏洞,文昌國作為公司總裁,不可能全權交給他人打理,而且公司的財政流動,必須要有公司總裁的審核和簽字,所以對方所說文昌國不接觸公司財政完全是不可能的。”

“至於第二點則完全是個人主觀思想,無法構成本案的辯護理由,故駁回對方辯護律師的訴訟。”

法官在上堂,與其左右人進行討論,最終還是拍案回絕了律師的辯護。

文小夕在下邊聽得膽戰心驚,她偷偷的瞥了秦鬱瑾一眼。

男人麵無表情,平靜得不像話。

“爸爸一定會沒事的,對嗎?”她咬了咬唇,看著秦鬱瑾喃喃自語。

秦鬱瑾沒有回話,反而深深地看著她。

“你告訴我啊?”她心生緊張,擔憂這裏麵節外生枝,伸手用力的搖了搖秦鬱瑾的肩膀。

隻是,男人依舊遲遲沒有回複。

“小夕,對不起。”過了好一會兒,秦鬱瑾突然出聲。

他將文小夕的手握在掌心裏,直勾勾的盯著文昌國,眸中暗藏著道不清的情緒。

“你這是什麼意思?”男人的掌心很熱,將溫度清晰的傳至身邊,隻是她的身體卻是瞬間僵硬住。

文小夕瞪大了雙眼,盯著秦鬱瑾。

她的眼神裏,飽藏著不敢置信和絕望。

台下,辯護律師還在不斷的說著,隻是他的理由很稚嫩,令人難以信服。文小夕狠狠地咬著唇,收回自己的手,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你是在開玩笑,對不對?”她的聲音放得很低,話裏話外都透著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