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陽光投過落地窗灑在床上,調皮的落在床上,在女人的臉上跑來跑去。
文小夕用手擋住眼睛,舒服的天氣喚醒了人骨子裏的惰性,她眯了一會兒,才緩慢的睜開雙眼。
她伸手從床頭櫃上拿起手機,王博琨還是沒有回複。
又躺了幾分鍾,她才匆忙起身,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就看見秦鬱瑾在慢條斯理的吃著早餐。
“開庭那天,我也會過去。”聽見男人的話,文小夕也隻當耳邊風,沉默的走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熱牛奶。
“王博琨失蹤了。”秦鬱瑾接下來的話,卻是令她的手僵硬住,牛奶溢出杯口,撒在手上。
“怎麼回事?”文小夕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到男人身邊,低頭看著他。
秦鬱瑾一言不發,反倒是聳了聳肩膀。
“你搞的鬼?”她開始口不擇言。
秦鬱瑾突然抬頭,與文小夕直視著,突然冷笑一聲,“文小姐,還真是厲害啊。”
他要是想搗鬼,還用跟她說嗎?
這個沒心沒肺冷血的女人。
文小夕皺了皺眉,似乎清醒了一點兒。她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咬唇詢問著秦鬱瑾,“怎麼回事?”
王博琨失蹤了,難怪這幾天她都聯係不上人。
開庭時間馬上就到了,辯護律師卻失聯,這絕對是後麵那人在搗鬼!
“具體不清楚。”秦鬱瑾收回目光,給她切好了麵包,推到文小夕的麵前。
她卻完全沒有胃口,愁眉莫展,“公司的律師團,能……”
話說到一半,她突然想起自己昨天那果斷的拒絕,身體瞬間僵硬,還是收住了聲。
“可以。”秦鬱瑾毫不在意的回複。
“真的嗎?”文小夕的眼睛一亮,下意識的就轉身過去,扯住秦鬱瑾的衣袖,目光灼灼的盯著他。
秦鬱瑾輕輕點了點頭。
“謝謝。”文小夕鬆了一口氣,放開秦鬱瑾。
得知王博琨失蹤,等男人離開之後,她重新打了一個電話,對方依舊是關機的狀態。
此時,她已經完全相信了秦鬱瑾的話。
文小夕來到偵探社,把這件事情交給他們調查。她猜測著,王博琨若是被人綁架了,那絕對是因為他掌握了重要的線索和證據。
若是王博琨跑路了,她把人追回來,再找他算賬。
不過一天,偵探社那邊就出結果了。王博琨在酒吧結賬之後,出去一段路,接下來的監控就再見不到他了。
之所以會調查這麼快,還是因為他在酒吧裏的行為太過異常,被服務生格外記住了。一調查到服務生,就將王博琨離開時的大致時間和方向掌握清楚。
文小夕隨著偵探社的人找到那片草叢,看見的便是被踐踏壓倒的綠草和早已凝固的血漬。
“王律師恐怕已經遭遇不測。”在得到這個結果時,文小夕莫名的開始怨恨起來。
秦鬱瑾知道王博琨失蹤了,卻不知道原因,這裏麵本身就存在著疑點。
以那個男人的身份,這種簡單的事情,如何會調查不出來?
隻不過是想著隱瞞罷了。
或者……這件事分明就是他的所作所為。
想到這,文小夕的手緊緊握成拳,她強忍著湧上來的火氣,對著偵探社的人吩咐著:“麻煩你們繼續幫我調查。”
從偵探所出來,她直接到公司,找到秦鬱瑾,終於忍不住的質問,“王博琨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她被秦鬱瑾帶進監獄,見到爸爸時,她對秦鬱瑾的怨念,已經沒有那麼深了。
原本,她隻盼著,不管先前家裏的事情究竟有沒有秦鬱瑾插手的成分,隻要他能救出父親,她就非常感激了。
結果秦鬱瑾一次次的令她失望了。
秦鬱瑾盯著文小夕怒衝衝的指著自己的食指,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你覺得是我?”
“難道不是嗎?”被男人這種回避的態度激惱,文小夕勾了勾嘴角,“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反問就是心虛的表現。”
“文小夕,注意你說話的態度。”秦鬱瑾冷冷一笑。
男人渾身散發出的冰涼和陰森氣息,令她身體下意識的抗拒,但她的嘴上卻是不肯放鬆,“請你說出真相。為什麼你知道王博琨失蹤了,卻不知道原因呢?”
秦鬱瑾突然沉默,文小夕見狀,更加的得寸進尺了,“這充分的證明,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
手中的筆被秦鬱瑾重重的砸在牆上,文小夕被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顫。
“如果你非要這麼想……”聽見秦鬱瑾的話,文小夕馬上搖了搖頭,開始否認,“並不是我要這麼想,而是你的行為在暴露著這一切的真相。”
“秦鬱瑾,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文小夕大聲吼著,擠到眼眶的淚水瞬間不受控製的湧了出來。
她趕忙抬頭望天,但眼淚還是直直的往下掉。
到了最後,文小夕完全忍不住,大聲哭泣起來。
女人的哭聲在秦鬱瑾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帶來暴擊,他伸手想將她攬在懷裏安慰,卻被文小夕躲了過去。
他沉默著收回手,“不是我。”
文小夕睜著淚眼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似相信,又似在懷疑著。
“真的嗎?”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複好情緒,低聲詢問。
隻要秦鬱瑾肯定,她就願意相信。
“是。”聽到這個回複,文小夕突然鬆了一口氣。因為哭泣過的緣故,她的聲音還略帶著沙啞。
“那我們家的事情,你有沒有插手?”
這一回,秦鬱瑾卻是沉默了。
文小夕得到答案,心裏仿佛有成百上千的針狠狠地刺了進來。她咬咬唇,“我明白了。”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
“那……你能救救爸爸嗎?”文小夕突然詢問。
秦鬱瑾抬起頭,瞥了她一眼。女人小心翼翼,眸中隱隱含著委曲求全。
“我盡力。”約莫過了一分鍾,他才艱難的開口。
隻是……
這件事,恐怕要令她失望了。
文昌國這件事,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