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秦鬱瑾一行人便出發了。
大概是有了秦鬱瑾的關係,所以這一次見文海山不再是隔著玻璃,隻能打電話。
而是在一個房間裏,但是依舊有獄警守著。
齊文麗許久都沒有見到文海山了,立刻上前抱住了文海山,聲音有些顫抖道:“你瘦了,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啊!”
文海山的眼底也泄出一絲的疲憊,卻強撐著道:“沒事,沒事,我過的不辛苦。你的身體一向不好,情緒千萬不要激動。”
見到父母擁抱在一起,文小夕特意將秦鬱瑾扯到了門外,安靜的等著父母之間敘話。
沒多久,忽然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輕響:“文麗!”
文小夕來不及多想,直接推門進去,隻見齊文麗氣喘籲籲的伏在文海山的身上。
文海山扶著齊文麗,目光有些複雜的在秦鬱瑾的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對文小夕說:“扶你媽媽去車上休息,她的身體不好,不要讓她總是奔波。”
文小夕還想和父親說什麼,但是看著齊文麗的情緒似乎十分的激動,便乖巧地走到齊文麗的身前,將齊文麗扶了起來。
此時文海山忽然說:“你和秦鬱瑾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爸……”文小夕隱隱的有些擔憂文海山生氣,怔了一下,對上文海山的眸子。
文海山輕輕的笑了笑,對文小夕道:“沒事,緣分到了阻擋也阻擋不了。爸爸不生你的氣。”
聽到文海山如此說,文小夕才放下心來,將齊文麗扶了出去,臨出門的時候看了一眼秦鬱瑾,就聽到文海山的聲音傳來。
“爸爸還有些話想要和鬱瑾說,你們先在外麵等著。”文海山的聲音十分的平靜,沉穩,聽不出絲毫的異樣。
文小夕沒有多想,便扶著齊文麗走了出去,在車上等著秦鬱瑾。
確定文小夕兩人走遠了之後,文海山忽然變了一副樣子,猙獰著臉質問道:“秦鬱瑾!你娶我的女兒到底有什麼陰謀。”
“沒有。”秦鬱瑾說的十分的平靜,麵對文海山忽然的變化,也沒有絲毫的驚訝。
此時的窗外,忽然有一道身影愣住了。
“你還說沒有!”文海山如失控的野獸直接撲倒了秦鬱瑾的身上,眼底一片猩紅,咬牙切齒道,“我文家有今天,你難道說其中沒有你的手筆。”
秦鬱瑾微微的擰著眉頭,薄唇輕啟:“爸,我說我沒有參與其中,你相信嗎?”
文海山緊緊的捏著秦鬱瑾的衣領,如果不是因為考慮到有獄警在,他此時恐怕已經動手了。
即便如此,獄警還是向前走了一步,秦鬱瑾立刻抬手阻止了獄警的行為。
他目光真摯地看著文海山:“我什麼都沒有做。”
文海山低吼一聲:“你以為我是傻子?”
秦鬱瑾隻是靜靜地看著文海山,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著秦鬱瑾平靜地眸子,文海山的起身逐漸的消了下去,緊緊的攥著秦鬱瑾衣領的手也開始微微的有些顫抖。
他的兩鬢已經開始有些斑白,聲音陡然如同老了十歲一般,聲音裏帶著幾分哀求:“秦鬱瑾,無論你想要做什麼,都請你不要傷害小夕。”
秦鬱瑾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文海山鬆開了手,眼睛裏陡然失去了光彩,低垂著頭,如同一個失敗者一樣:“小夕是我唯一的女兒,她是我的心肝寶貝。你既然已經娶了她,我求你對她好一點,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甚至是犧牲我自己。”
看著文海山從一頭失控的野獸一般,迅速的轉變為一個垂垂老矣的老人,秦鬱瑾的眸子裏掠過一絲的動容。
“我會好好照顧小夕的。”良久,秦鬱瑾的聲音擲地有聲地響了起來。
文海山抬起頭對上秦鬱瑾的眸子,臉上帶著幾分隱忍:“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我也會記住的。”
“我不會讓小夕卷入這些鬥爭裏。”秦鬱瑾又補充了一句。
此時文海山才鬆了一口氣,看著秦鬱瑾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滄桑著聲音說:“那我就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了。”
“好。”秦鬱瑾始終站著,看似冷若冰霜,又帶著一抹溫情。
文海山絲毫不懷疑秦鬱瑾的承諾,他相信秦鬱瑾既然已經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秦鬱瑾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窗外站著的一抹身影。
在秦鬱瑾離開之後,白淺凝的經紀人也找了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嫌棄:“你怎麼一定要來這裏?”
“新戲有監獄的鏡頭。”白淺凝的嘴角淺淺的彎了起來,解釋道,“提前來這裏感受一下氛圍。”
經紀人皺緊了眉頭:“采風沒有關係,你被亂跑,不安全。”
正說著,白淺凝的身後又追出來一個獄警,臉上帶著幾分討好道:“白小姐,終於找到你了,千萬別亂跑,這裏不安全。”
白淺凝輕輕地笑了笑:“恩,我知道了,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不用再亂跑了。”
一語雙關。
秦鬱瑾也沒有想到,和文海山的對話會被其他的人聽了出去。
回到車上,文小夕有些擔憂地看著秦鬱瑾,一直猶猶豫豫地樣子。
而秦鬱瑾似乎看出了文小夕的擔憂,率先開口:“你父親對我很滿意。”
果然文小夕的神色一鬆,嘴角也微微的揚了起來:“那就好。”
她最擔心的就是文海山會不喜歡秦鬱瑾。
秦鬱瑾低垂著眸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聲加了一句:“我答應他,要好好的照顧你。”
聽到這話,文小夕的臉上一紅。
坐在旁邊緩過來的齊文麗輕笑一聲,揶揄地看著文小夕道:“有這樣的女婿,我去國外養身體也能放心了。”
齊文麗的情緒之所以十分的激動,隻是因為文海山和她簡單的說了說監獄裏的生活,結果沒有想到齊文麗竟然差點承受不住。
想到文海山的現狀,齊文麗又叮囑文小夕道:“小夕,你記得要常來看看你的父親,他的日子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