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荀最後的那一席話,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洛婉認輸了,不過洛齊天那老白菜幫子臭不要臉的老頭好像又要出損招了,紀荀可沒時間跟他耗,看他垂死掙紮,直接懟了過去,她真怕這老頭不要臉到還要比試,最後比試到了明天的春節。
事實上洛家確實是在垂死掙紮,這誰都看得出來,所以當時沒有人站出來支持他,反都維護紀荀,最終洛齊天隻能臉色陰沉的交出了他做了大半輩子的家主之位,成為了一個沒有任何光環的糟老頭。
自此,紀荀算是邁出了第一步,也是最大的一步,接下來她隻要大刀闊斧的進行好改革,就能帶著弋滾去地府交差了。
然而在離開玄家返回錦陽之前,於子彤告訴了她一件事,那就是鄒剛秘密來了玄家,說是要見她這位新任的玄家家主。
紀荀聽後一愣,卻並沒有見那個什麼鄒剛,因為她覺得這人應該不是什麼好人,八成就是來拉她做壞事的!
後來紀荀一問孟琰,看了那個鄒剛的照片,才發現自己居然見過他!就是在基地見耿家兄弟的時候,這麼看來,紀荀幾乎可以斷定這家夥不是好人,她就納了悶了,怎麼這年頭壞人都是上了年紀的?究竟是年紀大了就變壞了,還是壞人都變老了!
一句無話,回到錦陽後,小艾還沒有睡,正在和鬼王五人組鬧騰,沒有任何睡意,紀荀更是清醒,但她不是因為過年,而是因為…額,手疼!
任由孟琰給自己擦著藥,紀荀目光深邃的看著那熟悉的陳設,她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回過這個家了,這個…於子言的家。
孟琰把紀荀的手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故作無意的看了她一眼,柔聲問:
“為什麼突然要和我結婚?”
這個問題,讓紀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同樣的,也勾起了她許多心事,她沒辦法告訴孟琰陰陽契的事,我不想告訴他自己就要死了,可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孟琰該怎麼辦?她真的不想讓他傷心難過。
還有於子言,紀荀知道他是為了大局著想,可成就大局真的就應該犧牲個人嗎?憑什麼?憑什麼拯救了其他人的英雄卻隻能被強迫著做不喜歡的事情!這難道不是一種道德綁架嗎?什麼北陰酆都大帝,明明就是個道德綁架犯!
‘不行,於子言是我的,他傻我不能跟他一起傻!’紀荀暗自做好打算,這才把目光放在孟琰身上。
她想…騙也好,懵也罷,最重要的是開心,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是比這更珍貴,更重要的了,沒有了開心這個調味劑的生命,就像是一碗白粥,寡然無味,她所能做的成全,隻有讓孟琰開心,讓他感覺到幸福。
於是,紀荀笑了笑,問:“那次你突然暈倒,差點就死了,你記得嗎?”
“嗯,隱約有些記憶。”
“是你教會了我珍惜。”
其實紀荀並沒有說謊,孟琰確實教會了她珍惜,珍惜眼前,珍惜一切溫暖。
“隻是因為…這個?”孟琰似乎有些失望,人總是不自覺的就變得不知足了,尤其是對於心愛之人。
‘如果不是時間短暫,我可能真的會移情別戀吧!’紀荀苦笑,然後抱住了孟琰。
耳邊不斷的有炮仗的聲音想起填充了這靜默的空間,在這一刻,紀荀竟真的感覺到了幸福,一種別樣的幸福,也真正感受到了過年的氣息。
其實她想要的並不多,因為她曾擁有的就不多,有時候她就在想,或許沒有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她會更加的幸福,但轉念一想又覺得可笑,沒有這些,也就沒有於子言,她可能壓根就不可能認識孟琰,不可能有現在的生活。
“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紀荀問,她本來是打算親力親為的,卻沒成想被亂七八糟的事耽擱了。
“你似乎很著急?”孟琰覺得自己本該開心的,但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總覺得紀荀著急並不隻是因為期待。
孟琰不是一般人,為了防止被對方察覺出端倪,紀荀沒敢多說,以困了為由,拜托了孟琰這個十萬個為什麼。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紀荀又再次見到了於子言,從上次的經驗中不難看出,她出現在地府和出現在陽間是有本質區別的,這倒類似於魂魄出竅。
再次見到於子言時,紀荀又恢複了那個沒心沒肺的樂天派,把於子言在地府的臥室當成了自己家,吃的喝的隨便拿,不過於子言似乎並不在意,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紀荀,直到把她看的渾身不自在。
終於,紀荀忍不住了,叼著一個蘋果回瞪,其實就現在看來,於子言好像並沒有變,他依舊是在某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方麵執著,就比如現在,紀荀不理他,他就一直瞪著紀荀,堅決不開口說話!
在對視了近十分鍾後,紀荀終於掙紮著敗下陣來,她捂著自己的眼睛,暗道這騷包的眼睛是鋁合金做的嗎?啊?沒有感覺?
“你是紀荀?”
熟悉的聲音,不熟悉的低沉,讓紀荀心中一顫,原來這個男人並沒有真的忘記她,心裏還殘留著一絲絲感覺,這就是他們命中注定,不可磨滅的東西。
可紀荀又覺得特別委屈,不可描述的委屈。
“你別哭。”於子言站起身,似乎是下意識的想去摸紀荀的頭,可又覺得不合適,隻能收回手,把手帕遞給了她。
在看清於子言遞來的是手帕而不是紙巾的時候,紀荀頓時風中淩亂了,這男人什麼品種的?隨身帶手帕是什麼鬼?
哭著哭著,紀荀也就擠不出淚來了,她難得乖巧的順從於子言,坐在了床上,等待著他的蹂…咳,問話!
紀荀覺得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不正經了,麵對於子言總會想到很多猥瑣的東西,完全不符合她淑女的形象,也幸虧於子言不會讀心,不然就尷尬了,可是…是她的錯覺嗎?她怎麼覺得於子言原本白芷的臉頰紅了許多。