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白淺凝,他就仿佛看見了錢,兩眼發直。
“行了,客套話少說。”白淺凝不欲多說,開門見山的說著,“給你一千萬,幫我除掉文小夕。”
在這之前,程世南還拍著胸口,自信滿滿的說著,無論什麼,自己絕對在行,都能做到。
白淺凝的要求一提出,他馬上就僵硬住了。
“白……白小姐,我沒聽錯吧,您要除掉文小夕?”程世南小聲的說著。
“對,我就是要除掉她。秦鬱瑾是我的人,她憑什麼待在他身邊?憑什麼!”白淺凝越說越憤怒,突然暴起的語氣著實嚇了程世南一跳。
她的語氣,凶狠狠的,猙獰的麵容,握緊的拳頭,眼中迸射出的寒光令人後背一涼。
程世南示意白淺凝不要激動,小心翼翼的湊到她耳邊,“白小姐,除人這種事,我幹不來,這可是違法的。”
聽見這話,白淺凝不敢置信的回瞪過去,這人還擔心違不違法?
隻是,很快程世南的話又令她不免噗嗤一笑,“如果真要我弄,倒也可以。不過,這裏麵需要打點打點關係。”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拇指摩擦著食指。
白淺凝被他這種坐地起價的流氓行為氣得不輕,她終於知道程老爺子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情緒了。
她不耐煩的看著程世南,“除不掉的話,讓她身敗名裂也行。”
她不願意平白讓人占了便宜,程世南這種紈絝,給再多的錢都填不滿,以後恐怕還要被他借著這件事威脅。
除了文小夕,恐怕還要想著應付秦鬱瑾那一關。如今再想想,讓她身敗名裂,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到時候,秦鬱瑾也看不上文小夕了,自然就不會管著她。
想到這,白淺凝打定主意,“就讓她身敗名裂。”
“這個嘛……也需要打點打點。這個錢,您看看再加點兒?”
白淺凝不耐煩的看著程世南,十分厭惡的擺擺手,“說吧,要多少。”
“不多不多,就三千萬吧。”程世南雙手搓著掌心,一臉賤笑,幻想著三千萬的模樣令他的口水都差點落下來,雙眼眯著看向白淺凝。
白淺凝十分惡心,卻又覺得三千萬不是小數目。隻是,她也沒有猶豫太久,對於文小夕的厭惡占了上風。
她想早點離開這個惡心的男人,嫌棄的看了一眼,低頭玩著手機,“三千萬就三千萬,我先給你一部分,其他的事成之後再給。記住,一定是身敗名裂,不然你恐怕擔不住秦鬱瑾的怒火。”
頓了頓,她又接著補充,“無論如何,都得讓她永遠無法待在秦鬱瑾的身邊,這事辦好了,我再把剩下的錢打給你。若是失敗了……就別怪我不客氣。”
白淺凝說完就起身離開了,留下程世南一個人。
程世南坐了一會兒,突然起身離開座位,換到更偏僻的角落裏坐著,思考之前發生的事。
“文小夕,你究竟招了多少仇啊?”他冷冷一笑。
這個女人抱上秦鬱瑾的大腿,促使秦鬱瑾開始打壓起程家。正因為如此,他才被家裏管製著,處處被針對。
這個仇不能不報,否則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氣!
隻不過,不能太過簡單粗暴。
程世南勾了勾嘴角,拿出手機,將剛剛與白淺凝的對話錄音都聽了一遍。
幸運的是,很清楚。兩個人的語氣和聲調,都能簡單明了的聽見。
過了一會兒,程世南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些許,他在通訊錄找出一串號碼,不經加工,直接把這段錄音發送了過去。
而此時的文小夕,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
她縮在沙發上,不敢把這件事告訴齊文麗,怕她擔心而會加重病情。
她隻能把這件事壓在心裏,強忍著內心的不安,上了床,可是那種擔心的情緒,始終縈繞在心尖,徹夜難眠。
一整晚,秦鬱瑾都沒有回來,也不見絲毫的回複。
第二天一大早,文小夕就趕緊開車來到監獄這,內心著急的她,不斷敲打著監獄門旁的窗口,刺耳的“砰砰砰”聲打破了監獄的寂靜,仿佛給冷清的土地上帶來一絲人氣。
“誰啊,敲什麼敲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值員鬱悶的打開窗,“又是你!”
他一臉的不耐煩。
“我想見一見我爸爸,我求求你,他在裏麵生死未卜,我隻想知道他的情況,您讓我進去吧。”文小夕繼續懇求著。
平日裏,這個時候也能夠探監了。
“這周的已經有很多家屬探監了,上麵的人指示下來,已經不會再讓人來探監了,你回去吧,不要來了。”值員有些同情的說著。
隻這麼一句,文小夕就有些遲疑和搖擺了。昨晚那通電話,說得不清不楚。
會不會是那人知道這件事,故意跟她開玩笑?
這個念頭剛在心裏閃過,就很快被她丟棄了。能用星標隱藏號碼的,都不是普通人,他們不會那麼無聊。
“我就看一眼,不說話。”文小夕是明白監獄規矩的,也不願意讓值員為難,但更不想就這麼輕易離開。
她接近崩潰的邊緣,帶著哭腔的繼續懇求著,希望對方能同情自己,讓她進去。
隻是,換回來的是窗戶重重合上的聲音。
文小夕有些彷徨,內心的疼痛和焦慮使漸漸的失去了理智。
她癱坐在地上,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機,撥通了秦鬱瑾的電話,她不抱有任何希望,隻是,電話中的滴滴聲,仿佛能讓她感受到一絲寧靜。
隻是意外的,電話竟然打通了。
男人磁性又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是瞬間讓她紅了眼眶。擱在平時,文小夕肯定會先詢問秦鬱瑾的狀況,才會提請求。此時,鹹鹹的淚水突然不受控製的從眼眶溢了出來。
“我想看爸爸。”她的聲音哽咽著。
電話那頭沉默下來,空氣安靜得都能聽見呼吸的聲音。
“你在哪兒?”秦鬱瑾沒有直接答應,而是開始轉移話題。
文小夕不為所動,重複了一遍方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