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酒店總統套房正中央的大床上,白色被子下裹覆著兩道赤裸身軀。男人麵容英俊,身材勁瘦分明,懷裏則抱著一個嬌小柔美的女人。
文小夕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赤裸的胸膛,掌心下是男人勁瘦的腹肌,她正窩在這男人的懷裏,陌生的氣息完完全全籠罩著她。
她腦子一瞬便清醒過來,起身看見男人俊挺的五官,一瞬間讓文小夕懵了幾秒。
昨晚這是做了什麼?
記憶從開始往後,文小夕臉頰越來越熱,心裏突然多了幾分恐慌,手忙腳亂地下床,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連床上的男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想到昨晚她大放厥詞一百萬,文小夕腳步頓了頓,她身上沒帶卡,也沒有這麼多現金。
猶豫了一下,文小夕臉紅的寫下一張欠條。
反正這也不算賴賬!
……
一直到她離開之後半個小時,大床上的男人才終於醒來。
秦鬱瑾濃眉的眼睫顫了顫,長有有力手臂伸向一旁,一片冰涼。黑眸四下掃過,卻沒有看見記憶中的女人,半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他驀地起身。
被子從身上滑下,露出幾塊分明的腹肌。
想起昨夜的一切,他唇畔還有微微笑意。
但如今床上……空空如也。
秦鬱瑾冷眸微眯,目光環視一圈周圍,連浴室都找了一遍,卻什麼多餘的東西都沒捕捉到,俊臉又陰沉了幾分。
睡了他就這麼跑了,當他是什麼了?
整理完畢,秦鬱瑾走出房門,剛到不久的助理當即彙報:“我到樓下的時候,文小姐剛好離開,走得很匆忙。”
“文小姐?”
“是文氏的大小姐文小夕。”
話音微頓,助理又補充了一句:“也是程家少爺的未婚妻。”
秦鬱瑾臉色陰陰沉沉的不好看,長指落在袖口,濃眉也微微皺了起來,似是將這個身份和記憶中的女人對上了號,“是文海山的女兒?”
“是。”
想起這兩天文海山出事的消息,秦鬱瑾眼底劃過一抹幽光。
此時,文小夕匆匆回到家,還沒從昨夜發生的事中緩過神來,便看到家門口停了幾輛警車,在一眾人中,聽到了母親的哭聲,她心下驀地咯噔了一下。
撥開看熱鬧的人群,文小夕看到被阻攔的齊文麗,快步走過去,“媽!這是怎麼回事?”
齊文麗眼睛紅腫,看到文小夕,眼淚流得愈發洶湧,哽咽道:“小夕,你爸他……被捕入獄了!”
“怎麼可能?到底發生了什麼?”文小夕腦子像有什麼炸開了,讓她頓時失去了思考,想起一向和藹老實的爸爸,她連連搖頭,“這不可能!昨天明明還好好的……”
齊文麗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緊緊抓著文小夕的手臂,“小夕,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你爸……”
文小夕大腦一片空白,嘴唇動了動,話還沒說出口,麵前的齊文麗突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媽!”
周圍的人連忙叫了救護車。
“真是自作孽呦!自己犯法也就算了,還連累了這母女,房子估計也是要被收的。”
“我看這就是活該!員工工資拖欠不說,連稅都敢偷上這麼多,活該坐牢!”
聽著周圍的人的議論,文小夕眼淚總算憋不住了,蹲在地上的單薄身影看起來很是無助。
從家門口到醫院,直到坐在急救室門口,文小夕都是大腦一片混亂的狀態。
一夜之間,為什麼所有事情都變了?
“還在這兒坐著幹什麼?快去找人救你爸呀。”
熟悉的聲音讓文小夕抬了頭,程世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她麵前,眼裏帶著嘲諷。
“平日裏端著個清高的架子,家裏出事了卻去酒吧逍遙幽會,裝什麼清高,說到底還不是一個孟浪的賤人!”程世南看著文小夕脖子上的痕跡,眼神陰鷙鄙夷。
“閉嘴!”文小夕手指摳著掌心的肉,怒吼出聲。
“真氣派,還當自己是大小姐呢?就你爸做的那些事,少說也得吃幾年牢飯。要不我給你個機會,你現在跪下來,求著日後伺候我,我就考慮考慮要不要收留你和你媽……”
“啪!”
程世南的話語被從臉上發出的響亮巴掌聲打斷,臉色陰沉到了極致,“賤人,你找死!”
文小夕毫不猶豫便抬手要再給他一巴掌,程世南緊緊攥住了她的手腕,眼神陰鷙,“還想打我?我看你之後是想去夜店賣吧?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如願以償?”
羞辱的話語讓文小夕氣得眼睛都猩紅起來,“你給我滾!”
“當了婊子還立什麼貞節牌坊!”程世南一隻手鉗製住文小夕,一隻手高高抬起,便要揮上文小夕的臉頰。
文小夕下意識閉起眼睛,等著疼痛來臨,但等了幾秒,遲遲沒動靜,她睜開眼睛,看到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男人身形頎長,臉龐英俊冷冽,身上剪裁合體的西裝將他身材襯的修長筆挺,人站在那,便好像無形之中自有衿貴氣息。
此時,那雙好看的手抓住了程世南的手腕,薄唇吐出一句漠然的命令:“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