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隻有房門合上的輕微聲響。
文小夕磨了磨牙,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小腹。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這個很快,很快就要瞞不住了。
她深深地歎息一聲,摸出手機再次給王博琨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令人非常失望,他還是處於關機狀態!
最後,她隻好給王博琨發了一條信息,讓他看到的時候回個電話,講一下關於法庭證據的事情。
爸爸在監獄裏受了太多苦了。
文小夕的手緊緊握成拳,她很快起身收拾,到公司開始處理當天的事情。
一直等到晚上的下班時間,王博琨還是沒有回複。她的心情有些凝重,心裏不好的預感愈發強烈。
“這律師……不會坑我吧?”她咬了咬唇,心煩意亂的把文件收拾好,準備回家睡上一覺,把精神養好,免得還沒開庭自己就已經累倒了。
回到家,秦鬱瑾依舊沒有回來,她躺在床上,不放心的給王博琨打了電話。依舊沒有人接聽,這讓她著急又無可奈何。
到了最後,文小夕直接給部門發了一條信息,明天請假,預備直接去找王博琨。
而此時,被她惦記著的王博琨正迷迷糊糊地醒來,眼睛似乎被膠粘住了,難以睜開。
來自大腦的疼痛在不斷的叫囂著,他忍不住悶哼一聲,想用手指揉一揉太陽穴,卻驚恐的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束縛住了。
他現在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躺著,全身軟綿綿的,隻要輕輕挪動一下都是刺骨的疼痛。王博琨竭盡全力睜開眼睛,卻隻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這裏寂靜得可怕,就叫水滴自上而下落在地麵的清脆聲音都清晰可聽。
“我招惹誰了我……”王博琨喃喃自語,苦笑著。
他全身無力的坐在地上,倒不是他不想起來,而且現在他能明確地感受到,此時的情況,他根本就起不來!
就猶如倒著的雞蛋,怎麼翻騰,都難以站立起來。
王博琨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哪怕黑暗得讓人什麼也看不見,但是憑借律師天生的敏感和對關鍵證據的感應,偏偏這個時候被綁架,就極其有可能和真凶有關!
如果可以逃出去,這一定是一個巨大的進展,這也可能成為那個關鍵證據!
心想著,他克製住身體兼精神的疼痛,兩隻被捆在一起的手靈活地扭動著,想掙脫韁繩來。
當他認真感受繩子捆綁的力度、位置的時候,卻震驚地發現這種捆綁的方法,絕對是有經驗的人才能如此嫻熟地將繩子纏繞上去。
看來,這個“真凶”倒是狡猾得很。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若是不狡猾,依他的實力,不會這麼久都找不到關鍵證據。
王博琨人生中第一次感覺自己這麼幸運!
碰巧,身為律師的他,為了更好的尋找證據,特地去學習了各個方麵的知識,不說精通,但都涉獵。可以說,他幾乎就是新一代的“福爾摩斯”。就是可惜了沒有去當一個偵探。
而且,有一段時間,在警察局裏的朋友以他來試煉在沒有手銬的情況下如何捆綁住囚犯。而他就是那個囚犯。
在無數的練習之下,可以說,王博琨精通捆綁、解綁。
果然,一連串的翻抽動作,沒有幾下,繩子就給他扯開了。
他本想站起來,結果還沒到一半就撲通一下又倒下去了。王博琨無奈的以一種雙漆跪地的形式待著,卻又無力站起來。
許久,他才勉勉強強扶著牆壁站了起來,那個搖搖晃晃的模樣倒也是有些好笑。
休息了一會兒,他覺得自己可以了,開始沿著牆壁無力的慢慢轉了一圈,房間不大,但是他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這裏,竟然沒有門!
沒有門,沒有門……王博琨腦海裏徘徊著這三個字,那他們是如何把自己關到這裏的?不可能是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建造了一個全封閉式的房屋,並且把他關進去的。
出口到底在哪兒?他整個人都跪了下來,在地麵上一遍又一遍地摸索著,卻始終沒有找到,連機關都沒有。
排除了牆壁和地板,他唯一想到的就隻有天花板了。隻是這四周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連頭頂離地麵有多遠都不知道,更不要說找了。
他沮喪地回到原處,頭靠著牆,出神、發呆。
突然,他聽到了一絲絲聲音,而且聲音在逐漸的擴大,明顯是距離王博琨越來越接近這裏了。
聲音是從上邊傳來的。他豎著耳朵認真聽。
如今,已經完全能夠確定,他是被關到了地下。
王博琨歎了一口氣,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仔細聽這些人的談話內容。
那個聲音罵罵嘞嘞的,旁邊還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附和著,這說明了他們可不止一個人。
“媽的,那個臭婆娘,竟然敢耍我!綁了過幾天還要放?”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幾乎是吼的,明顯能感受到他的氣憤。
“哥,您消消氣,消消氣……”另一個聲音好像執意要阿諛奉承,小心翼翼地說道,“那位小姐可是出了高價的,而且這個要求還能讓我們洗白,隻要這一票搞成了,我們幾個兄弟兒就再也不用做這種事情嘞。”
有人出了高價就是為了綁他幾天?
不久就是法庭重判起訴的時候了。這人明顯是故意的,為了讓他錯過這個日期,那這可能是真凶,又或者是真凶的幫手。
王博琨正想著,頭頂傳來巨大的聲音,他馬上警惕起來,把繩子綁回去,隻是沒有原先那麼密實了,但是糊弄過那些人還是可以。
隻是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過來。
“早知道就不惹他們了,還白白受了一份罪,哎。”王博琨苦笑著。他現在身上除了衣服,手機錢包這些都沒有。
現在具體的時間,他無從得知。
“哎,估計隻能對不起秦太太了。不知道她父親審判沒有,希望她能渡過難關,救出她父親。”王博琨喃喃道。
對於文小夕,他十分愧疚,信誓旦旦的答應她,到最後卻是失信了。
他現在隻能等那些人所說的時間到了,然後放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